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塞擠擠眼睛，“聽起來還挺威風?！?br />
  “強正義感，表演人格……”

  愛麗絲則繼續(xù)觀察著雜物間，喃喃道，

  “不對，如果兇手有如此強烈的表現(xiàn)欲，那杰克遜的尸體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這么輕描淡寫，而是會更戲劇性，更轟動，就像那些信，就像被拋到馬路上的道斯尸體?！?br />
  奧爾菲斯也跟了過來，望著雜物間里面的情況，說：“而且，道斯死亡的方式……一擊斃命?！?br />
  “假設兇手是個強正義感的人，抱著一種為受害者復仇行刑的態(tài)度而來，那ta至少……”

  奧爾菲斯的話沒說完，里德警長接上：“至少要把這些臭烘烘的干燥大便塞到道斯嘴里去，讓死者好好嘗嘗自己造的孽?！?br />
  奧爾菲斯沒吭聲，愛麗絲表情也一言難盡。

  何塞哀嚎一聲：“哎呀，警長，你說這么詳細干什么？完了，晚上沒有吃飯的胃口了?！?br />
  奧爾菲斯默默轉(zhuǎn)移話題，“強烈的正義感，表演人格。兇手每樣都沾一點，但又不是徹底的符合，在部分行為上甚至是矛盾的?！?br />
  愛麗絲趕緊附和，說：“聽起來…像是精神分裂？”

  “可以往這方面考慮?！?br />
  奧爾菲斯回答完畢，走到門口，看向?qū)掗煹臄z政街。

  這條街分開了倫敦的富人區(qū)和平民區(qū)，在附近，是環(huán)境優(yōu)美，部分戶型帶有私人花園的西區(qū)。

  出了攝政街，則是擁擠雜亂，越往深處越不堪的東區(qū)。

  這一條街割開了天堂和地獄，穿過馬路需要花費大部分人的一生，還不一定能成功。

  何塞與里德警長還在討論，奧爾菲斯卻不再參與對案件的分析，而是出神看著攝政街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愛麗絲走到奧爾菲斯身邊，建議道：

  “第2位死者的死亡現(xiàn)場給我們的調(diào)查帶來了很大的進展，比較明顯的線索都已經(jīng)反復討論過了。”

  “是時候打開第三封信，看看兇手要說什么了。”

  奧爾菲斯回過神，半晌才遲緩應道：“嗯……”

  愛麗絲順著他的目光，望著天空，奇怪道：“您剛才在想什么？是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奧爾菲斯輕輕搖了搖頭，道：“沒有，只是忽然間有感而發(fā)。”

  “我朦朧覺得，很久很久以前，我被人牽著走過了一條鴻溝，輕而易舉地獲得了大部分人所羨慕的東西。”

  “我原以為那是一切歡欣的起點，沒想到是最后的幸福?！?br />
  “現(xiàn)在看著這條街，模模糊糊想到了這方面?！?br />
  愛麗絲目光一暗，還不等她開口，奧爾菲斯已經(jīng)先一步致歉了：

  “抱歉，我總是因為一些相似感而走神?！?br />
  “現(xiàn)在還是以案件為重?！?br />
  “道斯的死亡現(xiàn)場排查的差不多了，去向里德警長拿信吧?！?br />
  “不急?！?br />
  愛麗絲輕輕道，

  “如果奧爾菲斯先生的思緒比較亂，那不妨休息半個小時，讓大腦冷卻一下。”

  “正好，我有件事情要去辦，半個小時后回來?！?br />
  奧爾菲斯猶豫了一下，答應下來。

  愛麗絲要去辦的事，自然是去聯(lián)系克利切。

  連續(xù)跑了兩個現(xiàn)場，有一些細節(jié)令愛麗絲很在意。

  像這個時候，就是街頭孤兒出動的好時機了，沒有找到也沒有關系，只要能摸到一點點蛛絲馬跡，都能提供莫大的幫助。

  這只是一件小事，愛麗絲去得快，回來得更快。

  她回來時，只有里德警長和何塞還在雜物間，邊捏著鼻子邊清理現(xiàn)場，企圖發(fā)現(xiàn)點東西。

  奧爾菲斯當真坐到外間的茶話室，靠著沙發(fā)閉目養(yǎng)神。

  等愛麗絲回來，他睜開眼睛，帶著困意問：“先看信？先吃飯？”

  愛麗絲奔波了一個下午，沒注意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

  她剛張嘴，就看到面如菜色的何塞與里德警長從里面走出來，憔悴的像是被開水澆死的可憐植物。

  烘培坊終究沒去成。

  因為何塞說他被那個雜物間惡心夠了，實在是吃不下東西。

  考慮到一提到吃飯，腸胃就翻滾的不適，他忽然覺得吃草也不差了。

  起碼綠葉的清新能壓過縈繞在鼻尖的臭味，也不會讓人聯(lián)想到某些黃黃油油的東西。

  在何塞的強烈建議下，一行人踏著夜色返回在倫敦的短暫住處。

  艾格顯然是沒想到，經(jīng)過中午那一餐，愛麗絲等人還會選擇回來吃飯。

  當女傭開門迎愛麗絲等人回來的時候，客廳還有著其他人。

  艾格嘴角流露著淡淡笑意，和杰克聊得正起勁。

  他們過于專注地談論著繪畫的各類話題，甚至沒發(fā)現(xiàn)天色已晚，愛麗絲等人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