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勒爺看著年輕的何雨柱和大白鯊，也就二十三四的年歲，一看就是練家子。

  說是綠林山匪，又帶著些許的文氣，說話又不像是當(dāng)朝的大學(xué)生。

  “還是那句話，貝勒爺無須對我們知根知底，也用不著和外人談?wù)摵腿撕献?，我相信貝勒爺?shù)臑槿?，先預(yù)交錢和食物，由貝勒爺作主?！焙斡曛臈l件十分誘人：

  “而且，貝勒爺不管有沒有幫我做成生意，我都會支付你家的飲食?！?br />
  要知道，貝勒家三十多口人，最大的開銷就是吃喝。

  正在這時，濤貝勒的三歲小兒子蹦蹦跳跳進(jìn)來正堂，看到紅彤彤的蘋果，拿起就開咬。

  嘎嘣一聲脆。

  “阿瑪，甜?！比龤q小兒舉著蘋果撲進(jìn)濤貝勒的懷里。

  正是幼子的可愛行徑，讓濤貝勒百感交集，再一次確認(rèn)：“你們不是日本方面的？”

  何雨柱指指炮條胡同方向，再指指昨晚燒大煙鋪的方向，“我是那一方面的?！?br />
  濤貝勒點點頭，“丑話說在前頭。

  我沒有墊付能力，你給多少錢，我能辦多少事?！?br />
  “成交?！焙斡曛斓卮饝?yīng)了。

  大白鯊對賺錢的事不感興趣，只記得李天明說的那一頓，試探地問：

  “聽說貝勒爺廚藝高超，我倆還想混一頓飯吃。”

  濤貝勒是王爺出身，骨子里清高孤傲，怎肯屈尊替人做飯，但是時局混亂，不會輕易得罪人，尤其這一幫人，眾說紛紜，有人說他們是惡鬼，搶劫來的，有的說他們愛國勇士，專殺日本人。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边@本是一句推辭，大白鯊馬上堵死了濤貝勒的后路：“放心，食材由我們提供，可算是何雨柱和你合作，提供的貨版?！?br />
  這下倒讓濤貝勒想不出合適的拒絕之詞，何雨柱看出濤貝勒不甘愿，不想難為濤貝勒，但也不想掃了大白鯊的興，想起李天明和濤貝勒貌似比較熟悉，“我還有一位朋友在門外等候，讓他進(jìn)來喝杯茶吧?！?br />
  大白鯊才想起李天明，連忙走出去把李天明叫進(jìn)來，李天明也沒脫下洋車夫的坎肩，向濤貝勒一揖手：“貝勒爺安?！?br />
  “你們是朋友？”

  濤貝勒屈尊擺攤，李天明拉洋車，都因自己的底線過得不如意，反而有點惺惺相惜的味道，只是這年頭，自己都吃不飽，也就沒有請飯一說。

  既然今天有人提供食材，還是李天明的朋友，濤貝勒爽快地說：

  “你有什么食材，我再看看弄點什么菜?！?br />
  “借貝勒爺后門一間空房，我叫朋友送過來。”何雨柱知道濤貝勒家人多，怕眼雜，發(fā)現(xiàn)自己空間的秘密。

  還好，后院耳罩房是傭人住的房間，還有一扇后門，此時家里人多，傭人少，都在四處忙著。

  李天明有前堂陪濤貝勒說話，大白鯊替何雨柱把門，何雨柱迅速進(jìn)了空間。

  經(jīng)過昌宛懷的援助，再加上何春香的地窖，所剩的食物不多，清清點點，只留下一箱方便面和一排雞蛋。

  其他食品全都搬出來，十幾袋大米，十幾袋面粉，還有十來袋雜糧，其余的就是零零雜雜的海鮮和肉類，肉類雖然數(shù)量不多，但品種繁多，單是牛就有十幾種，雪花牛肉、牛腱子、牛排、牛尾……

  羊肉也分品種，然后就是雞鴨和豬肉，除了食品，還給濤貝勒準(zhǔn)備了個人禮物，茶葉、咖啡、奶茶以及糧果糕點，反正把空倉和田中家掠來的吃食，統(tǒng)統(tǒng)壘在耳罩房。

  再然后就去摘了一背袋蘋果，蘋果樹下的白菜高過他的膝蓋，粗過他的腰身，使勁才拔出一棵，背上蘋果，抱著白菜出去。

  兩人這一走，就是一小時，再返去前堂叫來濤貝勒，濤貝勒首先看到門口的大白菜，比水棵還粗，綠得發(fā)亮。

  繞著大白菜，好是稀奇，摸了又摸，掐了一點葉子放進(jìn)嘴里，“還是甜的，這白菜好，好，真的好?！?br />
  耳罩房里還有一條窄窄的通道，米面堆在一起，成箱成箱的食品壘到了天花板，要搭上梯子才能取下來。

  看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氖称罚绕淙馐车陌b十分精美。

  看花了眼，看花了心。

  “我呢，至多半個月后，就送物資來，這些貝勒爺隨便吃喝?！卑吹览?，這些東西也夠濤貝勒做生意的前期經(jīng)費了：

  “遇到合適的好東西，你可以先承諾，十五天之后兌現(xiàn)。”

  何雨柱踢踢門口一大袋銀元，濤貝勒提了一下，提不動，解開袋口，都是銀元。

  濤貝勒可是滿清的王爺，是見過大世面的，1925年，他的女兒韞慧姑姑和親蒙古王爺達(dá)里扎雅，來了30個迎親隊伍，2萬大洋的禮錢，光是嫁妝就是40車，可謂四九城的一大熱鬧。

  民國再怎么說也是咱們同胞當(dāng)家作主，日子也是過得下去，鬼子來了就不行了，支那人成了下等公民，就連貴族王爺也跟著落敗了。

  濤貝勒讓傭人挑了肉類去解凍，再把三人帶到正堂喝茶，等傭人處理完前期工作，貝勒爺只管做技術(shù)活。

  等濤貝勒進(jìn)廚房的時候，何雨柱站在院子中央，瞇著眼看著最后的余暉，照亮了半邊天。

  今晚該歇歇了。

  濤貝勒的家人在后院吃飯，他們四人在正堂旁邊的茶室圍了一桌，葡萄酒、白酒、威士忌，還有日本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