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勝負已分
阿無聽話、乖巧、能干。
和小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阿無就因為朋友二字,全心全意地幫著她。
在“不會背叛”這一標簽在貼上去的剎那,阿無對她似乎就不再有威脅力。
然而人總會偽裝,也遲早會變。以前,是她太小瞧阿無了。
把阿無毀掉吧,反正也是時候了。是時候把阿無拉下馬來,她要頂替她的身份。
“阿無,我給你的衣服上繡朵花吧,作為我們友誼的證明。”
阿無正在幫小舞理著衣服,聽她這么說就愣住了。
阿無知道小舞有多執(zhí)拗,自己的回答總是沒有那么重要。
她憑借自己的敏捷,搶先小舞一步拿過針線包,攥在手里。小舞朝她伸手,阿無遞過去,手指卻沒有松開。
兩人的手都抓住針線包不放。
小舞臉上的笑容依舊完美,“怎么了,覺得好看,愛不釋手?”
見阿無不愿松手,小舞的眼神逐漸軟化下來,她本來態(tài)度強硬,而后逐漸退讓,直到眼中流露出祈求。
可惡,這個卑賤的奴隸,難道非要她低聲下氣的,才肯把東西還給她嗎?
小舞不把針線包往后扯了,反而嬌嬌柔柔地迎了上去,用自己柔軟的身軀貼著阿無,撒嬌道:“你怎么不給我呀,我要拿針線給你繡花啊?!?br />
她的身軀近乎倒在了阿無身上。阿無松開手,只為能空出雙手把她抱好扶穩(wěn)。
小舞趁這個機會,一把搶過。
針線包到手的一剎,她就迅速取了根針出來,先是把阿無扎麻痹了,又給她下了啞藥。
阿無倒在地上,心中異常地平靜。
這個過程她知道,在阿柳的石碑豎起來后,主人仔細地給她講了阿柳的死亡經(jīng)過。
她忽然覺得自己在主人面前,信誓旦旦地說,會承擔(dān)后果的那個很可笑。
如今,她也要隨阿柳而去嗎?被剪刀捅進脖子,在地上綻放出大朵絢麗的血色之花?
這就是報應(yīng)吧。
因為她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放縱小舞一步步將十八、阿石、小柒、阿柳他們害死。
小舞給阿無扎的麻藥都作用在四肢,阿無的面部肌肉仍然可以自然地運作。她發(fā)不出聲音,就用盡可能明顯的口型說著話。
[小舞,你想對我做什么?]
小舞掐住她的下巴,盯著她的嘴型看,用誘導(dǎo)性的口吻說,“說慢一點,我看不清?!?br />
阿無重復(fù)地說了一遍,小舞還是說看不清,讓她再說一遍。
反復(fù)了好幾次,小舞才從阿無的順從中,找回了那種掌控一切的感覺。
她輕拍了幾下阿無的臉,“你就該什么都聽我的才對,怎么能把我看作你的所有物呢?朋友不是你這樣做的?!?br />
她站起來,用自己穿著華麗繡花鞋的腳,踩在阿無的臉上,緩慢地碾壓著。
看著阿無像條乖巧的哈巴狗在地上匍匐,小舞感覺到了一種近乎癲狂的喜悅。
[小舞,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阿無執(zhí)拗地說。
小舞看清她的口型時,就覺得可笑。是啊,她是阿無最好的朋友,當(dāng)然是啊,因為沒有她,阿無便一無所有。
可是反過來,不行。
她最好的朋友,可不能是一個小小的奴隸女孩,否則她連睡覺,在夢里都要被人恥笑的。
小舞怒火燎著心肝。她拿出帶有麻藥的針來,往阿無的手指甲里戳。
你那個該死的主人,當(dāng)初就是這么對我的,如今活該你落得這個下場。
阿無一點痛覺也沒有。她仍想要說服小舞回心轉(zhuǎn)意,緩慢地說著口型:
[小舞,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隨便你對我做什么,可是,不要傷害別人。]否則被主人知道了,他一定會把你解決掉的。
小舞忽然覺得心頭的怒火燒得更旺了。她麻藥下多了,真是的,阿無感覺不到痛,可怎么吃到教訓(xùn)呢?事已至此,她只能先等藥效過了再說。
而且,阿無落到這種境地,居然還這么在乎奴隸車隊的其他人!
“還說什么最好,到頭來,還不是把那些低賤的家伙看得比我還要重要。”
小舞對著阿無又踹又打的,阿無沒痛覺感覺不到,她自己反而被累出了一身汗。
“可惡,還不快起來給我擦汗。”小舞下意識地說,回過神來,又把自己氣個半死。
“哼,你說隨便我對你做什么對吧?你有沒有腦子啊,我本來就想對你做些什么,你先說了,不就成了我是聽你的話才這樣做的嗎?”
小舞狠狠地扇了阿無一個巴掌,阿無厚實的臉皮,倒害得小舞把自己的手給扇痛了。
阿無隔著一段距離,給小舞的手掌吹氣,給她呼呼。
小舞氣得胸腔一起一伏的。她又想踹一腳,卻被阿無的腿絆倒,一下子倒在阿無的身上,手掌被籠底的干草劃出了傷痕。
“嘶,都是你,都是你的錯?!?br />
小舞眼角沁出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