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外人的呼吸聲沉重，是個男人，不止他一個，還有何大清。

  里屋的何媽嘴里發(fā)出唔唔聲，腦袋撞著墻壁發(fā)出悶悶的咚咚聲。

  “還沒進來？”何大清問了一句。

  “別吱聲?！?br />
  何雨柱摸去窗臺底下，從壇子里摸出廢棄的搟面杖，再走到門口，一腳踹開門，兩條黑影撲過來。

  手起杖落。

  一下子敲得外人悶哼一聲，倒在地上，何大清急得大叫：“不要打，是我，是我，是我何大清。”

  燈亮了。

  地上直直地躺著一個大漢，何大清瑟瑟縮縮地躲在桌子邊，指著地上的大漢說：“不關(guān)我事，是他，他說我們家不干凈，來給我們驅(qū)邪。”

  再一看，里屋的何媽捆成粽子，嘴里塞了抹布，眼里淌著淚，叫喊里發(fā)出唔唔唔。

  何雨柱幾步上前，扯出何媽嘴里的抹布，再解開繩子，麻利地捆了地上的大漢，綁在桌子腳上。

  等他綁好，才幾腳將大漢踹醒，大漢努力掙扎，卻動彈不了，嘴里罵罵咧咧：“何大清，你個慫包，快來給我解開?！?br />
  何大清嚇得要跑，只是被何雨柱擋住門口，想逃沒門。

  “打算怎么驅(qū)邪？”他的檊面杖指著大漢的鼻子，“給老子放老實點，老子不認人，檊面杖也不認人?！?br />
  大漢罵著：“艸你祖宗十八代……”

  啪啪，檊面杖抽在大漢的肩胛骨上，這兩下，鉆心的疼痛，大漢身子一偏，倒在了地上。

  何雨柱拿著搟面杖走向何大清，何大清連忙說：“他說，喂你喝廟里的香火灰水，再用香在額頭上燒個品字形的眼眼?！?br />
  “行呀，有道行。”桌子上擺著大漢的袋袋，他去找袋袋里的香火灰，何大清顧不上大漢，奪門而逃。

  “何大清，何大清，你個叛徒，狗日的，”大漢被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沒有辦法，何雨柱拿出香火煙扔進碗里，兌了水，捏住大漢的鼻子，一碗香火灰水硬是灌進大漢的嘴里。

  再摸出香，用火燃上，香火燃成紅色的火苗，大漢嚇得直往后挪，“你不要亂來，你不要亂來?！?br />
  “不是老子要亂來，是你要亂來，你說能驅(qū)邪，老子幫你驅(qū)驅(qū)邪。”

  說著，一把揪住大漢的頭發(fā)，死死按在地上，把明亮亮的紅煙按在大漢的額頭上，燒得大漢哇哇大叫，“我不敢了，我不敢了?！?br />
  好歹也得有個品字形，他好好地燙了三個水泡，看著大漢的額頭：

  “嗯，品字形，不錯，老子把你的邪給驅(qū)了，看你還敢不敢再來我家?！?br />
  他解了大漢腳上的繩子，大漢爬起來就往外跑，到了中院，摔了一跤，站起來跌跌撞撞跑出95號院子。

  這一番動靜，估計前院中院后院都醒了，沒有一家亮燈，也沒有一家出來看熱鬧。

  何媽哭著說，何大清假裝回家，進來看到兒子沒在，就和大漢把她綁了，她也不知道何大清想干什么，好在兒子聰明伶俐，識破了何大清的奸計。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狗東西。

  幸虧他跑得快，不然也給他來個品字花。

  有何大清這種爹，渾身就是找不自在，關(guān)上門，叫何媽安心睡覺，何大清肯定不敢回來。

  要是自己長期留在1943年，鐵定把他攆出去。

  廢物一個。

  明天得去豐澤園找找他的晦氣，看他往哪里躲。

  先去學校點個卯，告訴李小明，自己溜堂出去不回來了，有事給自己照應一下。

  “你去哪，我也想去?！焙斡曛?jīng)常溜堂，老師基本不過問。

  坐在教室最后排的，都是不被老師待見的，來不來，都一回事。

  “我爸昨晚帶個神經(jīng)病回家，把我媽嚇壞了，我得去豐澤園走一趟，告訴他，再不準回家?！?br />
  要是說出去玩，李小明更是要去，只能和盤托出。

  “你爸一點也不好，不顧家，我爸多好，賣紅薯養(yǎng)我一家人?！崩钚∶骱懿焕斫夂斡曛陌帧?br />
  四九城經(jīng)濟崩潰，連紅薯也屬于糧食作物，城里買賣屬于經(jīng)濟犯，重則槍斃，輕則挨打，李小明的爸爸為一家生計，經(jīng)常奔波在城內(nèi)外。

  也就是靠運氣，偷運紅薯進來，再悄悄賣掉，養(yǎng)著一家老小。

  要知道，進出城都有鬼子的守軍，檢查得很嚴，也不知道李小明的爸爸是怎么把紅薯弄進來的。

  “我也想去看一眼我爸爸，”李小明知道爸爸就在鬼子沒有巡邏的偏僻巷道上賣烤紅薯。

  說走就走。

  何雨柱幫著李小明翻出院墻，先是去了豐澤園，繞到后廚門口，洗碗大嬸擼著袖子，面前幾大盆油膩膩的碗碟。

  他就要往里鉆，洗碗大嬸叫住他：“喂，喂，喂，不能進去。”

  “我找何大清?！彼麍蟪龊未笄宓拿?。

  “那也不能進，洗碗大嬸扭頭沖著門口喊：“何大清，你的雜種兒子來了?！?br />
  尼瑪，這老娘們真TMD的不是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