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空倉的往事
進了一道又一道門,最后一道門打開,亮潔的房間,有一張病榻,躺著一個干巴得不能再干巴的老人,手跟枯藤似的,鼻子插著管,身上到處都是管,床頭是精密的儀器,監(jiān)護著老頭的生命體征。
老頭子眼睛一亮,管家說這是空倉十六的爺爺,已經(jīng)109歲。
切,這世界真神奇,他的太奶才死,空倉的爺爺比太奶還老,居然還活著。
訓(xùn)練很緊促,他也沒有閑心思研究別人的心音,都屏蔽了,但對這老頭,他相當(dāng)有興趣,可惜,一個字也聽不到。
若是可以,憑借自己苦學(xué)了三個月的日語,多少能聽懂一些。
別看老頭子衰弱成這般模樣,應(yīng)該也曾是超極大惡魔,踏上四九城的王八蛋,不會有好玩意兒。
老空倉眼里的仿佛不是與他毫無干系的何雨柱,而真的是自己的孫子空倉十六。
“十六,十六你回來啦?”老空倉向他伸出手。
他鎮(zhèn)定一下,坐在老空倉的病榻前:
“您還有什么要吩咐?”
“殺掉田中元浩,不管他是不是殺十六的兇手?!崩峡諅}的眼里射出一束寒箭。
尼瑪,老子不是你雇傭的殺手,睬你是傻子。
“田中家沒一個善人,”老空倉看著何雨柱:“你是從四九城來的吧?”
何雨柱點點頭。
老空倉微微一笑,“我告訴你田中浩二的往事,你絕對愿意親手殺掉田中家的每一個人?!?br />
田中浩二,好熟悉的名字。
他在記憶中搜索這個名字,猛然想起大牛所說,大牛的父親進城被鬼子打了一槍,在地上爬行幾十米,硬是爬出一條長長的血跡,看著大牛父親掙扎著死去的就是田中浩二。
他居然沒死,還活著,看來大牛沒能報仇。
“你說說,我挺喜歡聽故事,”他淡定地看著老空倉。
“故事很長,你要很有耐心?!?br />
“長有長聽,短有短聽,”他看著呼吸都困難的空倉,心想,你只要不中途斷氣就成。
空倉微微笑了一下,眼睛閃出狡黠的神色,“狡猾的支那人?!?br />
支那這個詞,最初源于古印度,最初沒有貶義,反而在某些時期是對漢人的尊稱。
但在甲午戰(zhàn)爭后,“支那”則代表著戰(zhàn)勝者對失敗者的輕蔑色彩,成為名副其實的蔑稱。
他覺得空倉并不友好,雖然有任務(wù)在身,但并不代表他就要對空他唯命是從,于是冷冷地說:
“現(xiàn)在是2024年,就算再回到1943年,我也能把你掐死在四九城。”
“還是聽故事吧?!笨諅}的眼神開始飄散,思緒漸漸離開了密室,緩緩說起空倉家和田中家的往事。
空倉和田中浩二是同鄉(xiāng)密友,從小就接受了要踏上鄰國土地,搶占資源的思想,爆發(fā)戰(zhàn)事,義無反顧地參軍,扛上槍踏上中國的領(lǐng)土。
1937年盧溝橋事變后,部隊進駐四九城。
兩人屢建奇功,上頭要求殺抗日分子和抗日家屬,他倆不管四九城的男人有沒有抗日,只要身強力壯的,逮住就殺,還開始殺人大比拼。
后來,他們發(fā)現(xiàn)殺人沒有樂趣,四九城有很多富人,搶劫他們的古董和財富,霸占他們的女人更有意思。
空倉看著何雨柱,眼睛里浮現(xiàn)出一抹很難覺察的淫邪:
“我和他在四九城都留下了種,可惜,當(dāng)年太年輕,不珍惜,也沒有留下這些女人的具體信息?!?br />
“放你的媽的屁,你放心,老子是純種的中國人,往上數(shù)五輩,都數(shù)得出祖宗。”
要不是這老頭子109歲,渾身都插著管子,何雨柱一定會好好給這個老頭子幾個大逼兜子,看他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老頭子清清嗓子,繼續(xù)述說,在槍火彈藥之下,他們搶了好多好多財富,他有一個渠道能運到馬來西亞。
這樣的好日子過了好多年,1945年,他們覺察情況有變,日本有可能戰(zhàn)敗,四九城不可能是他們的第二故鄉(xiāng)。
于是,加緊把寶貝運走是第一要務(wù),但是馬來西亞的路線出了岔子,天賜良機,田中打通了回本國的渠道。
隨著兵敗,兩人也回到本土,開始瓜分國內(nèi)的寶藏。
窮朋友肝膽相照,兩人發(fā)了財,反而有了隔閡。
運往馬來西亞是空倉的渠道,回國是田中的本事,空倉得到的財寶數(shù)目明顯不對。
而這時空倉和馬來西亞的朋友失去了聯(lián)系,沒辦法兌現(xiàn)馬來西亞的財富,田中卻以為他想獨吞,兩人為此大打出手。
當(dāng)晚,警察來家中尋找空倉,說有人舉報空倉在四九城期間挪用軍費,中飽私囊。
這是要上軍事法庭的大罪,空倉倉惶逃到馬來西亞,后來,田中霸占了空倉帶不走的財產(chǎn),但空倉也霸占了田中留在馬亞西亞的財富。
“你們都不是好東西,”何雨柱嬉皮笑臉道。
空倉眨了一下眼睛,沒有理會他的冷嘲熱諷,繼續(xù)說道:
東京的財產(chǎn)比起馬來西亞,只有九牛一毛,空倉也就成了馬亞西亞的隱形大富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