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鐸門也不敲，直接走進(jìn)病房，床上躺著的林老更是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和主治醫(yī)生打招呼。

  “老家伙怎么樣了？”

  “哼，過不了幾天了，都是強(qiáng)撐著，剛給他打了安眠，這會兒睡死過去了?！?br />
  醫(yī)生的語氣和剛才程燃他們在時判若兩人，汪鐸卻勾了勾唇，伸出手。

  “東西呢？”

  “這老東西藏得可嚴(yán)實了，要不是給他打麻醉的時候說漏了嘴，我都拿不到這么保密的東西。”醫(yī)生邀功般從兜里拿出一張紙，遞給汪鐸，“原版的我沒敢拿，怕他起疑心，別看他人老，還不糊涂呢，所以我只抄了下來，你看?！?br />
  打開那張紙看了一遍，汪鐸捋著幾乎沒有的胡子，滿意點頭。

  “你做的是對的，不能拿正版，要不然我了怎么栽贓給江婉清那個賤人！這個抄錄版正好，只要拿回去給他們看看，到時候考試……哼，肯定會讓這幾個自詡聰明的人傻眼！”

  “東西有用就好，你答應(yīng)我的事情別忘了，給我表弟一個名額?！贬t(yī)生拍了下汪鐸的胳膊，出言提醒。

  “知道了，忘不了，誰給了我什么，我心里門兒清，不會虧待你的，我先走了，有事聯(lián)系我，這老家伙的一舉一動，別忽視?！?br />
  汪鐸冷冷的瞥了眼床上的林老，臉上哪兒有尊敬和畏懼，只有不屑和冷漠。

  他哼笑一聲，眼里閃過兇狠，人老不死是為賊，有這些正經(jīng)人的攪局，他的大業(yè)就永遠(yuǎn)成不了！

  往門口走了兩步，又回轉(zhuǎn)頭，看著醫(yī)生，低聲交代一句。

  “考試結(jié)果出來之前，讓這老家伙入土！”

  “這么快？可是……”

  “別可是了，想讓我們的事情不暴露，就必須這樣做！”

  “好吧，我試試。”

  那醫(yī)生有些掙扎，所剩不多的醫(yī)德和利益在打架，他盯著床上的林老，皺了皺眉。

  汪鐸剛走沒多久，林老就抬了抬眼皮子，艱難睜開眼，醫(yī)生嚇得手抖了抖。

  “剛剛有人來過？”

  “沒……老教授您應(yīng)該是做夢了，這里救我和您兩個人，江同志和她愛人早就走了。”

  “好，咳咳……是我老了，咳咳……”

  “您休息吧，有事按鈴叫我?！?br />
  生怕被發(fā)現(xiàn)異樣，醫(yī)生趕緊往外快步走，不敢多待。

  距離入所考核的時間越來越近，江婉清和程燃倒是一如既往的沉得住氣，可也發(fā)現(xiàn)氣氛一天不如一天。

  所里的人對江婉清尤其警惕，多說一句話都不肯，暗中早就站好了隊。

  她也懶得跟那些沒必要的人浪費時間，只要在所里，幾乎都把時間放在實驗上。

  跟她一起學(xué)習(xí)的幾個人成長了，也肉眼可見的憔悴了。

  江婉清有時候會站在窗前眺望遠(yuǎn)方，最近卻總發(fā)現(xiàn)研究所門口多了些生面孔，時不時在外面徘徊游蕩，有時候還會被保安惡劣驅(qū)趕。

  一開始她也以為是間諜敵特之類的危險人物，可是連續(xù)觀察幾天，發(fā)現(xiàn)那些人好像另有苦衷，看起來都是斯斯文文的，形象差不多，身上衣服灰撲撲。

  誰家派來的敵特也不會如此“直白”才對。

  終于，江婉清忍不住向?qū)嶒炇依锏钠渌苏埥獭?br />
  “咱們所大門口這幾天聚集的人是怎么回事，你們知道嗎？”

  這話問出來，正在做實驗的人也停下手中的動作，胡宇和趙晴的臉色有變，欲言又止。

  她微微蹙眉:“不能說？”

  “呃……也不是不能說，只是說了也幫不了他們，只能徒增煩惱罷了，婉清姐，你現(xiàn)在身上事務(wù)繁多，還是別管這種閑事了?！?br />
  聽到趙晴言語中有個“幫”字，江婉清的眼神閃爍了下，這么說來，那些人不是壞人，甚至在場其他人是帶著同情和憐憫心去看待這件事的，那就有意思了……

  江婉清抿了抿唇:“既然這樣，那晚點時候我去問問你們肖主任，她應(yīng)該會告訴我?！?br />
  “誒，別啊婉清姐，不用那么麻煩，你想知道我們是可以告訴你的?！?br />
  果然，他們內(nèi)心還是有擔(dān)憂和顧慮，瞻前顧后的，不問不說，真讓人頭疼。

  “那說吧，這是怎么回事？”

  “其實外面那些人是落榜考生，以前都考過咱們所的崗位，覺得成績有誤，所以每年都有人會來這里討要公道，可是您也知道，這里面的事情……”

  趙晴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江婉清拍拍她的肩膀，鼓勵她。

  “別怕，繼續(xù)說?！?br />
  “蚍蜉撼樹是不可能的，沒人給他們撐腰，他們也就只有用最蠢笨的方法，祈求能夠碰到心善的領(lǐng)導(dǎo)，幫他們說上兩句話，哪怕只是一個心理慰藉，他們大多數(shù)都是鄉(xiāng)下考上來的孩子，承載著一個家甚至一個村的希望，沒能在京區(qū)定下，也沒臉回去，還錯過了其他考試時間，得罪了人，唉……”

  這么說來，外面的都是可憐人，沒有家庭背景的考生，只想要個公道。

  江婉清皺了皺眉，汪氏父女作孽不淺啊，都說擋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他們又何嘗不是害了一個又一個普通家庭，斬斷人家向上的路！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