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銅鈴顯
麻將搓的嘩嘩亂響,對于此時處于牌局之中的顧古來說,每打出一張牌,都會經(jīng)過深思熟慮,然后小心翼翼的推出一張不曾離手的牌。其余三人對于此只是心中暗笑,但并不曾多言。相較于牌局之上的交鋒來說,周正便顯得有些無聊,他有心再開一桌,但一時間湊不齊人手,并非是沒有人想玩,而是想玩的人,都不在望仙峰。
顧古再度一張點三家之后,氣的險些掀了桌子,只不過他想著下一局胡一把大的,在找回面子的同時,也能讓自己的小金庫回回血。故而之后看著在他身后三丈開外的周正說道:“你擋著我的牌運了?!敝苷荒樏H坏目纯搭櫣牛缓箅p手比劃了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但顧古對于此根本不給周正絲毫解釋辯駁的機會,直言道:“你反正也沒什么事情,不如去藏經(jīng)閣看看?!?br />
周正聽著顧古的語氣,便知道這不是商量。故而只好當即起身,朝著山下走去。若是換一個宗門,藏經(jīng)閣這種核心重要的地方必然是里三層外三層的守護,但河洛宗的藏經(jīng)閣卻是不同,雖然有著藏經(jīng)之名,但并無藏經(jīng)之實。也便是說,這河洛宗的藏經(jīng)閣,最寶貴的是他存放經(jīng)書的那座閣樓,而并非是閣樓之中的藏書。故而周正所在的這七年之中,藏經(jīng)閣只去過一次,而現(xiàn)在,是第二次。
藏經(jīng)閣有什么,不管是河洛的人,還是周正等人都明白,除了一些簡單入門級的風水堪輿之外,大多是一些強身健體的體修之法。而且藏經(jīng)閣建的宏偉,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句話,用在這里可是一點錯誤都沒有的。
藏經(jīng)閣而今并沒有什么變化,唯一的變化就是來往的弟子逐年遞減,更有甚者以此為賭注,作為懲罰。聽說是輸了的弟子要么賠靈石償還,要么在藏經(jīng)閣修行三月,三月之間需要熟練掌握10到20本不同類別的修行功法。所以河洛宗的弟子們,大多都有一些極為雞肋的術(shù)法傍身,故而也成為了一眾弟子用以嘲笑他人的終極手段。
榮辱二字仿佛對于修行之人并不是那么重要,但既然存在,那便也合理,并非是任何一個修行之人都能做到寵辱不驚的。所以當周正踏足藏經(jīng)閣的時候,有多少人快樂周正不知道,但周正知道,起碼自己是不快樂的。
顧古之所以連連出血,一方面是被做局了,另一方面是因為羽念和、顧川成二人此時的狀況,的確說不上好,或多或少都有些影響,有氣舍不得對伊憐兒出,又不好意思去朝著姜離與繁星,故而周正成為了最佳泄氣的不二人選。這些對于周正來說,明言看的通透,故而也不會和一個處于隨時爆發(fā)的渡劫修士去講道理。
拿出顧古給予的令牌,交予藏經(jīng)閣之外駐守的弟子之后,那弟子笑意吟吟的核驗后,還躬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很是客氣。周正面無表情的收回令牌,而后也無所謂的朝著藏經(jīng)閣之中而去。
再次進入藏經(jīng)閣之后,周正便找了一處地方,然后開始打坐修行,至于滿滿當當?shù)男扌泄Ψ?,嘿嘿,狗都不看?br />
一月后。
處于修煉之中的周正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閃爍的玉符輕輕一點,便傳來了繁星的聲音,道:“夫君,準備回家了?!?br />
周正一聽,也不再修煉,身形微微一動,便出現(xiàn)在了望仙峰之上。此時的望仙峰上到處坑坑洼洼,不過已然開始在緩緩的修復(fù)。而顧古等人,已然離去。周正看著一片狼藉的山頭,落在姜離身旁問道:“動靜不?。俊?br />
“夫君回來了?我還以為你還要再修行一些時日呢?!苯x說著,卻是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周正,然后才繼續(xù)說道:“本來還需要一些日子,但剛剛憐兒收到了一條消息,說禁地之外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古樸的銅鈴,不聲不響的懸浮于東海之上,已然有眾多勢力紛紛前往了?!?br />
周正一聽,雙目微微瞇起,問道:“異寶?”
姜離搖搖頭,說道:“不是異寶。反倒是像開啟什么遺跡的前兆?!?br />
周正聽著,卻是說道:“遺跡?”
伊憐兒等人點點頭,卻是沒有多說,只是將三張寫到滿滿當當?shù)募堖f給周正,等周正看完之后,才問道:“夫君如何看?”
周正將信交還給伊憐兒之后,才說道:“等唄。顧古前輩是什么意思?”
伊憐兒說道:“已然將川成念和派出去了,具體什么情況尚不清楚。不過我總覺得,這個鈴鐺好像在哪里見過?!?br />
周正笑了笑,說道:“天下鈴鐺就那個模樣,上京多的是。不過不管是有人布局也好,還是真遺跡也罷,前往的人不會在少數(shù)??湛諐u之上,是什么態(tài)度?”
姜離說道:“空空島自鈴鐺出現(xiàn)之際,便封鎖了島嶼,并沒有派人前去探查,看寶兒的舉動,是想要置身事外。但這種舉動在外人看來,便顯得有些刻意了?!?br />
正當一眾人分析著目前的情況時,于眾人身旁卻是緩緩出現(xiàn)一道身影。周正感覺著那熟悉的波動之后,卻是面色略微有些詫異,轉(zhuǎn)頭朝著那身影看去之時,只見消失多時的青牛忽然出現(xiàn)。
四人齊齊朝著青牛見禮之后,青牛卻是在四人身上緩緩掠過,最后在周正身上停下,道:“時候到了?!?br />
周正一聽,卻是并沒有什么特殊的表情,看著青牛微微點頭,說道:“既然到了,那便走吧?!?br />
青牛聽著周正的話,卻是半晌不曾有動靜,便在周正疑惑之際,卻是聽青牛說道:“你,要不留個血脈?”
“說實話,你這元嬰,呃,不太夠看啊。”
青牛的告誡對于周正而言并沒有什么感覺,但對于三女而言便不同,她們第一時間并非是害羞,而是對于青牛此來,想著是否能躲開。但誰都知道,打不過就跑的路子,現(xiàn)如今放在周正身上,卻是有些不合時宜。
可以跑,但,周正能跑的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