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法羅和瑪爾塔，戚十一這才開口：“我下午不知道她們是你同事，有點不太客氣……”

  “沒關(guān)系?！?br />
  愛麗絲笑瞇瞇道，

  “她們?nèi)绻嬢^這些事，就不會問你要不要去當(dāng)間諜了。雖然我待的這個組織有蠻多陰暗面，但至少，在倫敦的同事都不錯的?！?br />
  “要喝茶嗎？我買了你上次提到的菊花茶。正好我也試試好不好喝，如果可以，下次送一份給房東太太?！?br />
  戚十一抬起臉，眼睛亮亮的：“菊花茶？我肯定，你會喜歡它的?！?br />
  ……

  接下來的幾天，愛麗絲過上了相當(dāng)穩(wěn)定的生活。

  她每天早上出門，在報社忙碌一天后晚上回來，然后一頭扎進(jìn)藥劑存放室，著手解析【七弦琴】與【塞壬之歌】，這昏迷與恐懼幻覺之藥。

  戚十一經(jīng)她介紹給其他人認(rèn)識后，也不無聊了，有了出門的機(jī)會。

  但她還是更喜歡待在家里。

  不僅僅是因為性格，更是因為外界的環(huán)境影響。戚十一怕自己忍不住，把在街頭那些敢對她指指點點的人暴揍一頓。

  細(xì)水長流的日子過得飛快，眨眼就是三天。

  不知不覺，再過四天就到圣誕了。

  整個倫敦陷入了即將過節(jié)的熱鬧與喜慶中，愛麗絲也頻頻收到朋友們的反復(fù)邀請，提醒她別忘了圣誕節(jié)的聚餐。

  愛麗絲在早上出門時，已經(jīng)能看到街邊商鋪開始費盡心思的打扮門面，連垃圾桶都戴上了圣誕帽。

  紅白綠三色垃圾桶逗笑了愛麗絲，讓她心情異常愉悅。

  等到了新聞社時，愛麗絲嘴角還掛著微笑。

  上班第一件事情是去手磨一杯咖啡。主編辦公室人蠻多的，同事們一邊排隊，一邊討論著是否該再加一臺咖啡機(jī)。

  被擠到角落的主編怒了：“一天天的，稿子寫不出幾篇，愿望倒是蠻多?！?br />
  “快點磨完端著你們的咖啡去工作??！臨近節(jié)日，你們能不能在放假的前一天爆出一個特大新聞，高興告訴我這次圣誕節(jié)的頭條已經(jīng)被我們預(yù)定了？”

  “要是報紙能搶下圣誕銷量第一，別說再加一臺，再加兩臺咖啡機(jī)也沒問題！”

  “哇哦，主編先生也蠻會許愿的?！?br />
  有個嘴快的同事爽利道，

  “嚴(yán)肅新聞有《泰晤士報》，通俗市場都被《每日電訊報》搶的差不多了。上帝啊，《晨郵報》的那些保守派讀者，就像最堅固的基石，從來不買其他報社的報紙?！?br />
  “平時還好，圣誕節(jié)他們肯定卯足了心思，哪輪得到我們？”

  主編倒沒怎么生氣，只是把腳一跺，拍了拍肚子，“是啊，你們也知道最近銷量平平，而馬上又到的圣誕節(jié)，我們又注定出不了頭。”

  “你們居然還想讓我買咖啡機(jī)！”

  同事們恍然大悟，“繞了這么大一個彎，您不就是想拒絕嗎？”

  “誰說的？我可沒拒絕！”

  主編開始轟人，

  “只是你們注定達(dá)不到我的要求，就別想著新咖啡機(jī)的事了?？禳c快點，磨好豆子了就去上班?！?br />
  “天氣越來越冷了，趕緊把手頭的事辦完，早點回家烤火爐吧！”

  辦公室逐漸空曠，愛麗絲也端著咖啡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她抿了一口熱咖啡，開始處理今天的新聞稿。

  但就像主編說的那樣，沒有什么大新聞，有大新聞也輪不到他們這。事情很少，同事們甚至考慮用讀者來信填一填邊角。

  “看我拆到了一份什么？”

  有個同事轉(zhuǎn)過頭，念道，

  “致光譜新聞社，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最初的開始’，有些事情不應(yīng)當(dāng)被遺忘?！?br />
  他將信件翻來覆去看了兩遍，無語道，

  “沒有落款署名，沒頭沒尾的兩句話。如果不是上面寫的是我們新聞社的名字，我完全不知道這信是要寫給誰，又在表達(dá)什么?！?br />
  另外一位同事搭話：“一個無聊的惡作劇吧，這世上總有些吃飽了飯沒事做的人?！?br />
  這個觀點就目前來看毫無毛病，愛麗絲也跟著點頭。

  他們正常結(jié)束了這一天的工作，各自下班，回家，吃飽睡足后再來上班。

  離圣誕節(jié)還有三天，主編今早沒來新聞社。

  愛麗絲開始還挺慶幸耳邊的清靜，但到了中午，主編仍然沒有來上班時，所有同事都開始擔(dān)心。

  “我們下班后要不要去他家里看看？說不定他生病了?！?br />
  愛麗絲在休息時提議。

  “沒問題。”

  同事立刻答應(yīng)下來。

  主編不在，他們比以往更加放松。以至于下午1點多，主編氣喘吁吁推開門時，不少人還在午休，睡得迷迷糊糊，慢半拍抬頭。

  “昨天，昨天，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