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陳銘識破陷阱仍赴生死約?檢測U盤驚現(xiàn)追蹤芯片?
“今晚好好休息?!眹澜M長煞有其事地說:
“明天是關(guān)鍵的一天。我會在后方監(jiān)控所有情況,如果有異常,我會想辦法通知你們。記住——安全第一。如果發(fā)現(xiàn)任何不對勁,立即中止,帶著東西撤出來。材料可以銷毀,人必須活著?!?br />
兩人點頭。
離開時,嚴振國送到門口。
在陳銘踏出房門的那一刻,嚴振國忽然叫住他:“陳銘同志?!?br />
陳銘回頭嚴振國站在門內(nèi)的陰影里,表情看不真切,但嚴組長的聲音很清晰:
“謝謝你們。替這個國家,謝謝你們。”
陳銘點點頭,轉(zhuǎn)身下樓。
腳步聲再次在樓梯間回蕩,但這次,他知道嚴振國在門口聽著——聽著他們的腳步聲從四樓到三樓,到二樓,到一樓,直到走出樓門。
每一個腳步聲,都是這個陷阱閉合的齒輪聲。
走出灰色小樓,陽光刺眼。
陳銘瞇起眼睛,適應(yīng)光線。
老城區(qū)依然熙攘,賣菜的大媽在討價還價,修自行車的老頭在敲打輪胎,幾個小孩追著跑過,笑聲清脆。
一切都和昨天一樣。
但一切都不同了。
兩人沒有立即分開,而是默契地走向停在巷口的車——這次是陳亮的私家車,一輛白色的SUV,很普通,停在路邊不會引起注意。
上車,關(guān)好車門。車窗貼了深色的膜,從外面看不到里面。
陳亮沒有立即發(fā)動,而是先打開車載電臺,調(diào)到一個音樂頻道,把音量調(diào)到中等——這是反監(jiān)聽的基本操作,用背景音掩蓋對話。
然后他看向陳銘:“你怎么看?”
陳銘系好安全帶,目光落在窗外:
“他給了我們一個無法拒絕的方案。時間緊迫、證據(jù)確鑿、常規(guī)路徑被封死、唯一的希望是萬老——而且連怎么見萬老、怎么說服萬老,他都安排好了。”
“太完美了?!标惲羻右?,車子緩緩駛出小巷,“完美得像劇本?!?br />
“本來就是劇本。”陳銘說,“我們是演員,他是導(dǎo)演。但導(dǎo)演不會知道,演員已經(jīng)看了全本?!?br />
車子匯入主干道的車流。
上午十點的城市,交通不算特別擁堵,但紅綠燈很多。
他們跟著車流走走停停,每次停下,陳銘都會觀察后視鏡——沒有固定的車輛跟隨,但有兩輛出租車交替出現(xiàn),這是專業(yè)的跟蹤手法。
嚴振國在監(jiān)視他們。
或者說,在“保護”他們——確保這兩個棋子,不會在最后時刻脫離棋盤。
“去哪?”陳亮問。
“回局里。”陳銘說,“正常上班,正常處理日常工作。越是關(guān)鍵時刻,越要表現(xiàn)得正常。”
“那份報告呢?U盤呢?”
“放我這兒。”陳銘拍了拍夾克內(nèi)袋,“晚上我再處理?!?br />
車子駛向市局大樓。
那棟二十一層的灰色建筑在陽光下顯得莊重而沉默,玻璃幕墻反射著天空和云朵。
陳銘看著它,想起自己第一次走進這里時的情景——二十三歲,剛從警校畢業(yè),穿著不合身的制服,對著門廳里的警徽立正敬禮。
那時候他以為,正義是黑白分明的。
后來他明白,正義往往藏在灰色的地帶,需要你在一片模糊中,找到那條若隱若現(xiàn)的線。
“陳亮?!彼鋈徽f。
“嗯?”
“如果我們這次失敗了,”陳銘頓了頓:
“我是說,如果我們判斷錯了,嚴振國真的是好人,我們真的是在阻止一場叛國——你會后悔嗎?”
陳亮打了把方向盤,車子拐進市局的地下車庫入口。
昏暗的燈光從車頂掠過,在他臉上投下流動的陰影。
“不會?!彼f得很干脆:“因為如果我們判斷錯了,那說明這個國家還有救——至少還有嚴振國這樣的人,愿意冒著風險去揪出內(nèi)鬼。而我們,就當是為自己的誤判付出代價。這是我們的工作,也是我們的責任。”
車子停進車位。
引擎熄滅,電臺的音樂也停了。
車庫很安靜,只有遠處其他車輛進出的聲音,空曠地回蕩。
陳銘解開安全帶,手放在門把手上,但沒有立即推門。
“你知道嗎,”他說,“我父親臨死前跟我說過一句話。他說,小銘,這世上有兩種勇敢:一種是不知道前面有危險,所以往前走;另一種是知道前面有危險,但還是往前走。第一種叫無知,第二種叫責任?!?br />
他推開車門:“我們走吧。去演完這場戲。”
下午的工作很平常。
陳銘處理了兩份公文,參加了一個案情分析會,還接待了一個上訪群眾——是個老太太,兒子失蹤三年了,派出所一直沒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