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藏在胡同頭的黑影子，依舊和何媽不緊不慢地走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何媽進了屋，拉著他，“算了，不去了，就在家里睡覺，把門好好抵上?！?br />
  “何春香少不了會來找我，”他吩咐何媽關(guān)好門，轉(zhuǎn)身就走，賈家和易家用桌子面擋住窗戶，避免冷風(fēng)灌入。

  媽媽的，老子還沒睡，你們就想睡好覺。

  他走到賈家窗戶跟前，用盡力氣推了一下，里面用什么東西抵得很死，推不動，他罵開了：“狗娘養(yǎng)的賈張氏，你有本事就一輩子用桌子面，敢裝玻璃，老子還是會給你砸了?！?br />
  賈張氏扯著破鑼似的喉嚨罵開了，估計會罵到后半夜。

  要的就是這效果。

  騷擾了賈張氏，沒去易家，易中海不會吭聲，罵他也沒意思。

  不叫的狗才厲害，賈張氏算個屁，真正的陰人是易中海。

  走進何春香的院子，再從側(cè)面翻出來，反監(jiān)視著黑影子，跟著黑影子到了大前門胡同的39號。

  看了門牌號，摸回何春香家，何春香等到他回來才睡了。

  打開空間，剛走到蘋果樹下，撲楞楞地飛來一團東西，停在他的肩上，壓得他成了斜肩，我靠，飛雞。

  蘋果樹下的青草很肥，白菜也長得肥嘟嘟，沒有殺蟲的白菜上偶爾趴著肥嘟嘟的青蟲子，成了雞娃子們的天然美食。

  面粉沒剩多少，他開始整理物資，面粉差不多弄走了，還剩不少原糧、成品糧、方便面、花生油、生熟畜肉、牛奶、奶粉，以及魚類、甲殼類、貝類等鮮品及其加工制品，各類水果和肉罐頭、糖果、巧克力。

  田中浩二開的是國際超級市場，還有進口食品，包括國內(nèi)的螺螄粉和武漢的熱干面，大白鯊負責(zé)信息處理，沒能到現(xiàn)場，記得他好像提醒獅子王幫他搬一些粉類。

  他是四川人，特別喜歡吃奇奇怪怪的東西。

  挑選物資時，尤其進入超市貨柜，基本都按照自己的口味挑選，可惜，自己說空間沒了，他們也沒好意思找自己要回去。

  這一次回去，還是讓他們搬走，尤其精致的杯具和烹飪工具，肯定是蔚上?？瓷系?，她雖然不男不女，好歹體內(nèi)也有女性荷爾蒙。

  這些都不能拿出去，太顯眼包了。

  從藥品中翻出燙傷膏，拿出來抹在額頭中央，涼幽幽，舒服了許多。

  狗東西賈張氏，真的下得了手。

  ===

  背著書包，直接從何春香家去學(xué)校，半道上，瞥見了跟蹤自己的男人，進了教室，李小明沒來上學(xué)，班上就有兩人缺席：一個會長兒子，一個李小明。

  都知道會長死了，閻埠貴一改常態(tài)，開始點名批評兩人：不上學(xué)，也不請假，沒有一點紀(jì)律意識。

  啪啦啪啦說了一堆。

  沒有特派員監(jiān)督學(xué)習(xí)，閻埠貴也松懈了，教了一遍，讓大家抄寫就出了教室。

  駱賓王回過頭，看著何雨柱嘻嘻地笑：

  “何雨柱，你點了美人痣?！?br />
  被燙傷的地方抹了藥膏，已經(jīng)不痛，但傷疤還在，賈張氏真他媽的缺德，好像量了尺寸，不偏不斜，就在正中。

  拜她所賜來了一顆美人痣。

  他懶得應(yīng)對駱賓王，背上書包從廁所翻出去，直奔大前門胡同39號。

  白天開著院門，男人不可能白天窩在家里，軍統(tǒng)也得有個掩人耳目的職業(yè)，他大搖大擺進去院子，挨家挨戶看一遍，估計東廂房是男人的房間。

  自己是個小孩，貿(mào)貿(mào)然去打聽，會被懷疑，還得讓李天明來查個究竟。

  他在胡同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找到了巡邏的李天明，李天明沒有問他調(diào)查的原因，答應(yīng)晚上給結(jié)果。

  放學(xué)后，他回到何春香家，屋里坐著一個老朋友，大牛來了。

  一看到他，跳了起來，拉著他就跑到外面說話：

  “柱子，你得救救我們村?！?br />
  他渾身都是泥污，手上腿上都是密密的傷痕，好像爬過荊棘林子，光著一只腳，大拇指破了，結(jié)了血痂。

  年僅十二歲的大牛，承受了這個年紀(jì)不該承受的苦難，但在日占區(qū)的百姓，誰又不是呢？

  快臨產(chǎn)的孕婦被剖開肚子，還未來得及睜開眼睛的嬰兒，就被挑在鬼子的刺刀上。

  大牛的苦，正是成千上萬的老百姓的苦，無處可說，無處可訴。

  “鬼子在搜山，好幾次都差點找到口子了。

  要不是你教我們偽裝，我們早就完了，救救我們吧。”

  何雨柱倒吸了一口涼氣，大牛村子的地形，他相當(dāng)清楚，若不是消息走漏，肯定查不到那兒。

  而且據(jù)大牛所說，這一次比哪一次都認真，封鎖了村子半個月，宣明珠覺得鬼子達不到目的誓不罷休，派大牛出山找他。

  大?？克痰霓k法，順著溪間，滑了兩道懸崖冒死才出了村子，前來找他相救。

  事不宜遲。

  要是錯過晚上8點，今晚就休想出城。

  他匆匆告訴何春香，出城兩天，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