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So you have a home?
稍許之后。
一處令人熟悉的居所。
“這就是我遇上凌依之后發(fā)生的事情?!?br />
作為意識喚醒者的烏爾里希自然沒有這么容易死——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diǎn)。
所以凌依也沒殺他,只是將他掉落在地的玻璃缸腦袋、和他所攜帶的精密儀器一起扔到了目前維爾汀所在的監(jiān)禁室當(dāng)中。
“他對我們沒有敵意,這是肯定的。”烏爾里希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物品:“他不僅沒有將我的儀器丟掉,甚至還送給了我許多非對稱性核素R……他甚至將我寫的論文中的一些不合理的數(shù)據(jù)改了過來!”
烏爾里希這么說著,玻璃缸中的磁流體變成了三個感嘆號,看上去的確對那個幫助他修改了幾十頁論文的人有很大好感。
“哈——所以他真的想讓格蕾絲在這艘船上大開殺戒?或者是讓她給所有人都戴上面具?”
星銻毫不留情地嘲笑道:“他如果真的做出這種事情的話,我需要考慮他究竟是不是一個劊子手或者精神病了……”
“——但是他沒有傷害我們,不是么?貴族小隊(duì)的人很明顯也是收到了他的指令才開火的,其目的就是削弱重塑門徒的數(shù)量!不然沒法解釋他的廢物利用行為……”
“——都別吵了!”
十四行詩難得地呵斥了一句兩人。
在這一由冷庫改造而成的臨時“監(jiān)牢”安靜下來之后,十四行詩看著將頭埋在雙膝之間的維爾汀,眼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了一抹心疼。
“沒事的,司辰?!笔男性姕厝岬刈搅司S爾汀身旁,握住了她的手:“凌依一定是有著自己的考慮,你應(yīng)該相信他。”
“……”
維爾汀感受著掌心處傳來的溫暖,手指微微動了動,抬起頭,沙啞的聲音從她有些干涸的嘴唇中流出。
“……我沒有不相信他。他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那名被拿來殺雞儆猴的客人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好人……不,或許他的確是一個好人,但他的死大概率和凌依沒有關(guān)系。”
即使精神已經(jīng)十分疲憊,維爾汀的腦中仍舊閃過剛才在大廳中經(jīng)歷的一切。
“那名重塑門徒有問題。在某些時候,她的行為似乎令格蕾絲都嚇了一跳。她的權(quán)限似乎頗高,能夠命令其他的重塑門徒和那些戴上面具的努庫泰澳人?!?br />
“那么是不是說明凌依和格蕾絲并沒有問題?”
“……”
面對著十四行詩的問題,維爾汀搖了搖頭。
“我從來都沒有說過他有問題。雖然他凍結(jié)了我的權(quán)限,雖然他眼睜睜地看著一名人類死去,雖然他讓我們都被抓過來這里——我都沒說過他有問題?!?br />
一絲暗淡從維爾汀眼中浮現(xiàn)。
“我只是不明白……他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哪怕只是說一聲他的計(jì)劃也好?!?br />
“司辰……”
十四行詩看著情緒有些低落的維爾汀,拳頭攥緊置于胸前,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安慰的話。
“嘛,既然有疑問,那就出去問他就好啦!”
星銻擠了過來,插入了兩人之間的對話:“不過我們在這座監(jiān)牢當(dāng)中,我們要想辦法出去……”
“不過我好像經(jīng)常待在監(jiān)獄當(dāng)中?天吶!難道我在20歲以前就能達(dá)成環(huán)游世界監(jiān)獄的成就嗎?——這都快超過我待在家里的時間了!”
“星銻,你也有自己的家嗎?”十四行詩好奇地問道。
“毫無疑問,朋友。整座倫敦城都是我的家。我在那兒生活,為那兒無數(shù)的人們與他們熱愛的音樂而戰(zhàn)斗,你怎么能忽視那座城市在我靈魂上留下的烙??!”
她振振有詞地疾呼著,在不大的牢房里來回踱步。
反叛藝術(shù)家常有如此激進(jìn)的表現(xiàn)。
“倫敦永遠(yuǎn)都會為APPLe號留下一處停泊的港灣,以致敬——等等,芭卡洛兒,你怎么在這兒?!”
無比眼熟的古怪輪廓突兀地出現(xiàn)在監(jiān)牢大門的窗口中。
“該死的,我就知道這些鐵皮腦袋不會放過任何一位藝術(shù)家,它們試圖打壓音樂品味遠(yuǎn)超它們的所有人——”
門外托阿的聲音打斷了星銻對于重塑之手的控訴。
“芭卡洛兒小姐……盡管你是格蕾絲船長口中的貴賓。但在正式加入重塑之手前,你不應(yīng)該參與我們的行刑工作!”
“……什么?”
星銻大驚失色:“芭卡洛兒?——你與那群音樂笨蛋同流合污了?!”
鐵門緩緩打開,星銻踉蹌地退后了幾步。
映入眼中的并非令人眼熟的游輪甜心、優(yōu)雅的演奏家,只是一副淚眼漣漣、甚至有些狼狽的無助臉龐。
“我、我不知道……我的選擇是對的嗎……格蕾絲女士告訴我們,‘暴雨’會改變我們的時代,只有戴上面具的船員們才能免于回溯?!?br />
“……而那些不被選召的可憐人,他們會和這個時代一同消失得無影無蹤?!?br />
芭卡洛兒吸了一下鼻子,看著維爾汀,繼續(xù)說道:“維爾汀小姐。請您告訴我,如果我真的戴上了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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