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第三魂
源,藏著生生不息的孕育之力,恰克它的‘殺’;旭陽余暉是白晝最后的暖意,帶著驅(qū)散陰寒的熾烈,正克它的‘枯’。
“不!”秋煞尖嘯一聲,揮爪去擋,可那些黃土粒子一沾它的陰氣,竟像活過來般鉆進(jìn)陰氣里,原本森冷的黑氣瞬間被染成土黃,滋滋冒著白煙,仿佛被大地吸走了精元。而旭陽之光更烈,照在秋煞身上,竟讓它那枯樹皮般的皮膚泛起焦痕,原本能撕裂神魂的利爪,此刻連抬起都費勁,像是被暖陽曬得發(fā)蔫的枯草。
“這是……枯榮道的反克!早知道,你老小子,全耍賴,虧我還防著你一手?!鼻锷泛鋈环磻?yīng)過來。
秋煞在黃土與旭陽的夾擊下本就節(jié)節(jié)敗退,見勢不妙,猛地將周身陰氣擰成一股灰黑色的氣旋——那是它枯榮道中最陰毒的‘衰’字訣,專吸生靈生機,觸之即老,沾之即朽,連山石草木挨上都要瞬間枯敗。
“讓你嘗嘗衰敗的滋味!”秋煞尖嘯著將氣旋推出去,所過之處,秋殺陣?yán)锏目萑~竟直接化作飛灰,連空氣都透著股腐朽的腥氣,仿佛要將眼前一切都拖入老死的絕境。
熊烈(老蟒)卻不慌不忙,指尖在掌心那團(tuán)息壤之魂上輕輕一點。原本與息壤交融的金紅光暈驟然暴漲,不再是溫潤的余暉,倒像正午的烈日陡然破開云層,帶著灼人的暖意向前鋪展。
那‘衰’氣氣旋撞上息壤之光的剎那,竟像冰雪遇了烈火。原本灰黑粘稠的氣旋開始劇烈翻騰,邊緣處滋滋作響,那些能讓萬物枯敗的陰寒之力,被旭陽的熾烈生機寸寸瓦解——就像深秋的寒霜遇上破曉的朝陽,衰敗的氣息在蓬勃的暖意里迅速消融,連一絲陰冷的痕跡都沒留下。
“不可能!”秋煞目眥欲裂。它這‘衰’字訣最能克‘生’,尋常生機遇上只會加速枯敗,可這息壤之魂不同,它藏著的是大地沉落前最厚重的生機,不是初春嫩芽的脆弱,而是歷經(jīng)一日熾烈后的沉凝,帶著“衰極必盛”的反勢。衰敗之力越是洶涌,旭陽之光反彈得越是熾烈,仿佛在說:“你要朽壞?我偏用最后的暖意,催生出不滅的生機?!?br />
只見旭陽之光裹著息壤的黃土,如潮水般反卷回去,不僅沖散了‘衰’氣,更將那股沉凝的暖意釘進(jìn)秋煞體內(nèi)。秋煞只覺渾身陰寒的筋骨像是被溫水浸泡,那些賴以支撐‘衰’字訣的魂力,竟在暖意中一點點瓦解,連帶著它自己的精魂都開始泛起‘生機’——對它這類靠衰敗為生的精怪而言,被迫生出不屬于自己的生機,比直接消亡更痛苦。
“這……這是……”秋煞的聲音都在發(fā)顫,它終于明白,息壤之魂對付“衰”,從不是硬碰硬,而是以‘生’破‘朽’,以‘暖’化‘寒’,用太陽落下前絕不熄滅的那縷光,斬斷衰敗的鎖鏈。
趁著秋煞被“生機”反噬得劇痛難忍,熊烈(老蟒)站在漫天黃土余暉中,歪臉上的冷笑愈發(fā)明顯。他抬手虛握,那團(tuán)交織著黃土與旭陽的光暈猛地收緊,化作一柄半虛半實的刀——刀身是流動的黃土,刀刃卻泛著旭陽的金紅,正是用息壤之魂與旭陽之力凝成的“枯榮刀”。
這刀不似凡鐵,卻帶著大地與白晝的雙重威壓。秋煞想逃,可周身陰氣已被黃土纏得死死的,每動一下,就像陷進(jìn)滾燙的泥沼,旭陽之光更是順著它的傷口往里鉆,燒得它神魂都在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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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刀身的黃土裹著更盛的旭陽之光,直直劈向秋煞眉心——刀落之處,不僅破了它的‘枯’與‘殺’,更徹底碾碎了那陰毒的‘衰’字訣。秋煞的身軀在金紅與土黃的交織中徹底潰散,連最后一絲能引發(fā)衰敗的殘魂,都被旭陽之光燃成了虛無。
熊烈看著地上殘留的暖光碎土,歪臉上的冷笑更甚。枯榮道的‘衰’在息壤之魂面前,不過是見不得光的塵埃罷了。
“斬!”
