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jié)】
不是還能隱約感受到綿綿的氣息,洛西恐怕直接把這個世界攪得天翻地覆,逼世界意志出來回個話了。
明明億萬年都已經(jīng)這么等過來了,可到了這短短一年,時間卻是變得格外的漫長。
每一秒每一刻,都有一把無名的火燒得洛西無法冷靜。
就在洛西的心理狀態(tài)岌岌可危的時候,世界意志的消息終于傳了過來。
在接到消息的那一瞬間,本來還在議事的洛西直接從座位上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個影子都找不到了。
正在開會的眷屬嚇得一愣:“洛西大人呢?剛才不還在這嗎?”
在場唯一知情的庫露露無聲地看向遠(yuǎn)方,假裝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洛西循著感知到的世界意志的方位,直接瞬間閃現(xiàn)到了它所處的空間中。
洛西剛一落地,就直接開口問道:“綿綿呢?”
世界意志輕咳了一聲,擺了擺手。
【那個,洛西啊,我們也是那么久的老朋友了,你先別急。有件事呢,我需要和你說一下?!?br />
聽著世界意志這個描述,洛西的心中驟然閃過了一股極其不妙的預(yù)感。
通常下屬這樣和他匯報的時候,通常都沒什么好事。
洛西強(qiáng)行壓制著自己周身波動的神力,逼迫著自己冷靜道:“你說吧?!?br />
【首先,綿綿肯定是活著的。】
洛西稍微松了一口氣。
【但是,他的形態(tài)可能會和你想得不太一樣?】
洛西閉上了眼睛,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才睜眼說道:“你說吧,他到底變成了什么樣子?”
在這一刻,他的心中已經(jīng)把所有可能性都想了一圈。
綿綿可能會再也無法變成人形,可能會以丑陋糟糕的姿態(tài)艱難茍活,甚至可能會變成他想都不敢想的樣子。
但是那都沒關(guān)系。
只要綿綿還活著,那就足夠了。
世界意志支支吾吾道。
【倒也不是什么其他的。當(dāng)時為了讓幾個受損的碎片快點恢復(fù),我把他們粘在一起了,結(jié)果好像長著長著就有點分不開來了?!?br />
“哈?”洛西下意識地反問道。
【嗯……就是,他們現(xiàn)在有時候是一整個,有時候又分開來變成好多個,我一直在嘗試想讓他們的狀態(tài)穩(wěn)定一點,但是一直沒法成功……】
世界意志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心虛地沒有了聲音。
“什么啊?”
聽到了洛西的聲音,世界意志差點以為他準(zhǔn)備斥責(zé)自己,立刻就開始解釋了起來。
【這個我也真的沒辦法啊,誰知道他們的情況會這么難搞。我也不知道他變來變?nèi)サ牡降资鞘裁丛?,總之我真的盡力了!】
“這根本就不重要啊!”
世界意志的尾音和洛西的尾音同步落了下來。
然后世界意志就驚恐地發(fā)現(xiàn),不可一世的、極度自我的、囂張又傲慢的洛西眼眶紅了起來。
“不重要!一點都不重要!只要他還活著就可以了!就因為這種原因,我等了這么久!”
世界意志呆了。
【啊……只過了一年而已,很久嗎?稍微睡一會不就過去了嗎?】
“這個也無所謂!我現(xiàn)在只想知道一件事情,綿綿他在哪里!”
世界意志完全被洛西這堪稱恐怖的氣勢震懾到了,只能緩緩地?fù)]了一下翅膀,指了一個方向。
它剛準(zhǔn)備和洛西說清楚綿綿現(xiàn)在到底在哪個方位,就感到一陣強(qiáng)勁有力的音波擦著自己的鳥喙沖了過去。
它訕訕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喙,搖頭晃腦地朝外走去。
【唉,好人難當(dāng)啊,算了,別給我鬧出亂子就不錯了。】
另一邊的洛西朝著那個方向,帶著要將一切都盡數(shù)摧毀的氣勢筆直地沖了過去。
強(qiáng)烈的震顫感正持續(xù)從他的胸腔中傳來,還在變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強(qiáng)。
綿綿、塞伊、一號、盛郁、淵厄、林綿。
不管是什么名字都無所謂,不管是什么模樣都無所謂。
活生生的心愛之人就在前方等待著他。
終于,在一扇門前,洛西停下了腳步,深吸了一口氣。
他有一種預(yù)感,就應(yīng)該在前方的這個房間中了。
他難得有幾分慌亂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確定一切都看起來完美得不能更完美之后,才推開門緩緩走了進(jìn)去。
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幻想過,當(dāng)要重逢的時候,他會怎么做。
可是真的到這一刻的時候,留在他腦中的只有一片空白。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人影緩緩映入了他的眼簾。
這一刻,無數(shù)記憶中的畫面和眼前的畫面疊加在一起,在他的腦海中炸了開來。
原來,已經(jīng)那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