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心二意也好，無法接受也罷。

  愛麗絲不可能坐看麥克就這么六神無主的原地亂走。

  “麥克?！?br />
  奧爾菲斯看出了愛麗絲的擔憂，叫住麥克，

  “您剛才不是說我們負責去尋找那位娜塔莉小姐嗎？走吧，請您帶路。”

  麥克回神，意識到自己雖制定了還算周全的計劃，卻差點遺漏具體的步驟操作，連忙道：

  “對，對，我們現(xiàn)在去找娜塔莉。瑟吉出事，無論如何，她都應該知道?！?br />
  奧爾菲斯隨口道：“娜塔莉小姐聽了這個消息，估計會挺高興的?！?br />
  “為什么？”

  走在前面的麥克感到不可思議，

  “她的丈夫遭遇大難，她怎么能……”

  按理，瑟吉是娜塔莉名義上的丈夫，他們本就是法律上的親密無間，不可分割。

  任意一方出事，另一方都有優(yōu)先知情權與處理權，麥克的看法似乎沒錯。

  但奧爾菲斯旁觀了瑟吉與裘克的爭端，知曉看似陽光英俊的瑟吉實際在暗地家暴娜塔莉。

  這種暴力的惡劣程度，被裘克評價為讓娜塔莉一聽到瑟吉的名字就會感到害怕。

  所以奧爾菲斯反而對麥克的態(tài)度也感到了驚訝——

  “抱歉，麥克，我不是質(zhì)疑法律，我是覺得從人生幸福，從壓力的角度來說，娜塔莉小姐可能會輕松許多，不是嗎？”

  奧爾菲斯觀察著麥克的神色，

  “出事前一分鐘，微笑小丑與裘克先生對話時我在現(xiàn)場?！?br />
  “裘克先生提到了娜塔莉小姐那些被微笑小丑打出來的傷?！?br />
  “我僅代表我個人，向?qū)υ庥霰┝Φ呐灾乱哉\摯的同情?！?br />
  奧爾菲斯加快語速，反問麥克，

  “但我相信麥克也會如紳士般體諒她的不易，認為她擁有惡性家暴丈夫去世后感受快樂的權利，對吧？”

  麥克沒有被奧爾菲斯問住，恰恰相反，他不以為意，甚至覺得奧爾菲斯也被騙了。

  馬上就要到娜塔莉所在的馬戲團，麥克提醒他們：

  “哦，我當然知曉何為紳士風度。但紳士風度應該給懂禮的淑女，而不是一些心懷不軌的人，不是嗎？”

  “瑟吉告訴過我，娜塔莉的身世。”

  麥克語氣淡淡，帶著幾分厭惡，

  “她出身一個偏遠窮苦的漁村，被叔叔嬸嬸養(yǎng)大。只因向往繁華富裕的生活，就跟著瑟吉私奔了?！?br />
  “伯納德也說過，這種女人，最擅長利用自己的青春美貌來獲取一些淺薄的利益，走到哪里都企圖擾亂哪里的秩序與安寧，從而借此獲得飛向枝頭的機會?！?br />
  “瑟吉與裘克爭吵時，我也趕過去調(diào)解了。裘克指責瑟吉粗魯對待娜塔莉，瑟吉問我們——”

  “他的妻子在深夜時分進入裘克的帳篷，他難道不應該因此質(zhì)問他的妻子嗎？”

  每個人看待事情的方向都不同。

  奧爾菲斯確實能理解裘克的心理。

  他捫心自問，如果愛麗絲嫁了個會家暴的人……

  法律是一回事，道德是另一回事，良心更是先放一邊，等人死透了再談。

  別說讓被家暴的人去為家暴者哭了，奧爾菲斯巴不得提前買好紅酒讓愛麗絲開個慶祝舞會。

  但在大多數(shù)人的眼里，瑟吉的做法沒有錯。

  瑟吉做錯了什么呢？

  就算沒有娜塔莉進裘克帳篷的事，絕大多數(shù)人，仍然認為丈夫使用暴力逼迫妻子服軟，是一件天經(jīng)地義的事。

  法律允許他們實行適度的懲戒，偶爾的毆打以及扇耳光這種“輕微懲罰”，不被認為是暴力行為，大概率是妻子沒有做到自己應做的事情，沒有及時討丈夫開心。

  瑟吉還是個謹慎的人，從來不會讓娜塔莉的傷影響到馬戲團的演出。

  于是那些被衣服遮蓋的青青紫紫，深淺不一的淤痕，成為了被外人認可的夫妻關系的一部分。

  娜塔莉?qū)ν庠V說這些事，會獲得一點同情，但這點同情絕不足以他們?nèi)ス芸厣男袨椤?br />
  就算娜塔莉什么也沒有做錯，別人也只會勸她忍，勸她更柔順一點。

  麥克肯定道：“伯納德也說，娜塔莉做錯了?！?br />
  “馬戲團的大部分人都說，無論如何，娜塔莉也不該去親近別的男人?！?br />
  “估計只有裘克，才會看不穿這些，被她所欺騙，所利用?！?br />
  愛麗絲豁然抬頭，看向他：“您言之鑿鑿，認為她有很多過錯?！?br />
  “那我想問一下，那位娜塔莉小姐為什么要進入別的男人的帳篷呢？”

  麥克不假思索：“她在故意親近裘克，好讓裘克幫她出頭。”

  “這樣嗎？那瑟吉先生所說的，因為妻子進入別的男人帳篷而質(zhì)問妻子的說法根本不成立?！?br />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