熊烈揮刀劈下。枯榮刀帶著呼嘯的風(fēng)聲落下,刀身的黃土撞上秋煞時,竟直接滲進(jìn)它的軀體,瓦解著它賴以存在的陰寒骨架;刀刃的旭陽之光則像一道枷鎖,將它的魂魄死死釘在原地。秋煞的枯榮道本是靠‘枯’與‘榮’的交替?zhèn)耍丝虆s被這柄刀反過來用——黃土的‘榮’破了它的‘枯’,旭陽的‘生’滅了它的‘殺’。
只聽一聲凄厲的慘嚎,秋煞那龐大的身軀在刀光中迅速消融。先是陰氣被黃土吸盡,化作一地潮濕的黑灰;再是魂魄被旭陽燒透,最后連一絲殘識都沒留下,只余下幾粒沾著暖光的黃土,落在地上,很快融入了秋殺陣的泥土里,仿佛從未有過這樣一只精怪。
熊烈收起刀,看了眼掌心殘留的土黃與金紅,歪嘴勾起一抹冷峭。息壤生萬物,旭陽滅殘陰,這兩樣湊在一起,本就是秋煞這類陰物的絕命克星。
熊烈的神識深處,佛骨舍利、鬼尊幽冥、古魂滄溟三魂,終于掙脫了“枯”“榮”“衰”三術(shù)的禁錮!
剎那間,三魂似掙脫了無形枷鎖,在神識這片混沌天地里驟然舒展。佛骨舍利本被衰氣侵蝕得黯淡無光,此刻竟如被晨露滌蕩,表層泛起溫潤的玉色佛光,流轉(zhuǎn)間似有梵音輕響,每一縷光暈都透著掙脫束縛后的清明與莊嚴(yán);鬼尊幽冥先前被枯術(shù)壓制得身形虛浮,此刻猛地凝實,黑袍般的魂體翻涌著墨色幽光,邊緣處甚至騰起細(xì)碎的幽冥鬼火,那雙隱在暗影中的眼瞳驟然亮起,帶著幾分桀驁的銳利;古魂滄溟更甚,榮術(shù)曾讓它困在遲緩的沉眠狀態(tài),此刻卻如從萬古沉睡中驚醒,蒼灰色的魂體上浮現(xiàn)出無數(shù)古老符文,在神識中輕輕一蕩便掀起層層魂浪,仿佛要將積壓的力量盡數(shù)釋放。
三魂各自在神識中閃轉(zhuǎn)騰挪,佛骨舍利的佛光、鬼尊幽冥的幽火、古魂滄溟的符文彼此交織又互不侵?jǐn)_,原本被三術(shù)壓制的沉滯感徹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三種截然不同卻同樣沛然的魂力在奔騰——那是掙脫束縛后,重歸巔峰的精神抖擻,是壓抑許久后噴薄而出的生機與鋒芒。
三魂目光所向,識海中心那團(tuán)瑩瑩綠光正牢牢裹著一團(tuán)掙扎的魂影——細(xì)看之下,正是那化形老蟒的二魂七魄!綠光如柔韌的藤蔓,層層纏繞,將老蟒魂體上的兇戾之氣死死鎖在其中,任憑它如何沖撞都難以掙脫。
古魂滄溟見狀,蒼灰色的魂體猛地一震,古老符文瞬間躁動起來。它本就對這入侵識海的異類心存殺意,此刻見對方被綠光困住,正是滅殺良機,當(dāng)即揚手便要催動魂力,將那團(tuán)魂影徹底碾碎。
“且慢?!?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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