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沙暴已經(jīng)過去了，太陽照常升起，仿佛昨晚的詭異景象只是一場夢?？蔂I地周圍的黑羽毛還在，小滿小腿上的沙痕也還在，提醒著所有人，昨晚的危險并非幻覺。

  林硯讓隊員們收拾營地，準備前往黑石城核心區(qū)，自己則和老周、小滿一起，先去附近的月牙鎮(zhèn)補充物資——經(jīng)過昨晚的沙暴，帳篷壞了兩頂，飲用水也剩得不多，必須盡快補給。

  月牙鎮(zhèn)是個半游牧半定居的小鎮(zhèn)，只有一條主街，兩邊擠著幾十家店鋪，有賣牛羊肉的，有修汽車的，還有一家掛著“古月古玩店”招牌的小店，在一眾店鋪里顯得格外突兀。

  “先去買水和帳篷，完了再來看看這家古玩店?！绷殖幹噶酥腹磐娴?，老周和小滿都懂她的意思——昨晚看到的黑羽毛和石板紋路，說不定能在古玩店里找到線索。

  三人先去鎮(zhèn)上的雜貨店買了物資，老板娘是個快嘴的本地女人，一邊給他們裝水，一邊絮絮叨叨：“你們是去黑石城的吧？最近可別往那邊去，前幾天有三個牧民去那邊放牧，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只在沙丘上找到了幾根黑羽毛，怪嚇人的！”

  林硯心里一動，追問：“老板娘，你見過那些黑羽毛嗎？是什么樣的？”

  “見過見過，”老板娘拍了拍手，“黑得發(fā)亮，根部還有股臭味，像是從死人身上拔下來的！對了，前陣子還有群穿黑斗篷的人來鎮(zhèn)上，高價收那些老物件，尤其是刻著鳥圖案的，你們要是挖到了，可千萬別賣給他們，那群人看著就不是好人！”

  “穿黑斗篷的人？”小滿立刻警覺起來，“他們什么時候來的？住在哪里？”

  老板娘搖搖頭：“不清楚，只在鎮(zhèn)上待了一天就走了，聽說去了黑石城方向。你們可得小心點，別跟他們撞上！”

  三人謝過老板娘，拎著物資往古玩店走。古玩店的門是老式的木門，推開時“吱呀”作響，店里光線昏暗，擺滿了各種瓶瓶罐罐，墻上還掛著幾幅破舊的字畫，角落里堆著一堆青銅碎片。

  “有人嗎？”林硯喊了一聲，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從里屋走出來，手里拿著塊抹布，擦著一個陶罐。老頭抬眼看了看他們，目光在林硯胸前的鳳翎玉上停頓了一秒，又很快移開：“買東西還是賣東西？”

  “我們想問問，您這里有沒有見過刻著鸮鳥圖案的物件？”林硯開門見山，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上面畫著昨晚看到的黑羽毛和石板紋路，“還有這種紋路的東西？”

  老頭接過紙，瞇著眼睛看了半天，突然嘆了口氣，放下手里的抹布，轉(zhuǎn)身從里屋拿出一個木盒。木盒打開，里面放著一枚青銅幣，幣面上刻著一只展翅的鸮鳥，和林硯畫的圖案一模一樣，連鳥爪的紋路都分毫不差。

  “這枚幣是上個月一個牧民拿來賣的，說是在黑石城撿到的，”老頭聲音低沉，“當(dāng)時有個穿黑斗篷的人也想要，出價很高，可那牧民覺得他不對勁，就賣給我了。你們……是考古隊的吧？”

  林硯點頭：“我們在黑石城發(fā)現(xiàn)了一些遺跡，想了解這些圖案的來歷。您知道這鸮鳥圖案代表什么嗎？”

  老頭往門外看了看，確認沒人后，壓低聲音：“這是玄鸮的圖案，老輩人說，玄鸮是上古的兇鳥，能吞日月，引災(zāi)禍。黑石城當(dāng)年就是因為玄鸮作亂，一夜之間被沙子埋了的?！?br />
  “玄鸮？”老周皺起眉頭，“我研究西域古文化這么多年，從沒聽過這個說法！”

  “你們年輕人不知道很正常，”老頭嘆了口氣，“這些都是我爺爺傳下來的說法，他當(dāng)年是這一帶的向?qū)?，帶過一支考古隊去黑石城，后來那支考古隊也失蹤了，只留下一本日記，里面就寫著玄鸮的事?！?br />
  林硯心里一緊：“您能給我們看看那本日記嗎？”

  老頭搖搖頭：“不行，日記在十年前被一個女人借走了，到現(xiàn)在都沒還回來。那女人也是考古的，脖子上也掛著塊和你一樣的玉佩，說要去黑石城找她丈夫，之后就再也沒見過她?！?br />
  林硯的心臟猛地一跳，手里的物資袋差點掉在地上——十年前，脖子上掛著鳳翎玉，去黑石城找丈夫的女人，不就是她的母親蘇婉嗎？

  “您還記得那個女人的名字嗎？”林硯的聲音有些發(fā)顫。

  老頭想了想，點頭：“記得，她叫蘇婉，臨走前還跟我說，要是她沒回來，就讓我把這本日記交給她的女兒，說她女兒以后肯定會來黑石城。”

  林硯再也忍不住，眼眶瞬間紅了。她掏出手機，翻出母親的照片，遞給老頭：“是她嗎？”

  老頭接過手機，看了一眼，重重點頭：“對，就是她！姑娘，你是她的女兒？”

  林硯哽咽著點頭，老周和小滿在一旁也紅了眼眶。老頭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別難過，你母親是個勇敢的人。她走前跟我說，黑石城的祭壇下藏著能找到玄鸮秘密的東西，還說那東西和她的玉佩有關(guān)。你要是想找她，就去祭壇底下找找看?！?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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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硯擦干眼淚，從口袋里掏出錢，想買下那枚青銅幣。老頭卻擺擺手：“不用給錢，這枚幣本來就該給你。你母親當(dāng)年借日記時，給我留了塊玉佩，說要是她的女兒來，就把青銅幣和玉佩一起還給她。”

  他轉(zhuǎn)身從里屋拿出一個小布包，打開布包，里面放著一塊小小的鳳翎玉碎片，碎片上的紋路，正好能和林硯脖子上的玉佩對上。

  “這是……”林硯接過碎片，碎片和玉佩一碰到一起，立刻發(fā)出微弱的金光，像是在呼應(yīng)。

  “這是你母親的玉佩碎下來的，”老頭說，“她說是在黑石城遺址撿到的，說這碎片能指引找到祭壇的入口。姑娘，你去黑石城一定要小心，那穿黑斗篷的人肯定還在找玄鸮的東西，別跟他們撞上！”

  林硯謝過老頭，收好青銅幣和玉佩碎片，和老周、小滿一起離開古玩店。走出店門，陽光照在臉上，林硯卻覺得心里沉甸甸的——母親果然來過黑石城，還留下了這么多線索。她一定要找到母親，揭開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