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您進了多少貨？全賣給那位莫頓先生了嗎？”

  愛麗絲沒揪著濃度危險這點不放，轉(zhuǎn)而詢問起雜技演員的購買量。

  “他要的不多，畢竟只是先試驗一下高濃度鏹水的效果，又不是真成為了表演節(jié)目?！?br />
  德維爾想起來就心疼，

  “他買了…兩小瓶吧，剩下的就壓在我手里了。”

  “太少有人買這種危險東西了，莫頓先生也就買了那一次，后面的訂單就恢復成了往常的比例。”

  德維爾嘆氣，

  “就是不知道是研究失敗，還是高濃度的鏹水實在太危險。”

  “我也不好去打聽，畢竟那次交易后，馬戲團就發(fā)生了那起火災事件。野人的去世，莫頓先生估計會很傷心，我怎么敢提？”

  能讓德維爾這張嘴巴都閉上，愛麗絲問：

  “聽起來，您認為莫頓先生會很傷心？看來他們關(guān)系很好啊?！?br />
  德維爾點頭，

  “是的。”

  “說起來，那位野人也姓莫頓，但他們在莫頓團長跟前的待遇卻天差地別。我記得野人還是野孩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登臺表演了，他張貼出來的海報傷痕累累，衣服上全是補丁?！?br />
  “而麥克．莫頓，雖也很早就站在舞臺上了，但團長對他很關(guān)心，會主動制止他一些過于危險的嘗試?！?br />
  德維爾嘆氣道，

  “盡管團長如此的不公平，可莫頓兄弟之間的情誼始終沒被影響?！?br />
  “莫頓先生外出采購時，除了他心心念念的化學原料，剩下的就是給野人帶的新鮮蘋果與其他禮物，還有莫頓團長要的煙草。”

  “偶爾哭泣小丑跟他一起出現(xiàn)，莫頓先生也會記得買一支冰淇淋遞給他?！?br />
  “毫無疑問，莫頓先生和馬戲團的每個人關(guān)系都不錯，但最親的兄弟還是野人?！?br />
  德維爾總結(jié)，

  “買完鏹水不久后，就發(fā)生了那起火災，后面莫頓先生再來時，就恢復了以前的鏹水標準?！?br />
  “我現(xiàn)在手里壓著一批高純度的貨，但我哪敢再游說著賣給他?！?br />
  “唉，雖然莫頓先生還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但我知道他心里肯定藏著極大的悲傷。愿他早日走出來?！?br />
  愛麗絲思索著德維爾話中的信息：

  “關(guān)系極好的莫頓兄弟…購買高濃度鏹水之后就發(fā)生了火災……野人喪生火中，團長不管不問，雜技演員也沒什么面上的悲傷……”

  愛麗絲疑惑：“有點不對勁啊。”

  德維爾看不出來：“哪里不對勁？哈？小姐，您不會想說，是莫頓先生聯(lián)合團長放火害死了野人吧？”

  “雖然這樣說不好，但團長這么做，我相信。而莫頓先生絕不會這樣?！?br />
  “他是那么喜歡喧囂，喜歡他的家人，怎么可能去放那把火，去燒死自己的兄弟？”

  “更別說，那把火還把哭泣小丑的臉也燒到了?！?br />
  “什么？”

  愛麗絲目光一凝，火災毀了哭泣小丑的臉，是小販從來沒有提到的信息。

  “抱歉，德維爾先生，您可以詳細說說火災嗎？”

  “我聽說這次的嘉年華，哭泣小丑可能難以登臺，但從未聽說過他是為什么而無法出現(xiàn)。”

  面對愛麗絲的提問，德維爾欣然：“當然?！?br />
  “您在別人那里聽不到是正常的，畢竟馬戲團也沒辦法百分百確定哭泣小丑是怎么回事，他們傳了不少假消息?！?br />
  “最開始，我們只知道那位野人在火災中不幸喪生了。大家都挺唏噓的，也圍繞著這件事在談?！?br />
  “結(jié)果沒過幾天，馬戲團一個清潔工對外透露，說哭泣小丑似乎緊接著也出了事。”

  “有人去問，莫頓團長一口咬定什么也沒有發(fā)生?！?br />
  “后來，他說可能是火災的原因，有一些后遺癥在事后才被人注意。”

  “最后，直到今天早上，人們發(fā)現(xiàn)哭泣小丑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出現(xiàn)了?！?br />
  “而河區(qū)的赤腳醫(yī)生從月亮河公園里走了出來，對好奇的人說，哭泣小丑的臉他實在是無能為力。”

  “事情已經(jīng)很明了了，那場火災不僅奪走了野人的生命，還毀了哭泣小丑的臉！”

  面對德維爾肯定的言辭，愛麗絲的眉頭微皺。

  她隱隱覺得不對，卻苦于沒更多的證據(jù)。

  德維爾確實健談，說話的語速也挺快。

  臨近中午，愛麗絲判斷他把能說的都說完了，遂起身告辭。

  午飯也是主編管的，味道不錯。

  興致高昂的同事們打算下午睡個長長的午覺，給晚上的狂歡留出充足的精力。

  出于這種想法，他們喝了點助眠的白蘭地。愛麗絲推辭不過，淺嘗了一小杯。

  “你下午還要出去嗎？”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