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4點，是一個非常微妙的時間。

  冬日的太陽還未升起，可月亮已經(jīng)到了最西邊。

  朦朧的晨曦正從地平線上緩慢出現(xiàn)，微弱的像是隨時可能會熄滅的燭火。

  “如果今天是個大晴天，太陽能早點出現(xiàn)。那我們或許能夠看到日月同空的美妙景象。”

  山姆敲了敲被封死的窗戶，饒有興趣地期待著天氣。

  被關押在此處已經(jīng)有段時間，足夠山姆從憤怒、慌張、害怕，轉為平靜的接受所有事了。

  包括奧爾菲斯出現(xiàn)在這里，山姆也能若無其事地看風景了——雖然他只能看到一點點。

  “山姆，有件事需要你來?！?br />
  奧爾菲斯自然而然道，好像他們還沒有翻臉，還是一起研究藥物的同伙。

  山姆嘴角一垮：“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我現(xiàn)在處于一個失去人身自由的環(huán)境中?！?br />
  “我能不能保住命都不好說，你還讓我干活？”

  “哼，不做！”

  山姆嘴上這么說，眼睛卻偷偷的去瞄奧爾菲斯的表情。

  他知道，能讓奧爾菲斯來找他的，多半是那些棘手的實驗問題了。

  新的藥劑出現(xiàn)了無法解決的難題？某種關鍵藥材的生長環(huán)境不對，難以復刻？

  山姆暗自琢磨著，希望這次的問題能夠足夠嚴重，讓他賺點籌碼，好歹保住這條命。

  “我派人去看過了?！?br />
  奧爾菲斯壓根沒有跟山姆周旋的興趣，

  “你走了以后，你妹妹的酒館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失去你特制的多夫林后，只會調一些平平無奇雞尾酒的她，身上的衣服都開始打補丁了?！?br />
  山姆嘴角抽動一下。

  奧爾菲斯緩步走到窗前，透過那狹窄的縫隙，看著天邊逐漸亮起來的云色，聲音輕柔：“我知道，你經(jīng)常跟我說，你最初的實驗都是在你妹妹身上進行的。”

  “但我也不會忘記，你提到過你妹妹原先身體不太好，似乎還患有先天性的遺傳疾病？她能健康長到20歲，想必你也費了不少心思。”

  山姆沒心情看風景了。他轉過身，沉下臉：“德羅斯，你這樣就沒有意思了。黛米什么也不知道，她到現(xiàn)在還以為我在大城市里當侍酒生。我賺的那些黑心錢，她也不曾分到半點?！?br />
  奧爾菲斯無所謂攤開雙手，

  “山姆，現(xiàn)在不是她有沒有從你那里得到好處的事，而是她會不會被你連累?！?br />
  “你！”

  不等山姆揮拳招呼上來，奧爾菲斯禮貌伸出手，壓住山姆的拳頭，語氣自然：“來，山姆，我跟你說一下我的需求?！?br />
  奧爾菲斯舉起右手，示意山姆看他手里的小玻璃瓶，那里面有著些微粉塵，

  “你看看這個，你能分析出這種粉塵的具體成分嗎？我覺得這個很像是墨爾本勛爵給他手下常用的某款易容化妝品，相當稀少?！?br />
  山姆咬著牙：“你心里有猜測，還找我做什么？”

  “你難道要讓我憑借著你手上的這一丁點來分析成分，然后研發(fā)一款卸妝油嗎？哦喲喲，德羅斯，你什么時候轉行了？”

  面對山姆逞的嘴上威風，奧爾菲斯臉色不變，淡定道：“我知道這很難，所以才想到了你?！?br />
  “能不能做？”

  “請跟我說實話，如果你說謊話，所付出的將是兩條命。如果你說真話，你能做，我可以給你點時間，你不能做，那就繼續(xù)無所事事待著吧?！?br />
  山姆要抓狂了。

  他感覺自己被關押的這段時間，已經(jīng)跟不上奧爾菲斯的思路了。

  “等等。”

  山姆不可置信

  “如果我沒有記錯，研發(fā)的藥劑現(xiàn)在應該走上正軌了。你距離你的目標越來越近。為什么中途一轉，轉而去研究這種東西？”

  “你這么想知道一個墨爾本勛爵的手下究竟長什么樣？”

  山姆頓了一下，厚著臉皮提議，

  “咳咳，你也知道，我與其說是背叛了你，不如說……我只是回到了老東家那邊?！?br />
  “你現(xiàn)在和墨爾本勛爵名義上還是合作關系。你讓我安全的回到墨爾本勛爵那邊，我就向他提議，讓他把那個探子給你送過來唄?！?br />
  山姆擠擠眼，

  “怎么樣？”

  奧爾菲斯忍不住笑了，邊笑邊搖頭。

  他笑山姆腦子真變蠢了，連這種話都能說得出來。

  “我把你交給墨爾本勛爵？”

  奧爾菲斯忍俊不禁，

  “你自己都說了，藥劑已經(jīng)步上正軌，現(xiàn)在所差的不過是大量的實驗數(shù)據(jù)，從而精確用量，調整部分藥材的比重。”

  “現(xiàn)在，藥劑配方就是最關鍵的了，只有你我…哦，對了，最多還有另一位同僚知道點?！?br />
  奧爾菲斯雖然在笑，可笑意不達眼底，更多的是在惱怒山姆的不識好歹，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