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

  韓春明和韓愛蘇到了何家，三只行李箱，還有大包小包。

  行李箱上坐著一個半人高的粉紅色長腿洋娃娃，戴著紅帽子，眼睛特別大。

  何雨柱看著一堆粉紅色的包包：“你這是度假嗎？”

  “不知道要呆多久，準(zhǔn)備充分一些?！?br />
  他拉一下粉紅色的大長腿，“你也不嫌麻煩。”

  “我爸要送我，就多帶一些，反正遲早都要帶進去，”韓愛蘇搶回洋娃娃的大長腿，“陪了我十幾年的，我的好閨蜜?！?br />
  他點點頭：“這個閨蜜挺好，沒有生命危險，關(guān)鍵時刻不會出賣你?！?br />
  奶奶也收拾了一包行李，走到空間門口，離湖畔約摸一里路，何雨柱指著右邊碼得整整齊齊的紙箱子：

  “里面有面膜啥的，還有一些螺螄粉、武漢熱干面，拉拉雜雜的方便食品，需要的話，可以過來拿。

  垃圾必須全部裝垃圾袋，回來后，清理出去?！?br />
  韓春明告訴他：“放心，我二姐的環(huán)保概念很強，也帶了足夠的大垃圾袋，不會造成污染?！?br />
  四個人提著大包小包到了湖畔的帳篷，周圍已經(jīng)多了二十幾帳篷，韓春燕和建筑工人住在這里，農(nóng)業(yè)專家扎根在山地腳下。

  韓愛蘇和奶奶各住一個帳篷，韓愛蘇特地帶韓春明去看她親手栽種的蘋果樹，長得有半人高，枝葉茂盛。

  空地里堆著帶著泥土的樹苗，打眼看去，湖畔已經(jīng)拉起了白線，三十八棟小木屋已經(jīng)開始在定線。

  “韓總，測了周圍十公里以內(nèi)的土質(zhì)，限高十二米，”一名戴著安全帽的藍制服匆匆跑過來，氣喘吁吁地說，“曉光去五十里以外的地方了?！?br />
  “地質(zhì)達不到建高樓的標(biāo)準(zhǔn)，至多就是三層樓，”韓春明沉重地說：“怪不得這么廣闊的土地才這么一點人數(shù)。”

  何雨柱馬上啟動系統(tǒng)，詢問層高的問題。

  【未達到現(xiàn)代城市資格。】

  ——要怎樣才能達到？

  【升級?！?br />
  ——都升了好幾級了。

  【連最基本的地貌都不完整。】

  ——意思是要我多殺人嗎？

  ——想讓我當(dāng)殺人狂魔。

  【你們一般用為民除害、維持公義、除暴安良、替天行道、疾惡如仇、為民除患……】

  ——得了，別用成語了，懶得和你廢。

  何雨柱關(guān)閉了系統(tǒng)，和韓春明說道：“不用叫人去測了，現(xiàn)在的土質(zhì)就這狀況。”

  韓春明馬上交代該人召回去測量的工作人員，兩人往回走，繞了一點道，路過鄭千陽的小墳堆，掏出煙，點燃三支，插在墳頭。

  “你的……”韓春明詢問道。

  “戰(zhàn)友。”

  “奶奶的孫子？”

  何雨柱看一眼韓春明，這人太聰明了，該他發(fā)大財，整個大前門，數(shù)他韓春明暴富，惹得多少人眼紅嫉妒，以前何爸何媽偶爾來看他，時不是地長吁短嘆，攀不上韓春明。

  韓春明遞一支煙給何雨柱，打燃打火機，何雨柱看他自己沒有抽的意思。

  昨晚在柏油路沒有抽，現(xiàn)在又沒打算抽。

  “您不抽？”

  “我早戒了，要應(yīng)酬，隨身帶著煙?！表n春明挺豪爽，說話直來直去。

  何雨柱把煙還給他，“我也沒有抽煙的習(xí)慣，偶爾煩躁的時候點一支?！?br />
  兩人往回走，韓春明交代道：“你八棟木屋圖紙及早發(fā)給我，我要訂制板子，然后再弄進來，節(jié)省時間?！?br />
  那七棟好說，自己那一棟還想有機會找蘇鳳清要張全圖，“先做你的吧，你東西多，搬起來費勁?！?br />
  光是瓶瓶罐罐都不知要搬多久。

  聽說韓春明還有一家博物館，全是上好的古董，老值錢了。

  “就愛蘇的東西多，零零碎碎的，糖紙呀，郵票呀，石頭呀，卡片呀，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br />
  何雨柱看一眼韓春明：“您的古董呀，老家具呀?！?br />
  “它們屬于四九城，我會挖窖收起來，有一天重見光明，后人也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歷史?！?br />
  他停住腳步，難以置信地看著韓春明，一輩子的心血居然留在四九城。

  “它們屬于四九城！”韓春明再一次重復(fù)，“不應(yīng)該進去?！?br />
  “你會想它們的?！?br />
  要與自己的寶貝告別，他猜韓春明沒有這種決斷的勇氣。

  “人數(shù)有限，我都快七十了，把機會留給有價值的人吧。”韓春明淡定地說。

  他的步幅比較長，韓春明年紀(jì)大了，跟隨他有點費勁。

  “您不走？”

  “末日來臨的時候，肯定會發(fā)生恐慌，我要留下來，陪同四九城的老街坊們?！表n春明說得風(fēng)輕云淡，“多一個老頭子有什么意思，還不如多活一個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