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雪團兒叼著一個彩色的藤球，得意地搖著尾巴，繞著柳樹轉(zhuǎn)圈，就是不讓晴雯抓到。

  “夫君！快幫我抓住它！”晴雯眼尖，看到林臻的身影出現(xiàn)在月洞門口，立刻像看到救星般飛奔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氣喘吁吁地告狀，“雪團兒壞死了！搶了我的球不還！”

  林臻今日未著玄色，換了一身靛青暗云紋箭袖常服，更顯身姿挺拔。

  他看著晴雯跑得紅撲撲的小臉和額角細密的汗珠，唇角微勾：“晴兒又欺負雪團兒了？”

  “才沒有！”晴雯撅起小嘴，大眼睛里滿是委屈，“是它先搶我的球！不信你問它！”

  她指著還在撒歡的雪團兒。

  雪團兒似乎聽懂了，叼著球跑到林臻腳邊，討好地蹭了蹭他的靴子，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你看！它心虛了！”晴雯立刻得意起來。

  林臻失笑，彎腰從雪團兒口中拿過藤球，遞給晴雯：“給。”

  “謝謝夫君！”晴雯接過球，開心地蹦了一下，隨即眼珠一轉(zhuǎn)，把球往林臻懷里一塞，“夫君，陪晴兒玩蹴鞠好不好，就我們倆，不帶雪團兒！”

  “好。”林臻應允。

  兩人在草地上擺開架勢。

  晴雯動作靈巧，如同穿花蝴蝶，帶球過人，假動作頻頻，嘴里還不停地喊著：“看招！左晃！右突！哎呀，夫君賴皮！不許用輕功！”

  林臻并未認真，只用了三分力，配合著她的節(jié)奏，時而斷球，時而放水，逗得晴雯咯咯直笑。

  雪團兒在一旁興奮地跑來跑去，汪汪助威。

  春日暖陽下，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午后，嬉春閣內(nèi)室。

  陽光透過茜紗窗，灑下柔和的光暈。

  室內(nèi)陳設簡潔明快，多寶格上擺滿了各種精巧的玩具：九連環(huán)、魯班鎖、七巧板、彩繪泥人、會唱歌的八音盒，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果脯甜香和少女閨房特有的馨香。

  晴雯盤腿坐在鋪著厚厚絨毯的地板上，面前攤開一副精致的雙陸棋。

  她一手托腮，一手捏著一枚白玉棋子，秀氣的眉頭緊緊蹙起，小嘴微撅，顯然陷入了苦戰(zhàn)。

  “夫君，該你了，”她抬起小臉，大眼睛里帶著一絲狡黠，“不許想太久！”

  林臻坐在她對面，姿態(tài)閑適，指尖夾著一枚墨玉棋子，目光掃過棋盤，隨手落在一處：“這里。”

  “?。〔恍胁恍?！”晴雯立刻叫起來，小手飛快地按住他的棋子，“這里不能走！走了我的‘馬’就被你吃了！”

  “落子無悔?！绷终槁曇羝届o。

  “那……那剛才不算！”晴雯耍賴，“晴兒沒看清！重來重來！”

  “又要悔棋？”林臻挑眉。

  “就一次，就一次嘛！”晴雯雙手合十，大眼睛眨巴眨巴，做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夫君最好了！讓讓晴兒嘛！”

  林臻看著她嬌憨的模樣，無奈搖頭：“下不為例?！?br />
  “嘻嘻……夫君最好啦！”晴雯立刻眉開眼笑，飛快地把棋子挪回原位，然后得意地落下一子，“將軍！”

  林臻看著棋盤上明顯被動了手腳的局勢，唇角微勾：“晴兒這棋下得頗有章法?！?br />
  “那是！”晴雯得意地揚起小下巴，“婉兒姐姐教我的，她說這叫‘以退為進’‘聲東擊西’！”

  “婉兒兒教得不錯。”林臻落下一子，輕易化解了她的“將軍”。

  “哎呀！”晴雯小臉垮下來，“又輸了，不玩了不玩了！”她把棋子一推，嘟著嘴，“夫君欺負人！”

  “那晴兒想玩什么？”林臻問。

  “嗯……”晴雯歪著頭想了想，眼睛一亮，“夫君！教晴兒射箭好不好，上次在北燕看毛將軍射箭好威風，晴兒也想學！”

  “射箭？”林臻看著她纖細的手腕，“需臂力，晴兒怕是拉不開弓?！?br />
  “小看人！”晴雯不服氣地跳起來，跑到墻邊拿起一副小巧的描金短弓，“看！這是儷兒姐姐……特意給晴兒做的！可輕了！晴兒……能拉開！”

  她費力地拉開弓弦，小臉憋得通紅，箭矢卻歪歪斜斜地射出去，連靶子的邊都沒沾到。

  “噗……”林臻忍俊不禁。

  “哼！不準笑！”晴雯跺腳，小臉更紅了，“晴兒是第一次嘛！夫君教教晴兒！”

  “好?！绷终槠鹕?，走到她身后，握住她拉弓的手，調(diào)整她的姿勢，“站直，肩放松，眼瞄準靶心，手要穩(wěn)?！?br />
  他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帶著清冽的松木香。

  晴雯身體微微一僵，小臉瞬間紅透，連耳根都染上了粉色。她努力集中精神，按照他的指導，屏息凝神。

  “放！”林臻低聲道。

  箭矢離弦！

  雖力道不足，卻穩(wěn)穩(wěn)地釘在了靶子的邊緣！

  “中了，中了！”晴雯興奮地跳起來，轉(zhuǎn)身抱住林臻的胳膊，“夫君，你看，晴兒射中了！”

  “嗯，晴兒有天分?！绷终轭h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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