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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先走了，謝謝你給我做模特?！?br />
  “嗯?！?br />
  隔天白天黃銘過來時，黎霧沒在。

  程清覺插兜堵在門口，皺著眉，看了眼黃銘的腳下：“先別進(jìn)來。”

  “怎么了？”黃銘疑惑，他有重要的商務(wù)合同要拿給程清覺看，不然也不會在黎霧不在的時候，貿(mào)然過來。

  程清覺：“她早上剛拖過地，別踩。”

  黃銘：

  “我找家政給她掃行不行？”他往前，作勢要擠開程清覺，卻被男人移了下步子，再次擋住。

  抄著口袋的人眉心豎得深，臉色冷淡：“黎霧的房子，她人不在?！?br />
  黃銘：“你這會兒這么禮貌？？？死皮賴臉呆在人家家的時候怎么不禮貌了？？？”

  程清覺眉心跳了一下，不置可否，沒答話。

  黃銘舉了手機(jī)給他看：“我給黎霧打過電話，她讓進(jìn)！我提前征求過同意了！你給我讓開，這是你家？？”

  程清覺眉心又跳了跳，往旁邊讓開，又蹙眉：“換鞋?！?br />
  黃銘真是服了：“知道了，祖宗?！?br />
  說到這里，黃銘按著鞋柜換了鞋，皺著眉又扭過來：“對了，你到底為什么天天往黎霧家跑?！?br />
  程清覺在蹲下，右手抬起，揉了兩下貓咪的腦袋，慢騰騰：“咖啡豆在這里?！?br />
  黃銘走過來，看了眼地上的貓：“咖啡豆長胖了？”

  程清覺撩眸，淡淡：“這是旺財?！?br />
  “不擼自己的貓開始擼黎霧的貓了是吧，”黃銘走到茶幾處，把胳膊下夾的合同拿出來，“還有我得提醒你，你對黎霧沒意思吧？”

  他緊蹙著眉，轉(zhuǎn)頭看蹲在客廳中央的程清覺：“你還有三年合同期，不是說不能談戀愛，但你別給我找事最好還是別談，就你這性格瘋起來我可管不了”

  黃銘擰頭看到他還在擼那只貓：“你聽到我說話沒！”

  程清覺右手從旺財頭頂撤下：“聽到了。”

  黃銘看著他走過來拿合同：“你別成天一副要死不活，合同到期就不干了的樣子，積極點(diǎn)行不行？”

  程清覺貌似有點(diǎn)累，從茶幾上拿起合同書：“我不會耽誤公司的安排?！?br />
  黃銘：“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br />
  從出道那件事到現(xiàn)在，程清覺一直有精神焦慮和輕微的抑郁傾向，這兩年反反復(fù)復(fù)，心理上的疾病很難通過某種醫(yī)學(xué)手段根除。

  這也是為什么他最開始因?yàn)榭Х榷挂≡诶桁F這里，黃銘也直接同意的原因。

  在可控范圍內(nèi)，黃銘都盡量給他最大的自由，帶他這么幾年，是真的希望他過得好。

  黃銘走過去：“這合同你先看看，沒什么問題，過兩天去公司一趟簽了，另外巡演從下個月就開始了，最近都不會在北城呆，你也收拾收拾東西，從黎霧這兒帶著你的貓趕緊滾吧”-

  四月上旬，黎霧一直在忙音綜插畫。

  手握程清覺的獨(dú)家專訪，文枚對這次的四月刊尤其看重，雖說銷量不用愁，但還是要盡全力做好，有口碑，才有和雨與再合作的機(jī)會。

  紙媒衰落，如果不結(jié)合其它的流量推廣，銷量只會一直慘淡下去。

  因?yàn)樯霞壍囊螅瑤讖埲宋镄蜗蟛瀹?，黎霧改了又改，細(xì)節(jié)處也不知道已經(jīng)打磨了多少遍，但細(xì)節(jié)的配色方面還是不符合上面的要求。

  在黎霧再一次熬了一個通宵修改畫稿，頂著兩只大熊貓眼來上班時，七七終于看不過去了。

  七七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太欺負(fù)人了吧！美術(shù)部新來那個副總原來是做廣告設(shè)計的，根本就不懂插畫，還一遍遍讓改，純折磨人是不是？？”

  黎霧連著三天睡眠嚴(yán)重不足，昨天更是只睡了三個小時，現(xiàn)在坐在工位上，腦袋一點(diǎn)一點(diǎn)，人都想睡過去。

  七七在位置上坐下：“咱們組從這個月開始，績效也減半了，你的錢還夠交房租不夠？”

  七七是本地人，上班后也一直住在家里，但黎霧不一樣，家在臨市，在北城上班是租的房子。

  從畢業(yè)開始就不再管家里要錢，雜志社發(fā)的這點(diǎn)工資，一直精打細(xì)算地花。

  文枚這兩年效益不好，去年調(diào)整薪資結(jié)構(gòu)，工資中的大部分本來就來自績效和獎金，現(xiàn)在績效再縮水，基本都在叫苦連天。

  特別是黎霧這種底層畫圖的，屬于食物鏈最底端社畜，花時間最多，拿工資最少。

  “你還有沒有做自由畫手的打算？”七七看她。

  做自由畫手就意味著有很長一段時間收入不穩(wěn)定，所以盡管有這個想法，黎霧還是一直在雜志社干著。

  本來想著拿到程清覺的采訪，保住工作一直好好干下去，但現(xiàn)在工資越來越低，公司壓榨人也越來越嚴(yán)重，做自由畫師這個想法又從黎霧腦子里冒出來。

  她畢業(yè)前經(jīng)營過一段時間微博，是某個圈子小有名氣的同人圖太太，但因?yàn)槟菚r候剛起步，流量無法變現(xiàn)，最終還是決定找一個穩(wěn)定的工作。

  黎霧揉揉眼睛：“再說吧，有點(diǎn)這個打算?！?br />
  七七看著她的黑眼圈替她鳴不平：“雜志社給這點(diǎn)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