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進宮謝恩
氣氛一時僵持不下。
注視著沈時鳶的雙眼,燕冥軒似乎放棄了繼續(xù)試探,語氣冷淡下來,“既然如此,你便即刻收拾東西,進宮謝恩?!?br />
沈時鳶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應下,“妾身這就去準備?!?br />
“你不怕?”
燕冥軒看著她這副順從的模樣,眸光深邃。
沈時鳶抬起頭,目光坦蕩地迎上他的視線,語氣堅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br />
這女人,究竟是真的無所畏懼,還是在故作鎮(zhèn)定?
倒是有幾分膽識。
燕冥軒眸中閃過一絲欣賞,“既如此,便速去準備吧,稍后宮里會派來人接你?!?br />
沈時鳶微微頷首,行了禮后便轉身離去。
看著那抹纖細背影消失的方向,燕冥軒眼神莫測。
不多時,宮里果然來人,一道尖細的聲音在靜心苑外響起,“皇上口諭,宣太子妃沈時鳶進宮謝恩!”
沈時鳶帶著包包走出房門,眼前站著一位穿著靛藍色衣袍,手執(zhí)拂塵的太監(jiān)。
她神色平靜,“有勞公公了?!?br />
太監(jiān)微微躬身,側身,引沈時鳶走向早已等候在太子府門外的馬車,“太子妃客氣了,請——”
沈時鳶和包包上了車,車輪滾滾,一路朝著皇宮而去。
上次成親,她蓋著蓋頭,根本沒機會好好看看這京城的景色,如今才發(fā)現(xiàn),這皇城,竟是如此氣派。
高墻紅瓦,雕梁畫棟,無一不彰顯著皇家威嚴。
只不過,這巍峨的宮殿,卻籠罩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抑氣氛。
包包掀開車簾一角,看著外面不斷后退的宮墻,忍不住感慨。
“小姐,你說這宮里的娘娘宮女們,一輩子生活在這一座座圍墻之中,每天都會覺得不見天日,喘不過氣吧?”
沈時鳶淡笑不語,目光落在窗外飛速掠過的宮墻上。
她心中何嘗不向往自由,包包的話,正說中了她心底的擔憂。
太子如今已經娶妻,不宜在東宮居住,是以出宮建了府邸。
可以后畢竟要繼承大統(tǒng),終究是會回來的。
這深宮,就像一個巨大的牢籠,困住了多少人的青春年華,又有多少人,在這金碧輝煌的牢籠中,失去了自我?
馬車繼續(xù)前行,沈時鳶收回目光,眼底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老皇帝登基時無實權,朝政大權一直把持在原皇后一族手里。
皇后去世后,他立刻扶了自己喜歡的貴妃上位,因為厭惡皇后,連帶著她生的孩兒也不喜,早就想廢了太子。
所以即便知道她被土匪綁走過,容貌被毀,仍然堅持讓她嫁給太子。
此番進宮,也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么。
雕梁畫棟的坤寧宮內,檀香裊裊。
皇后端坐于鳳椅之上,兩側各坐著三位衣著華貴的夫人。
其中一位沈時鳶曾見過,正是魏尚書夫人。
沈時鳶和包包進殿,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禮,“臣妾沈時鳶,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br />
皇后卻眼皮都沒抬,慢條斯理地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任由沈時鳶和包包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殿內氣氛一時凝滯,落針可聞。
魏夫人掩唇輕笑,其余幾位夫人也交換了意味深長的眼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沈時鳶腰背挺直,面上不露絲毫異色,仿佛腳下生了根一般。
包包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卻依舊緊緊咬著下唇,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響。
終于,皇后將茶盞放回桌上,發(fā)出一聲輕響,這才緩緩開口,“起來吧?!?br />
“謝皇后。”沈時鳶和包包起身。
皇后隨意抬手,指了指下首的座位,“賜座,上茶?!?br />
宮女奉上香茗,皇后這才細細打量起沈時鳶,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太子妃,本宮聽說你之前被山匪擄走,容貌盡毀,如今看來,這臉倒是大好了,不知用了什么奇丹妙藥?”
沈時鳶微微垂眸,“回娘娘,不過是臣女自己研制的一些藥粉,上不了臺面,不足掛齒?!?br />
魏夫人掩唇一笑。
“太子妃這也太過謙虛了,能將毀容治好,豈是尋常藥粉能做到的?我也對這藥粉頗感興趣,不知可否……”
另一位夫人也跟著附和,“是啊,太子妃,如此良方,可不能藏私啊。”
皇后鳳目微瞇,帶著幾分審視地看向沈時鳶,“太子妃,莫非這藥粉還有什么不便之處?”
“回皇后娘娘,臣妾并未隨身攜帶。”
沈時鳶不卑不亢,“那藥粉制作繁瑣,所用藥材也珍稀難尋,臣女如今手頭也所剩無幾了?!?br />
她頓了頓,目光落到皇后瑩潤光潔的肌膚上。
“況且,娘娘鳳顏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