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八個小組長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辦公室里。

  我趕緊給我哥搬了把椅子，讓他坐在我旁邊，千萬不要插話，不然我容易問不出真正的原因。

  一來是避免他突然間憤怒，我控制不住場面。

  二來，是為了防止場面失控，對我來說太沒有面子。

  我哥黑著臉，抱著胳膊站在一旁，臉色依然難看。

  “誰允許你們對中國人下手的？“我冷冷地問。

  小組長們面面相覷，誰都不說話。

  一看就是怕承擔(dān)責(zé)任。

  我直接怒了。

  “你們?nèi)绻俨徽f，我親自查，到時候，可就不是現(xiàn)在這么簡單了！”

  這種震懾沒體現(xiàn)出太大用處，他們依然不說話。

  沒辦法，既然一個個都死豬不怕開水燙，我就得上大招了。

  我從容地拿出了手機。

  慢條斯理地按下播放鍵，那段要命的錄音在寂靜的房間里炸開：

  “王阿姨您好，我們是公安局的，您的孫子涉嫌洗錢...需要您立即將保證金轉(zhuǎn)入安全賬戶...“

  錄音里的普通話字正腔圓，還帶著恰到好處的焦急語氣，典型的專業(yè)詐騙套路。

  在場的組長們一聽見我有確鑿的語音證據(jù)，一個個的臉一下子就慘白了。

  播放完畢，我關(guān)掉錄音，目光像刀子一樣掃過每個人的臉。

  “誰的人？“

  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手指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紅木桌面。

  小組長們面面相覷，眼神躲閃，就是沒人敢先開口。

  空氣仿佛凝固了，只能聽到有人緊張的吞咽聲。

  我站起身，慢慢踱步到他們面前，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我再問最后一次，“

  我邊說，邊特意偷偷觀察每一個組長的面部細(xì)微表情。

  邊觀察，我邊注意到，第八組的組長阿澤的表情明顯的開始不對。

  其他人頂多就是被這樣的場景給嚇得有一點失控，但表情上更多的則是一種看熱鬧的神情。

  只有阿澤，微微低著頭，眼神里都是非常真切的恐懼。

  我在阿澤面前停下，“誰干的？“

  阿澤的腿開始發(fā)抖，冷汗已經(jīng)浸透了他的襯衫后背。

  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舉手：“歡...歡哥，是我們組的...“

  其他七個人明顯松了口氣，但看向阿澤的眼神都帶著同情和慶幸。

  我思考了一下。

  阿澤這個人，我平時接觸的不多。

  但我對他還是有一點印象的。

  我記得他為人老實，是不太可能突然間作出這么反常理的事情的。

  我決定好好了解一下。

  “都滾出去。“

  我冷冷地說，“阿澤留下?！?br />
  門一關(guān)上，阿澤就撲通一聲跪下了，膝蓋撞在地板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歡哥！不是我主使的！是王宇逼我的！“

  “王宇？“

  我皺眉，一臉懵逼。

  我怎么不記得這個叫王宇的人了？

  我走到了他的面前，“哪個王宇？“

  “就...就是新來的那個主管...“

  阿澤聲音發(fā)抖，“他還……說要是我不照做，就...就殺了我妹妹...“

  我盯著他看了幾秒。

  從他老實的表情上看，似乎不像是在說假話。

  我按下內(nèi)部電話：“把王宇帶過來?！?br />
  等待的時間里，阿澤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我注意到他手腕上有不少淤青，脖子上還有幾道明顯的抓痕。

  “你妹妹怎么回事？“

  我問，故意讓聲音柔和些。

  阿澤突然崩潰大哭，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我妹妹小雅才十八歲...王宇那個畜生把她...把她玷污了，還扣著人不放...我要是不聽話，他就每天折磨她...“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王宇大搖大擺地走進來。

  這小子穿著騷包的印花襯衫，頭發(fā)抹得油亮，渾身散發(fā)著古龍水和煙草混合的味道。

  “歡哥，找我有事？“

  他嬉皮笑臉地問，完全沒注意到跪在地上的阿澤。

  而且歡哥這個詞，一般都是跟我比較親近的人才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