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最信任的人突然變成捅向你心口的刀,你能相信什么?
張敬軒打斷他,她的耐心似乎終于耗盡了,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是因為人。因為那個姓劉的女人——劉蔚藍?!?br />
“劉蔚藍?不對?是,劉芥藍!”東方欲曉猛地一怔,這個名字像是一把生銹的鑰匙,猝不及防地捅進了他記憶深處某個刻意封存的盒子。
但盒子里裝的絕非什么風(fēng)花雪月,而是麻煩、糾葛,和一個他至今未能完全看透的謎團。
那是兩一年前的一樁舊案,涉及到一個身份復(fù)雜的女人,他曾因此被調(diào)查,最后雖證明清白,但也惹了一身腥臊。
“你怎么會提到她?我跟她早就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那件事完全是誣陷,紀委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是有人做局!”他的語氣帶著一絲被冤枉的憤懣,這倒不全是假裝。
“調(diào)查清楚了?”張敬軒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她優(yōu)雅地交疊起雙腿,精致的鞋尖在空中輕輕點著,像在打著某種嘲弄的節(jié)拍。
“紅頭文件是紅頭文件,可人心里的成見是一座大山。眾口鑠金,積灰銷骨,東方欲曉,你干了這么多年警察,這個道理不懂嗎?”
她頓了頓,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些聲音,卻帶著更強的壓迫感,仿佛在分享一個見不得光的秘密:
“再說了,你馬上就要調(diào)任市交警支隊副支隊長了,這種時候如果再鬧出點過去的‘風(fēng)流韻事’,哪怕是被誣陷的,對你、對我、對我們張家,甚至對力保你的劉副省長的聲譽,都不好。息事寧人,平穩(wěn)過渡,對大家都好?!?br />
她將“大家”兩個字咬得格外重。
“調(diào)任?”東方欲曉愣住了,這個消息如同又一記悶棍,比剛才的離婚協(xié)議更讓他震驚,幾乎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調(diào)任交警支隊?我怎么不知道?誰的命令?”
他從核心的、刀光劍影的刑偵支隊,被一腳踢去看似平穩(wěn)、實則邊緣化的交警支隊?
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流放!
劉副省長知道嗎?
這就是他“力?!钡慕Y(jié)果?
“哦?”張敬軒露出一個故作驚訝的、意味深長的笑容,仿佛在看一場早已安排好劇本的戲劇。
“看來劉副省長還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告訴你。調(diào)令已經(jīng)基本確定了,讓你去交警支隊擔(dān)任副支隊長,也算是……讓你好好休養(yǎng)生息吧。
你原來的位置,由副支隊長暫時接管。而那個總揪著一年前舊事不放、處處針對你的嚴振國嚴組長——聽說因為近期工作的重大失誤,背了個行政記大過處分,已經(jīng)停職反省了?!?br />
一連串的信息,如同冰雹般劈頭蓋臉砸來!
嚴組長被處分?
那個像倔驢一樣、懷疑系統(tǒng)內(nèi)部有“內(nèi)鬼”、一直暗中調(diào)查的嚴振國?
自己被莫名其妙調(diào)離核心崗位?張敬軒選擇在這個時機突然發(fā)難,提出如此苛刻的離婚條件?
他強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那股屬于刑警的本能讓他迅速冷靜下來。
他站起身,踱步到窗前,看著樓下漸漸蘇醒、車流開始蠕動的城市,沉默了片刻,突然問了一個看似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張敬軒,你姨媽在省高院,工作多少年了?”
張敬軒明顯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突然把話題跳到這上面。
眼神中閃過一絲極快、幾乎無法捕捉的慌亂,但立刻被她用完美的面具掩飾過去,下意識回答:
“二十……二十多年了。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她的語氣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沒什么。隨便問問?!睎|方欲曉轉(zhuǎn)過身,臉上已經(jīng)恢復(fù)了慣有的冷靜和平靜,只是眼神深處,鎖定了獵物的獵豹。
他捕捉到了那一絲慌亂!這證明他的試探,并非無的放矢!
她,或者她背后的人,并非無懈可擊。
他走到茶幾前,拿起那份離婚協(xié)議,隨手翻看著,當(dāng)目光落到財產(chǎn)分割那一欄時,他的瞳孔驟然收縮,氣息都為之一窒。
“財產(chǎn)分割…你要走了我們名下共同財產(chǎn)的百分之七十?
理由是‘情感背叛,導(dǎo)致夫妻感情破裂’?還有,”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冰冷:
“我婚前購買的南海大道那套房子,也作為懲罰歸你?”
東方欲曉抬起頭,眼神如手術(shù)刀,仿佛要剝開張敬軒那層精致的皮囊:
“張敬軒,你這不叫離婚,你這叫**抄家**。我們之間,到底是誰在背叛?”
最后幾個字,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這是你應(yīng)得的代價。”
張敬軒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如同西伯利亞的凍土,寒氣逼人:
“協(xié)議在這里,你看清楚。我希望我們能好說好散,畢竟夫妻一場。如果你不同意……”她沒有說下去,但那未盡的威脅意味,沉甸甸地壓在東方欲曉的心頭。
那眼神分明在說:如果你不簽,會有更“體面”的方式讓你簽。
“好了?!睎|方欲曉猛地合上文件夾,發(fā)出“啪”一聲清脆的響聲,打斷了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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