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生院外面風(fēng)雨交加。

  一個父親正在產(chǎn)房外來回踱著步，臉上露著焦急。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良久。

  產(chǎn)房里傳出一陣嬰兒的啼哭。

  父親臉上的焦急化為了喜悅。

  “恭喜！是個千金！”護(hù)士把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嬰遞給父親。

  他臉色大變：“護(hù)士，你是不是搞錯了？！”

  “沒錯的！”護(hù)士說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找人算過，他說肯定是兒子！是不是你們給我掉包了？！”

  “怎么可能？！我雖然是個小衛(wèi)生院的小護(hù)士，但我也宣過誓的！今晚就你們一家生孩子，我在哪里去給你換？！而且這么好看的小姑娘誰愿意給你換？！”護(hù)士看著這個父親，搖搖頭。

  這嬰兒睫毛長眼睛大，皮膚也白，以后肯定是個美人。

  “我不信！肯定是你們換了！”父親一只手抓住護(hù)士吼道。

  “你不信可以自費去省城做親子鑒定！你再無理取鬧我可就叫警安了！”護(hù)士說道。

  父親一屁股坐在地上，雙眼無神。

  女嬰啼哭著，他也不管。

  “孩子餓了！你趕緊抱過去喂奶，如果沒有奶水就搞點奶粉！”護(hù)士著急地說道。

  這爹也不知道怎么當(dāng)?shù)?！孩子哭也不管…?br />
  父親失魂落魄地走到母親的床前，一把將女嬰扔到床上。

  “怎么回事？！我都找大師算過了，大師說肯定是男孩，你為什么給我生個女孩？！”父親質(zhì)問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母親也是一臉無辜。

  “你不知道？！”父親一巴掌打在母親的臉上，頓時嘴角溢出一股鮮血。

  緊接著又是一巴掌，母親的臉頓時腫了起來。

  “都怪你，你為什么是個女孩！害我被夫家瞧不起?。《脊帜?！”母親看著襁褓中的女嬰，沒有半分母親的憐愛，反倒充滿厭惡。

  ……

  村口，一群不過幾歲的小孩背著書包走在上學(xué)的路上，身后跟著幾個家長。

  他們有說有笑，聊著學(xué)校的趣事，聊著自己以后要當(dāng)科學(xué)家、飛行員……

  旁邊一個女孩站在路邊羨慕的看著他們。

  她手里拿著一把鐮刀，背著比她人還高的背簍。背簍里裝滿了豬草。

  雖然臉上臟兮兮的，但難掩白皙的小臉。

  “招娣！還不死回來？！在那里偷懶是吧？！”母親吼道。

  “媽，我沒有偷懶！”招娣低頭說道。

  “那你杵在那里干嘛？”母親一柳條打在女孩身上。

  “媽！別打！別打！我沒有偷懶！你看，豬草我都裝滿了！”女孩眼淚汪汪地求饒道。

  “趕緊死回去給你弟弟把尿片洗干凈！”

  “媽，我馬上就洗！”女孩想要加快腳步。

  但那一背簍豬草壓得她根本走不快。

  她想起剛才背著書包的小孩，猶豫了好久，終于鼓起了勇氣。

  “媽！”女孩跟在母親身后喊道。

  “什么事？！”母親不耐煩道。

  “我、我也想去上學(xué)，可以嗎？”女孩話說出口，又有點后悔，母親不會打自己吧？！

  “上學(xué)？！你上學(xué)去了弟弟誰帶？！家里活誰干？！”母親惱怒地問道。

  “我放了學(xué)干，保證不耽誤事！媽，求求你了！”女孩說著便給母親跪下。

  豬草的重量讓她控制不住身體，膝蓋重重磕在石板路上，一陣鉆心地疼。

  “不可能！沒錢！你把錢花了！你弟弟上學(xué)怎么辦？！趕緊死回去洗衣服做飯！”母親說道。

  “媽，求求你了！我一定認(rèn)真讀書，以后好好孝順你！”女孩哭著央求道。

  “我看你今天是欠打！”母親一臉怒容，柳條不斷抽在女孩身上。

  衣服的破洞露出白皙的皮膚和一條條鮮紅的血痕。

  “媽，別打了！別打了！我不上學(xué)了！求求你別打了！”女孩大哭著求饒，聲音凄慘。

  “招娣她媽！你這是干啥？孩子那么小，你何必下這么重的手？！”一個男人拉住母親說道。

  “她不好好干活，還想上學(xué)！”母親說道。

  “我看她割了滿滿一背簍的豬草，多能干??！想上學(xué)就讓她去嘛，她這么聰明，肯定有出息，以后你跟著享?？?！”男人說道。

  “我們家哪有錢供她上學(xué)？錢要留著給我兒子用的！要不然你給她出學(xué)費？！”母親沒好氣地說道。

  男人也是一愣，沒想到這女人如此偏心。

  他看著跪在地上，滿臉淚痕的小女孩，不由得一陣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