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瘋?cè)嗽?/h1>
在克利切眼里，艾瑪?shù)膸讉€問題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但現(xiàn)在，他看出了愛麗絲的心思，立刻打起小算盤：“你先告訴我關(guān)于甜蜜之家那些孩子們的事，別想著騙克利切，克利切什么都知道。如果你說的是假的，那我不會吐露一個字?！?br />
“你得先拿出你的誠意來，你有誠意，克利切也會全部告訴你?！?br />
愛麗絲失笑：“皮爾森先生，您非常警惕呢。請放心，和我做過交易的人都很滿意?！?br />
他們走進起居室，關(guān)上了門。
愛麗絲彎腰撿了幾塊干柴，扔進了一直緩慢燃燒的壁爐中。
克利切面對這溫暖的火源，下意識往上面看。
愛麗絲注意到他的目光，出于緩解氣氛的想法，打趣道：“離圣誕節(jié)也不遠了，皮爾森先生觀察煙囪，是想提前了解下圣誕老人走的路嗎？”
克利切沒有笑，而是搖了搖頭：“圣誕老人？那是只有體面人才會聽的童話故事，我不相信，現(xiàn)實與故事差了太遠。”
“這也能扯到體面上面嗎？”
愛麗絲有些無奈，
“皮爾森先生，一般來說，圣誕老人是講給孩子們的童話，無論身份高低，所有孩子平等聽著這個故事長大?！?br />
“是嗎？要在人人都有錢的時代才會讓每個孩子都聽童話吧?！?br />
克利切語氣有些沉重，
“對于我來說……算了，我跟你說這個干嘛，你又理解不了?！?br />
愛麗絲眉心一跳。
來了，繼弗雷迪的對下等人刻板印象后，克利切的對上等人的刻板印象也來了。
他們兩個人加一塊，能鄙視全世界人民。
愛麗絲與克利切各自選了個位置落座后，愛麗絲率先講起了倫敦的新甜蜜之家。
“他們混在東區(qū)里，一個年齡稍大的殘疾少年帶著那些小不點。他們什么活都接，街頭巷尾的消息最靈通。我曾經(jīng)委托他們幫我偷鑰匙，收集流言等?！?br />
“他們告訴我，之所以叫新甜蜜之家，是因為那位殘疾少年和其中的一些孩子來自于曾經(jīng)的甜蜜之家，那是一位神偷所創(chuàng)立的?！?br />
“皮爾森先生，其實…我剛才看到了你在萊利先生的座位旁邊轉(zhuǎn)悠。但我沒有看清你偷餐具的動作，那快到不可思議?！?br />
克利切自從聽到孩子們的消息后，就陷入了某種古怪的情緒——
高興，不自在，疑惑，還有些許被戳穿的難堪。
但愛麗絲的口吻不摻有半點嘲笑之意，克利切囁嚅著嘴唇，半天才含糊承認：“聽起來，那的確是我開設(shè)的孤兒院?！?br />
“在克利切還年輕的時候，我的意思…是大約好幾年前，我在白沙街開了一家孤兒院，還掛了橫幅，慶祝我們甜蜜的家成立。機靈點的孤兒，我會教他們怎么，呃，從別人口袋里賺錢?！?br />
克利切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脖子。
愛麗絲立馬道：“他們還告訴我，說后面你離開了，甜蜜之家就被改成了那個臭名昭著的白沙街瘋?cè)嗽??！?br />
瘋?cè)嗽旱拿忠怀?，四周的氣氛變得安靜下來，壁爐里的火在噼里啪啦燃燒著，躍動的火苗倒映在克利切那只藍色的眼睛里。
他聲音有些低：
“克利切盡力了，但那些小嘴巴太能吃，他們賺又賺不到幾個便士。在不傷害他們性命的前提下，克利切勉強維持著孤兒院的運轉(zhuǎn)?？梢粋€小偷能為他們提供的，肯定比不上正規(guī)的教會啊?！?br />
“教會接手孤兒院不久后，杜克神父宣稱里面的孩子都有精神問題。為了治療孩子們的精神疾病，孤兒院改成了瘋?cè)嗽?。后面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之前的失主上門，告我偷竊，硬是把我關(guān)到牢里去了。”
克利切嘆氣，很是唏噓，
“等克利切坐了幾年牢被這里的主人提前開釋出來，就聽說瘋?cè)嗽涸缇完P(guān)閉了。雖然教會承諾要轉(zhuǎn)走那些孩子，但誰知道呢？我還以為，那些家伙早就餓死街頭了呢，沒想到是靠我教的那點東西混了口飯?！?br />
“原來如此?！?br />
愛麗絲徹底了然，心底閃動著許多念頭。
為了確認那些想法，愛麗絲轉(zhuǎn)而道：“那，皮爾森先生，伍茲小姐早上問了你什么？”
克利切能從愛麗絲說辭的細節(jié)中確認那都是真話，心神沉浸在過往的他毫無防備，順口便答：“早上，伍茲小姐先將我?guī)У搅朔块g門口，在我準備進去的時候，她忽然說……”
……
“皮爾森先生，您覺得我眼熟嗎？”
艾瑪歪著頭，雙手背在身后，嘴角含著笑意。
急著休息的克利切一愣，結(jié)結(jié)巴巴道：“如果，如果我在其他地方見過伍茲小姐，絕對不會忘記你的?！?br />
“啊，你覺得我們是第一次見面?！?br />
艾瑪語氣輕柔，
“我倒是覺得，我好像在哪里見過您?！?br />
克利切的藍色眼睛眨巴著，有些不確定：“可能是在街頭？伍茲小姐或許碰到過我……等等，呃，應(yīng)該是認錯人了吧?！?br />
克利切額頭冒出了些許細汗，他生怕艾瑪是撞見過他偷東西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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