裂縫底部是無數(shù)碎石組成的石頭灘。

  撲面而來的熱浪，讓幾人身上已出現(xiàn)了一層細汗。

  “外袍放在這里吧，如果我們還有機會回來?！钡ふ伊艘惶幤教沟拇笫^。

  將自己藍色藏袍疊得整整齊齊，放在上面。

  剩下的幾人都是這樣的操作。

  林若言兩人也跟著脫下了厚重的藏袍。

  “這里久遠前是有地下河嗎？”

  她看到石頭灘上有很多黑色干燥的泥塊。

  “不是。”叫丹的少年似乎覺得還是熱，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后，又脫下一只右袖，系在腰間，露出健壯有力的手臂。

  “我們現(xiàn)在踩著的石頭灘下方還有一些深度，如果不是掉下的石頭太多，全部卡在了這里。石頭灘盡頭的青銅門，是建在半山腰的?！?br />
  “你們怎么發(fā)現(xiàn)的？那黑色的泥巴是從哪來的？”林若言好奇。

  見他沒提醒小心，就稍微用力踩了踩的石頭，一點都沒晃動，是腳踏實地的感覺。

  近乎與世隔絕的他們，沒有現(xiàn)代的測量工具，是怎么知道的？

  “老人告訴的。”丹看了她一眼，甕聲甕氣的說道。

  “青銅門開啟前，會有很多黑泥水從里面出來。”

  張啟靈蹲下身子，指頭捻了一些黑泥，若有所思。

  “那你們知道黑泥水是什么嗎？”林若言問道。

  黑白分明的眼珠中帶著好奇，映出他手中的火把。

  丹移開了眼，“我們也不知道，再往石頭灘深處走，就能看到青銅門了。”

  “哦?！绷秩粞缘难劬β湓诘づe著火把的手臂上好一會，心不在焉。

  “那你們部落什么時候開始舉行獻祭雪山閻王的儀式？”

  “我不知道。”丹不適的動了動舉著火把的手臂，看向羅丹。

  起身后的張啟靈，見林若言目光盯著丹肌理分明的手臂好一會，眼神就沉了下來。

  見她還繼續(xù)往羅丹幾人赤著的手臂上看去，就開口道：“繼續(xù)往前?！?br />
  路上林若言幾次想近距離接近丹，但每次都因為被張啟靈牽著手，擋了回來。

  因為有康巴落人在他們周圍，林若言只能眼神示意張啟靈。

  但他眼神一直看向前方的黑暗深處，眉頭緊皺，根本就接不到她的眼神示意。

  在這過程中，那扇巨大的青銅門終于出現(xiàn)在了亂石灘的盡頭。

  火把照亮不了青銅門的全貌，但是出現(xiàn)在光線中的繁瑣豐富花紋，看上去跟那道青銅門沒差多少。

  見他們過來，一塊很像停棺臺身后的兩個藍袍人，從石頭后面出來迎接。

  “什么都沒看到?！彼麄冇每蛋吐涞牟卣Z交談。

  丹點了點頭，“你們回去吧?！?br />
  兩個藍袍人向張啟靈行了一禮，隨后很快就消失在他們來時路的黑暗中，只剩下一點火光在躍動。

  “被洋人炸開的破洞在這里?！绷_丹往青銅門的左側(cè)走了十幾步。

  火光下一個水缸粗細的不規(guī)則破洞，出現(xiàn)在幾人面前。

  破洞邊緣有很多成了條狀的黑色泥漿。

  不過已經(jīng)變干發(fā)硬，像是老人的牙齒一般，稀稀疏疏的掛在黑洞洞破口上。

  “誰都不知道門后有什么東西，你們跟著進去的話，我們無法保證你們的安全?！绷秩粞曰仡^對著羅丹幾人又說了一次。

  他們跟進去，做什么也不太方便。

  “我們已經(jīng)做好了回不去的準備?！钡さ哪樕蠋е翚狻?br />
  “幫我拿著?！币恢痹谧屑氂^察青銅門的張啟靈，將背包扔給林若言，隨后躍了上去，踩著青銅門的花紋往上攀爬。

  林若言抱著他的背包，對著抬頭往上看的丹問道，“我能近距離看看你的手臂嗎？”

  丹臉上雖出現(xiàn)詫異之色，卻也點頭。

  “可——”

  高處有青銅門的撞擊之聲響起，似乎有什么打在了青銅門上。

  “小哥，發(fā)生了什么？”林若言立馬抬頭問道。

  “上面封死了。”張啟靈清冽的聲音從上方黑暗處傳來。

  “那你小心點?！睆穆曇魜砜矗@里的青銅門高度，沒有長白山那里的高。

  林若言叮囑完，就往丹那里靠近。

  “能換個手舉火把嗎？”

  丹見上方?jīng)]異狀，就收回目光。

  依言換成左手舉火把，右手伸到了林若言眼前。

  從手背開始，若隱若現(xiàn)的淡紅色羽禽類尾翼紋身，順著手臂向上交錯。

  直到隱沒在丹右肩膀上的衣衫中。

  不近距離看，還以為是蹭到了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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