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黑色襯衣也已經(jīng)亂了，襯衣下擺被抽出來，胡亂蓋在腰間。

  他低音笑了下，帶點陰郁下的澀氣：“一次不夠，霧霧?！?br />
  黎霧覺得這個角度用手，需要彎腰太多，很不舒服，害羞又遲疑。

  他一直仰頭看著她，握著她的腿放上來：“用膝蓋?！?br />
  “用膝蓋，”他仰著頭，“抵出來。”

  他嗓音低啞，黎霧垂眸，能看到他因為仰頭，前頸突出格外明顯的喉結(jié)。

  黎霧艱難地跪上去，扶著他的肩膀，頭發(fā)又從耳邊滑下去，看到男人靠在座椅里，帶點慵懶，神情專注地看著她。

  他滾喉，啞聲夸她：“很漂亮?！?br />
  程清覺：“你穿什么都很漂亮。”

  第二天上午起床，黎霧哪里都痛，手和膝蓋是累的，腿是被磨的。

  她抱著被子緩了一會兒，睜開眼去摸手機(jī)。

  程清覺早上走的時候跟她說過，他在這里還有活動，要到后天才能離開。

  拿過手機(jī)看了眼時間，又看到程清覺半個小時前發(fā)來的信息。

  CQJ.：[醒了可以打電話給酒店叫餐。]

  CQJ.：[我今天要晚一會兒才能回去。]

  CQJ.：[需要畫板之類的，打電話給張揚，讓他幫你買。]

  昨晚的事，她現(xiàn)在看到他的消息就能想起，還有點臉紅。

  她舉高手機(jī)，打字回：[不用了，我可以叫外賣自己買。]

  消息發(fā)過去兩秒，屏幕上彈出語音來電，她撥了撥頭發(fā)，抱著被子側(cè)躺，接起來。

  “喂？”剛醒還困，她語調(diào)清軟，又閉上眼睛。

  那側(cè)男人清沉的聲線傳來：“醒了嗎？”

  “對，剛剛醒。”她嗓子啞著。

  程清覺看了眼身后的藝人，往走廊處走了走，單肩靠在墻壁：“餓嗎？”

  可能是起得晚，身體還沒喚醒，黎霧摸了摸肚子：“還好?！?br />
  程清覺：“這家酒店的粵菜很好吃，可以打電話叫一些?！?br />
  “嗯，我等下起床叫?！?br />
  黎霧又問：“你不忙嗎？”

  “這會兒休息?！背糖逵X回。

  兩人間沉默了一會兒。

  程清覺忽然又問了句：“昨天那些衣服，你朋友是在哪里買的？”

  “”黎霧想到還扔在浴室，那堆被剪爛的裙子。

  “不知道?！崩桁F低頭，往上拉了拉被子。

  對面又沉默了兩秒，又道：“你問問？”

  “程清覺，”黎霧要被弄笑了，“你問這個干什么，你要買來穿嗎？”

  “我不穿?！彼f。

  黎霧

  摸摸耳朵：“我也不穿。”

  “嗯，”對面人的聲線清冷又溫和，“我就買來看看。”

  電話掛斷，黎霧起床。

  她最新發(fā)的一條條漫，評論區(qū)有讀者問她有關(guān)繪畫工具的問題。

  她站在房間中央，敲字認(rèn)真回復(fù)。

  她之前在賬號上發(fā)過自己的刷子，有幾把是定制的，刷子后印有她畫畫時用的賬號名，粉絲很喜歡，一直在問她。

  剛剛也是，問她定制雕刻姓名時，跟雕刻師確定的哪種工藝。

  回復(fù)過消息，她放下手機(jī)，往浴室走，剛一進(jìn)門，又看到扔在地面的衣服。

  不只是黑裙子那套，還有另外兩套。

  程清覺好像真的很喜歡這種衣服，因為她不準(zhǔn)，她換上之后他沒再做什么，但單肩倚在浴室門框上，一直盯著她看。

  最后她實在忍不住，強(qiáng)行把他推出去，自己回到浴室，把衣服換了。

  黎霧跟著程清覺在南城呆了兩天，又跟著他飛到了江城。

  他要在江城再參加一個頒獎和兩個大型宣傳，呆上一周左右。

  黎霧左右沒事，反正到哪里都是畫畫，不如跟著他的行程，一邊到各個城市玩，一邊畫。

  等到江城的第二天，黎霧發(fā)現(xiàn)程清覺賊心不死，晚上他去浴室洗澡時，她看到他放在茶幾上亮著屏幕的手機(jī)。

  她沒有看人手機(jī)的習(xí)慣，只是無意識地掃了一下，發(fā)現(xiàn)停留在某個購物頁面。

  往后兩天，住的酒店接連送來了幾個快遞。

  程清覺出去參加活動，她自己一個人在酒店，收到快遞，把包裹移到客廳的茶幾，支著下巴看了一會兒，拆其中兩個。

  果不其然，都是“繽紛好看”的小裙子。

  她撐著下巴又看了半天，給程清覺發(fā)消息。

  梨子：[你買這些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