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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的唐軍已經(jīng)開始擂鼓，“咚咚咚” 的鼓聲像重錘般砸在每個突厥人的心上。城樓上的歡呼聲越來越近，隱約能聽到漢人的吶喊：“活捉阿史那思摩！”“踏平突厥王庭！”

  親衛(wèi)隊長拖著一條流血的腿再次爬過來，他的左臂已經(jīng)不能動彈，只能用右手死死抓住阿史那思摩的鎧甲：“可汗！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屬下背您走！”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眼淚混著血水流進嘴里。

  阿史那思摩麻木地被他拽起來，雙腳落地時一陣鉆心的疼，低頭才發(fā)現(xiàn)右腳的戰(zhàn)靴不知何時丟了，腳掌被尖銳的碎石劃開了好幾道口子，鮮血染紅了腳下的黃沙。

  親衛(wèi)隊長半扶半拖地帶著他往后方挪動，沿途全是奔逃的士兵和散亂的兵器。一匹受驚的戰(zhàn)馬瘋了似的撞過來，親衛(wèi)隊長猛地將阿史那思摩推開，自己卻被馬撞斷了肋骨，咳著血倒在地上，望著可汗的方向伸出手，最終無力地垂下。

  阿史那思摩被推得踉蹌幾步，回頭時正好看到親衛(wèi)隊長的眼睛失去神采。他張了張嘴想喊些什么，卻只發(fā)出一陣 “嗬嗬” 的抽氣聲。那些平日里對他忠心耿耿的親衛(wèi)，一個個倒在逃亡的路上，成了他的替死鬼。

  混亂中，他的目光再次被那面焦黑的狼旗碎片吸引。它被一個逃跑的士兵踩在腳下，發(fā)出細微的碎裂聲，像極了突厥人此刻支離破碎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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