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路人大聲開罵：“你！你個老瘋婆子！旁邊大字報寫得清楚著呢，你年輕的時候偷人，被人抓了以后就瘋了，看誰都是偷人的壞女人，四處罵人污蔑人，所以你兒子都不要你了，你就出來寫大字報，你兒子沒辦法，只好讓人也寫大字報澄清，要是抓到你直接送瘋人院，你自己來看！”

  方老太識字其實不多，她手里的大字報是請別人寫的，寫得密密麻麻，人家要看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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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那個高個男人手里的大字報寫得簡單，連方老太都懂：

  “茲有瘋婆子方賈氏，時年六十，因年輕時偷情被人抓過，導致有些瘋病，動不動就出來寫大字報污蔑別人，若有人看見，千萬別當真，直接送去蓉城第五人民醫(yī)院即可，費用由兒子方進兵承擔。聯(lián)系地址，姜堰縣向陽公社前進大隊，大隊部?！?br />
  方老太瞪大眼愣住。

  此時再看那個高大的男人，她就火了。

  她想過去理論，但是對方那么高大，她一時下不了決定。

  這時候，132廠響起了電鈴，“零零零”。

  這是中午吃飯鈴。

  方老太一聽，馬上高高舉起手里的大字報，人也一下子往大門口竄。

  她知道的，這個時候，只要經(jīng)過的人停下來看了她的大字報，就會有人說方妤的壞話了。

  也只要圍住她的人多了，就不會有人去看那個高大男人的大字報了。

  可就在這時，斜刺里沖出來一群小孩圍住了她。

  領頭的一個八九歲模樣，長得又黑又野，一把將她手里的大字報搶了，還喊了她一句“瘋子！”

  馬上，別的孩子也開始圍著她轉、笑、拍手、吐口水，一起喊“瘋婆子”。

  這，這，這……

  這要是一群女人，方老太是不怕的，揪頭發(fā)拍大腿對罵她拿手，但現(xiàn)在一群孩子，她追不過來啊。

  她只好叉腰怒罵：“你們這些小畜生！哪兒來的沒人管的小畜生！”

  不罵還好，這一罵，就有一個女人跑過來生氣了：“你罵誰呢瘋婆子，你敢罵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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