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油污中的線索
猩紅的文字如同燒紅的烙鐵,烙印在他因極度震驚而一片空白的腦海中。
午夜公寓?垂直深淵?升降籠?
身后,客廳里頸骨折斷的“咔吧”聲越來越清晰!
臥室門內(nèi),那只布滿血絲的眼睛和扭曲的蠟像身影,已經(jīng)徹底跨出了黑暗!
“吼……”
無聲的咆哮仿佛在靈魂中震蕩!
沒有時間思考!
唯一的生路,是進入那懸掛在深淵之上的升降籠!
林默用盡最后的力氣,沖出防盜門,踏入冰冷的平臺!
身后的門“砰”地一聲自動關閉,暫時隔絕了屋內(nèi)的恐怖,但也斷絕了退路。
他站在狹窄的懸空平臺上,冰冷的深淵之風撕扯著他單薄的衣物。
腳下是翻滾的黑暗,頭頂同樣是翻滾的黑暗,只有升降籠內(nèi)一盞接觸不良、忽明忽滅的紅色小燈,是這片垂直孤島上唯一的光源。
鑰匙!
現(xiàn)實中的鑰匙消失了!
林默的目光如同探照燈在狹窄的玄關搜尋。
破舊鞋柜半開,里面黑洞洞。地上散落破鞋,沾滿污垢。
絕望之際,墻角地面一小片異常干凈的區(qū)域內(nèi),一枚刻著模糊“3”字的黃銅硬幣映入眼簾!
硬幣入手冰涼。
硬幣?升降籠的投幣口?
他沖向升降籠,果然在銹蝕的鐵欄上發(fā)現(xiàn)一個不起眼的投幣孔!
將硬幣塞入!
咔噠!機括輕響!
手搖轉(zhuǎn)盤解鎖!
生路!在樓上?還是樓下?提示沒有方向!
“砰!砰!砰!”
身后的防盜門傳來劇烈的撞擊!
屋內(nèi)的恐怖正在沖擊門板!
沒有時間猶豫!
林默猛地抓住冰冷的手搖轉(zhuǎn)盤,用盡全力搖動!
齒輪摩擦發(fā)出刺耳的“嘎吱”聲!
升降籠劇烈晃動,帶著他緩緩向下沉去!
他選擇了向下!
身體隨著升降籠沉入無邊的黑暗。
冰冷的風從深淵底部倒灌,帶著更濃烈的鐵銹和潮濕的霉味。
頭頂平臺的紅光迅速縮小成一個血色的光點,最終被黑暗吞噬。
絕對的孤寂和失重感包裹著他,如同墜入深海。
不知下降了多久,“哐當”一聲,升降籠猛地一震,停住了。
眼前是一條向左右延伸的、更加狹窄低矮的管道層走廊。
墻壁是粗糙的水泥,布滿霉斑和水漬。
頭頂是密集交錯的銹蝕管道,粗的如同人腰,細的如同手臂,表面覆蓋著厚厚的油污和不明粘稠物。
空氣渾濁,濃烈的機油味、鐵銹味、霉味和一種若有若無的……甜膩的腐敗氣味混合在一起。
光線來自管道縫隙間零星分布的、電壓不穩(wěn)的昏黃小燈,將扭曲的管道陰影投在墻壁上,如同無數(shù)蠕動的觸手。
林默深吸一口污濁的空氣,強迫自己冷靜。
他必須探索這一層,尋找線索。
任務目標“不存在的房客”和鑰匙可能都在某處。
他選擇向左探索。
腳步在布滿油污和水漬的水泥地上發(fā)出粘膩的“噗嘰”聲,在死寂的管道層中異常清晰。
“鄰居不喜被打擾!”
提示如同警鐘在腦海響起。他立刻放輕腳步,如同幽靈般移動。
管道層死寂得可怕,只有遠處不知哪個管道接口傳來的、極其微弱的“嘀嗒”滴水聲。
他經(jīng)過一個巨大的閥門,銹死的手柄上纏著厚厚的黑色膠皮管。
旁邊墻壁上,一個半人高的方形檢修口鐵柵欄門虛掩著,里面黑洞洞,散發(fā)出濃烈的甜膩腐敗氣味。
林默的心提了起來。他不敢貿(mào)然進入,繼續(xù)向前。繞過一處堆積著廢棄金屬零件的角落。
突然!
“嗡——!”
一陣極其低沉、仿佛從地心深處傳來的機械震動嗡鳴,猛地響徹整個管道層!
頭頂?shù)墓艿绖×翌澏?!銹屑和灰塵簌簌落下!昏黃的燈光瘋狂閃爍!
嗡鳴聲中,夾雜著一種新的聲音——極其粘稠、如同無數(shù)粘液氣泡破裂的“咕嘟…咕嘟…”聲,正從那個虛掩的檢修口內(nèi)傳來!
緊接著,一股濃烈的、令人作嘔的甜膩腐敗氣味如同實質(zhì)般從檢修口涌出!
伴隨著粘液翻滾的聲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