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見那張照片的瞬間，即使是蝙蝠俠也無法說服自己，那不是杰森。

  當(dāng)對一個人熟悉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無需多余的語言，只要一眼，就瞬間能明白一切。

  蝙蝠俠，不，此刻應(yīng)該稱呼他為布魯斯了。

  只是布魯斯，一個孩子的父親。

  布魯斯的手顫抖著，胸腔里有什么東西在瘋狂跳動，一下，兩下……

  有什么他以為早已經(jīng)死去多年的東西，重新變得鮮活。

  他從沒想過，會有這一天的倒來。

  布魯斯壓抑著聲音，努力不讓自己的情緒失控，“阿爾弗雷德，我，我要去gcpd一趟……”

  話還沒有說完，布魯斯就感覺自己的喉嚨被什么看不見的東西給堵住了。

  這可能會是一個奇跡……

  也可能是一場陰謀。

  從接到哥譚警局的電話，再到看見杰森照片的那一刻，太多的疑問幾乎要把他給淹沒。

  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相比較于失而復(fù)得的狂喜，對這件事還處在不真切之中的布魯斯，感覺到最多的情緒居然是恐慌。

  從那場悲劇的發(fā)生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年。

  這半年的時間并沒有讓布魯斯的記憶褪色。

  直到現(xiàn)在，每當(dāng)他入睡還是會見到那一幕，還是會聽到那道熟悉的聲音問他，‘為什么？’

  周圍燃燒著火焰，那個原本鮮活的孩子悄無聲息地躺在他的懷里。

  與周圍高溫不同的是對方逐漸冰涼的身體。

  ‘你為什么沒來救我？’

  布魯斯疲憊地閉上了眼睛，試著將那些重新翻涌上來的回憶給壓下去。

  “還有公墓，我要去……”檢查杰森的棺槨。

  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

  “我知道。”

  阿爾弗雷德溫聲打斷了蝙蝠俠的話，“老爺，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那個孩子正在等您接他回家?！?br />
  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蝙蝠俠，了解蝙蝠俠骨子里的多疑，了解他在面對奇跡時的惶恐。

  坐在電腦前的提姆摩擦了一下食指。

  死而復(fù)生。

  在這個外星人、神明、魔法師、惡魔，以及超能力者到處飛的世界。

  死而復(fù)生已經(jīng)不是只存在于傳說中的東西。

  即使再怎么不可置信，但此刻對于他來說，能做的就只有保持冷靜，幫助布魯斯他們盡可能地完善后續(xù)工作。

  這樣想著，提姆調(diào)出了gcpd的監(jiān)控。

  他需要知道杰森是怎么出現(xiàn)在gcpd的，以及杰森出現(xiàn)在gcpd之前都經(jīng)歷了什么。

  *

  當(dāng)哥譚闊佬開著豪車，衣衫不整地闖到gcpd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后的事了。

  布魯斯喘著粗氣，一臉焦急地推開了gcpd大門，在看清楚gcpd里面的布局時，他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茫然。

  gcpd的接待廳變得一片狼藉，像是剛遭遇了一場襲擊。

  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布魯斯表情沉下去了一瞬，在他趕來的路上，gcpd發(fā)生了什么？

  但很快，他就重新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表情。

  “警…警官……我的管家告訴我……”

  布魯斯的臉上帶著他面對大眾時一貫的偽裝，他抬手拽住從他面前路過的警察，語無倫次地問，“杰…杰森，我的兒子出現(xiàn)在了gcpd？”

  正在收拾殘局的警察一頓，他抬起頭，正好對上了那雙只在新聞報道上見過的那雙眼睛。

  布魯斯·韋恩。

  這個城市最富有的闊佬。

  警察顯然沒想到，布魯斯·韋恩會來的這么快。

  “韋恩先生。”在磕磕巴巴地叫出了對方的名字后，警察就沉默了下來。

  他該怎么對布魯斯·韋恩解釋剛才發(fā)生的一切？

  布魯斯像是感覺不到對方的語塞，他低頭看了眼警察胸口上的名片，“布……布切爾警官。”

  “我能見一下那個孩子嗎？”

  布切爾的額頭上冒出了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

  不知道為什么，布切爾在這個哥譚闊佬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

  而布切爾之所以這樣支支吾吾的原因很簡單，那個名為杰森的孩子，已經(jīng)不在gcpd了，

  拯救布切爾的，是再次被打開的警署大門。

  “韋恩先生——”姍姍來遲是剛剎住車的兩名交警。

  他們先是有些錯愕地看了一眼gcpd內(nèi)部，隨后將注意力重新移到了布魯斯的身上。

  “韋恩先生，您剛才開車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