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伙食問題
對于不算敵人的其他人,阿無記得主人教過她,對方自我介紹時,自己也要道出名姓,才叫禮貌。
她就告訴小舞,“我叫阿無,因?yàn)槲乙粺o所有?!?br />
阿無其實(shí)不是很在意小舞出現(xiàn)在這兒的原因。她在乎的是,這是她的籠子,只有她的所有物,才能待在這里。
她習(xí)慣性地微低著頭,時不時就抬起來,看小舞一眼。
真漂亮……
阿無知道小舞只是偶然間才躲到她的籠子里的,并非像她籠子里的其他東西一樣,是完完全全屬于她的所有物。
可是,小舞現(xiàn)在就在她的籠子里面。而且,小舞希望之后也能待在這里……
小舞是迄今為止阿無見過的最漂亮的東西,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總是往小舞的身上瞄。
小舞看她這樣子,眼睛一眨,覺得有戲,就狡猾地笑著,拍胸脯打包票,“你叫阿無,我是小舞,這肯定是命運(yùn)的安排!我保證,你今后不會再一無所有了,因?yàn)槲視蔀槟愕呐笥??!?br />
她用柔嫩的雙手,把阿無那臟污的,又長著厚厚繭子的粗糙的手,捧在胸前,“朋友就是要相互幫助的,不是嗎?”
小舞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她敢保證,自己從出生至今就沒有碰過這么臟,又這么糙的東西。
可是沒關(guān)系,局勢如此。她寬宏大量,一視同仁。阿無雖然是個卑賤的奴隸女孩,但是她們同為人,同為女性,自當(dāng)平等互助。
小舞忍了片刻,還是覺得阿無的手摸著難受,沒忍住把手松開了。
但緊接著,阿無反過來握住了小舞的手。她手心那熾熱的溫度近乎灼痛了小舞。
小舞下意識地要把手縮回來,卻毫無疑問地失敗了。她一個千金小姐,力氣哪里比得過一個夜以繼日干活的奴隸?
被一個卑賤的奴隸女孩鉗制,小舞覺得十分不快?;⒙淦疥柋蝗?,他朝得勢,她必然把所有見過她如此境遇的人統(tǒng)統(tǒng)消滅。
小舞心中的屈辱,阿無無從得知。她細(xì)細(xì)品味著“朋友”這兩個字的意思。
這個詞匯對阿無而言極度陌生,但她知道互相幫助是什么意思,只要自己隱瞞小舞的存在,收留小舞,小舞就愿意幫她!
“小舞,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你想在這里待多久就待多久。有我一份吃的,就有你的一份吃的。放心吧,我會養(yǎng)你的?!?br />
阿無直勾勾地看著小舞的眼睛,鄭重地做承諾。
小舞覺得她們剛認(rèn)識,阿無就這么義無反顧地幫助她,也太可疑了吧。難不成,這個奴隸車隊(duì)是那些追蹤她的人設(shè)下的圈套。
可這根本沒必要。
她又不會武功,只要行蹤一暴露,那些人直接出手,她是根本擋不住的。
小舞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有了一個猜想。她遲疑地問:“因?yàn)槲覀兪桥笥眩俊?br />
阿無點(diǎn)頭,“是的,因?yàn)槲覀兪桥笥选!彼?,到我需要幫助的時候,你也要幫我!我想要你屬于我,成為我獨(dú)享的寶物!
小舞的心猛地一顫,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威脅感,還沒想清楚是因?yàn)槭裁矗捅话o抱在懷中。
被這么一打岔,她就把這種異樣的感覺拋之腦后了。想著,到底是江湖人行江湖事,也就是這些無家可歸的流浪子和籠中牲畜,才會這么講所謂的江湖義氣。
她感受到阿無結(jié)實(shí)的肉體和強(qiáng)有力的臂膀,就用手推拒著,讓阿無松開她。
“你餓不餓?”阿無懷抱著小舞的手,從懷里掏出用紙包好的肉塊來,遞到小舞面前。
這肉塊是熏干的,能放久一些,阿無就特地留著給自己以后加餐添滋味,沒有全吃完。如今小舞來了,她就全拿出來招待。
“餓了就先墊墊肚子,等明天我去工作,就去拿其他吃的來給你?!?br />
小舞萬萬料想不到,一個奴隸女孩身上居然能拿得出肉。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小舞嚼著肉塊,心中思量著:
雖然她因?yàn)轱@貴的身份,身上的金銀首飾被敵人追殺,不得不潛藏在奴隸車隊(duì),低下高貴的頭顱,接受一個卑賤的奴隸的供養(yǎng),還要像一頭被豢養(yǎng)的牲畜,住在籠子里。
可是人善人欺天不欺。
如今老天都站在她這一邊,把這種一見面,就認(rèn)朋友講義氣的人送到她面前來,就是要讓她跟著奴隸車隊(duì),游經(jīng)各個城池,到了一處絕佳的位置再離開。
伴隨著最后一口肉塊下肚,小舞拉開了自己在奴隸車隊(duì)中生活的帷幕……
奴隸車隊(duì)里的生活,和小舞在自己家里的待遇相比,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阿無性子“軟弱”,任小舞說什么做什么,都不發(fā)火,只應(yīng)和著,盡量去滿足小舞的愿望。
小舞被她這么慣著,那些本來隱藏好的大小姐脾氣也就漸漸地暴露出來。沒出幾日,她就開始挑三揀四,把阿無當(dāng)做是丫環(huán)一樣使喚。
“你都給我拿的是些什么東西啊?肉又老又柴,粥全是湯水,菜都苦了……”小舞看著阿無拿來的食物,才夾了一筷子,就又嫌棄地甩在了小木幾上。
阿無在小舞來了之后,又用勞力換取了一套新的土陶碗和木筷,還有一張用來放吃食的小小木幾。
阿無很苦惱,她已經(jīng)把飯食里面最好的部分都讓給小舞吃了,可是小舞還是不高興。
車隊(duì)里的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