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折磨表演開始
宴會的時間在寂靜而緊張的氛圍中悄然流逝,大廳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鎖定在那三只金屬籠上。最先產(chǎn)生劇烈變化的,正是被“瘟疫”那縷灰綠色氣息侵染的犰狳。
它從那種詭異的麻木狀態(tài)中“蘇醒”了過來,但這種蘇醒,絕非恢復健康。它的眼睛布滿了渾濁的血絲,瞳孔放大,閃爍著一種狂亂、亢奮到極點的光芒。起初只是焦躁地在籠中踱步,用爪子刨抓著金屬底板,發(fā)出“刺啦刺啦”的噪音。
但很快,這種躁動升級了。它開始毫無征兆地猛烈上躥下跳,厚實的身軀狠狠撞擊在特制的金屬籠壁上,發(fā)出“哐!哐!”的巨響,整個籠子都隨之劇烈搖晃。束縛在它身上,原本只是以防萬一的兒臂粗的精鐵鎖鏈,被它瘋狂的掙扎拉扯得緊繃欲裂,不斷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這頭陷入徹底瘋狂的妖獸生生掙斷。
“嘿……嘿嘿……”黑袍下傳來“瘟疫”壓抑著興奮的低笑,他對這景象似乎十分滿意。
然而,這還遠未結(jié)束。在極致的、毫無理性的亢奮驅(qū)動下,那犰狳的動作變得更加詭異和駭人。它仿佛將體內(nèi)那股毀滅性的沖動轉(zhuǎn)向了自己。它開始用鋒利的爪子瘋狂抓撓自己巖石般的甲殼,發(fā)出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刮擦聲,火星四濺。堅硬的甲殼上迅速出現(xiàn)道道白痕,甚至開始崩裂。
但這自殘并未停止,反而變本加厲。它張開布滿利齒的大嘴,不再是咆哮,而是狠狠地咬向自己的前肢、腹部這些甲殼相對薄弱之處。
“噗嗤!”
利齒入肉的聲音清晰可聞,暗紅色的血液瞬間涌出。它仿佛完全感覺不到疼痛,或者說,那瘟疫毒素已經(jīng)徹底摧毀了它的痛覺神經(jīng),只留下了最原始、最瘋狂的破壞欲。它瘋狂地撕扯著自己的皮肉,一塊塊帶著硬殼和毛發(fā)的血肉被它自己硬生生撕咬下來,場面血腥至極,令人作嘔。
籠子很快被濺出的鮮血染紅,犰狳的嘶吼聲也變得沙啞而破碎,但它依舊沒有停下,如同一個不知疲倦、只知毀滅的機器,持續(xù)進行著這場慘烈的自我凌遲。
最終,在所有人驚悸的目光注視下,這只元嬰后期的頑石犰狳,動作漸漸遲緩,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在血泊之中。它并非力竭而死,而是實實在在的,在瘟疫引發(fā)的瘋狂中,被自己的利爪和牙齒,撕扯掉了過多的血肉,同時體內(nèi)的瘟疫毒素破壞了它的大腦,最終它走向了生命的終點。它死時,那雙渾濁的眼睛里,依舊殘留著令人不寒而栗的狂亂。
大廳內(nèi)一片死寂,只有空氣中彌漫開的濃重血腥味,在無聲地訴說著“瘟疫”手段的詭異與酷烈。
“瘟疫”得意地晃了晃腦袋,沙啞道:“看到了嗎?這份瘟疫病毒,放大了它的神經(jīng)亢奮,屏蔽其痛覺,引導其破壞欲歸于自身……從內(nèi)而外的崩潰,才是最美的藝術(shù)?!薄拔烈摺钡哪抗庵袔е还商翎叺囊馕叮聪蚶蚶蚪z和艾拉,等待著她們“作品”的呈現(xiàn)。
就在眾人還未從“瘟疫”那血腥癲狂的“作品”所帶來的震撼中回過神時,另一邊,被莉莉絲施加了詛咒的頑石犰狳,其變化則呈現(xiàn)出一種截然相反的、深入骨髓的詭異。
它最初那令人不安的“躁動”,如同潮水般漸漸退去。它不再撞擊籠壁,不再尖嘯,反而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緩緩趴伏下來,厚重的眼皮耷拉下來,最終完全閉合。它蜷縮在籠子角落,胸膛微微起伏,看上去竟像是陷入了沉睡,甚至帶著一絲不合時宜的“安寧”。
然而,這短暫的平靜,不過是暴風雨前虛假的帷幕。
不過片刻,那看似沉睡的犰狳身體開始輕微地顫抖起來,起初如同秋葉瑟縮,但很快,這顫抖就演變成了劇烈的、無法抑制的“痙攣”。它的四肢猛地抽搐,爪子在金屬底板上無意識地抓撓,發(fā)出刺耳的噪音。它的頭顱也不受控制地擺動,仿佛在拼命躲避著什么看不見的恐怖之物。
它始終沒有醒來。
它的眼睛緊緊閉著,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縫合,整個身體都沉浸在一場無論如何也無法掙脫的、極度恐怖的夢魘之中?,F(xiàn)實中它看似沉睡,但在那被詛咒侵蝕的意識深處,恐怕正經(jīng)歷著比刀山火海、凌遲酷刑還要可怕千百倍的折磨。
隨著時間的推移,它抽搐的幅度越來越大,頻率越來越高。它堅固的巖石甲殼下方,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劇烈地涌動。漸漸地,從它甲片之間的縫隙處,開始滲出“淡淡如同胭脂般的血跡”。起初只是細微的血絲,但很快便匯聚成縷,順著它粗糙的皮膚流淌下來,將它身下的金屬底板染紅了一小片。這并非外力造成的傷口,而是源于內(nèi)部的崩潰,是極致的恐懼與痛苦在肉體上的具象化體現(xiàn)。
最終,在一聲短促、尖銳到不似犰狳所能發(fā)出的、充滿了極致驚懼的“大叫”聲中,它的身體猛地繃直,達到了痙攣的頂點,隨后徹底僵住,不再動彈。
它死了。死在了沉眠之中,死在了無人能窺見的恐怖夢魘里,七竅與甲縫皆流著昭示內(nèi)部凄慘的血跡。它外表看似相對完整,遠不如“瘟疫”那只血肉模糊,但那種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的絕望與詭異,卻更讓人心底發(fā)寒。
莉莉絲輕輕撫摸著手中的一個不起眼的黑色小布偶,聲音依舊平淡無波,卻帶著一絲冰冷的傲然:“‘永魘咒’。放大其內(nèi)心最深層的恐懼,編織無法醒來的噩夢,直至靈魂在無盡的驚懼中崩解,血液逆流,心神俱裂而亡。看來,在折磨的‘藝術(shù)’上,內(nèi)在的煎熬,未必遜色于外在的狂亂?!?br />
她的目光平靜地迎向“瘟疫”,帶著毋庸置疑的挑戰(zhàn)意味。
全場靜默,眾人看著那兩只以不同方式凄慘死去的元嬰后期妖獸,再看向場中三位施術(shù)者,眼神中都充滿了深深的忌憚。這場比試,沒有贏家,或者說,他們都用自己可怕的方式,證明了其在各自領(lǐng)域的恐怖造詣?,F(xiàn)在,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最后一只籠子。那只被艾拉滴入紫色秘藥的犰狳,犰狳又會迎來怎樣匪夷所思的終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