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遠方的刀光
大軍一路疾行,速度越來越快,揚起的塵土在身后形成一條長長的黃龍。沿途的風(fēng)景不斷變化,從繁華的城鎮(zhèn)到荒涼的戈壁,再到茂密的森林,但士兵們的斗志始終沒有消減。他們的鞋子磨破了,就在腳上裹上布條;肚子餓了,就啃幾口干硬的饅頭;累了,就趁著短暫的休息時間打個盹。他們心中只有一個目標(biāo),那就是盡快趕到云州,與突厥人決一死戰(zhàn),收復(fù)失地,解救百姓。
這一天,隊伍正在一片開闊的山谷中前進。山谷兩側(cè)是陡峭的山崖,上面長滿了蒼勁的松柏,樹枝在風(fēng)中搖曳,發(fā)出 “嗚嗚” 的聲響,像是有人在哭泣。谷底的道路還算平坦,是往來商旅踩出來的小道。士兵們排成整齊的隊伍,沿著小道前進,盔甲的反光在樹林中閃爍。
突然,前方傳來了激烈的廝殺聲。那聲音像是無數(shù)把兵器在碰撞,又像是無數(shù)人在吶喊,“叮叮當(dāng)當(dāng)” 的脆響與 “啊啊” 的慘叫交織在一起,像一把把尖刀刺向每個人的耳膜。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連山谷里的空氣都仿佛被這股慘烈的氣息染紅了。
“前方有戰(zhàn)事!” 李杰的心頭猛地一緊,他立刻拔出腰間的佩刀,刀身出鞘的瞬間發(fā)出 “噌” 的一聲銳響,寒光一閃而過。他高聲喊道:“將士們,加快速度!準(zhǔn)備戰(zhàn)斗!”
士兵們聽到命令,如同緊繃的弓弦被驟然松開,瞬間爆發(fā)出驚人的速度。他們紛紛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長槍直指前方,橫刀已經(jīng)出鞘,弓箭搭在弦上,眼神中閃爍著警惕與決絕。隊伍像一條受驚的巨龍,在山谷中加速穿行,盔甲碰撞的 “哐當(dāng)” 聲、馬蹄的 “嗒嗒” 聲與前方的廝殺聲混雜在一起,奏響了一曲戰(zhàn)前的交響樂。
轉(zhuǎn)過一道山彎,前方的景象豁然開朗。只見一片開闊的河灘上,尉遲恭的玄甲軍已經(jīng)與突厥的主力前哨殺成了一團。玄甲軍的黑色鎧甲在陽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像一群來自地獄的修羅;突厥騎兵的皮甲則五顏六色,混雜著牛羊的腥膻味,他們騎著矮壯的戰(zhàn)馬,揮舞著彎刀,像一群蠻橫的野獸。
刀光劍影在陽光下交織,每一次碰撞都迸射出耀眼的火花,映紅了半邊天。玄甲軍的士兵們結(jié)成緊密的陣型,用長槍組成一道道鋼鐵叢林,不斷向前推進,將突厥騎兵的沖鋒一次次擋回去。突厥人則依靠戰(zhàn)馬的速度,不斷地迂回沖擊,試圖撕開玄甲軍的防線。
“轟!轟!轟!”
火球彈的爆炸聲此起彼伏,每一次爆炸都像一朵黑色的蘑菇云在人群中綻開。熾熱的氣浪裹挾著碎石和斷肢向四周擴散,突厥士兵被掀飛在空中,發(fā)出凄厲的慘叫,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沒有聲息。玄甲軍的火球彈手們正有條不紊地裝填、點燃、投擲,他們的臉上沾著煙灰,眼神卻異常專注,每一枚火球彈都精準(zhǔn)地落在突厥人的密集處。
尉遲恭身先士卒,他騎著那匹烏黑的戰(zhàn)馬,手中的長槊舞得風(fēng)雨不透。槊尖寒光閃爍,每一次揮動都能帶起一串血花,將迎面沖來的突厥騎兵挑落馬下。他的戰(zhàn)袍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臉上濺滿了血點,眼神卻像燃燒的火焰,充滿了狂暴的殺意。
“殺!殺!殺!” 他怒吼著,聲音嘶啞卻充滿力量,像一面無形的旗幟,激勵著身邊的士兵們奮勇向前。
突厥人的數(shù)量遠超玄甲軍的先鋒部隊,他們像潮水一樣源源不斷地涌上來,填補著同伴倒下的空缺。一個突厥百夫長騎著一匹白色的戰(zhàn)馬,揮舞著一柄巨大的狼牙棒,沖破了玄甲軍的一道防線,狼牙棒橫掃之處,玄甲軍的士兵紛紛倒下。
“狗賊休狂!” 一個玄甲軍的隊正怒吼著,挺槍刺向百夫長。百夫長側(cè)身躲過,狼牙棒反手一揮,重重地砸在隊正的頭盔上。“咔嚓” 一聲,頭盔碎裂,隊正的腦袋像個爛西瓜一樣炸開,紅的白的濺了一地。
百夫長發(fā)出一陣狂傲的大笑,正要繼續(xù)沖殺,一枚火球彈突然在他身邊炸開。“轟” 的一聲巨響,他連人帶馬被掀飛出去,戰(zhàn)馬的嘶鳴戛然而止,百夫長的身體在空中被撕裂成了好幾塊,散落一地。
看到這一幕,玄甲軍的士兵們士氣大振,他們高喊著 “大唐必勝” 的口號,發(fā)起了猛烈的反擊。突厥人則被火球彈的威力嚇破了膽,沖鋒的勢頭明顯減弱,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太好了,尉遲將軍他們已經(jīng)和敵人交上火了!” 老張激動得滿臉通紅,他雖然只是個親兵,此刻也握緊了腰間的橫刀,恨不得立刻沖上去加入戰(zhàn)斗。
李杰的目光快速掃過戰(zhàn)場,他看到玄甲軍雖然奮勇作戰(zhàn),但畢竟人數(shù)處于劣勢,已經(jīng)漸漸露出了疲態(tài),陣型也有些松動。再這樣下去,恐怕會被突厥人拖垮。
“不能再等了!” 李杰當(dāng)機立斷,高聲下令:“左翼部隊,繞到突厥人的側(cè)后方,切斷他們的退路!右翼部隊,配合玄甲軍正面進攻,集中火力投擲火球彈!中路部隊,隨我沖鋒,支援尉遲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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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士兵們齊聲應(yīng)道,聲音震耳欲聾。
左翼部隊的士兵們立刻脫離主陣,沿著山谷的邊緣快速迂回。他們的動作輕盈而迅速,像一群敏捷的獵豹,很快就消失在樹林的陰影中。右翼部隊的火球彈手們則調(diào)整了位置,將目標(biāo)對準(zhǔn)了突厥人的后方,一枚枚火球彈呼嘯著飛過去,在突厥人的陣腳處炸開,引發(fā)了一陣混亂。
李杰一馬當(dāng)先,手中的佩刀閃爍著寒光,朝著戰(zhàn)場中央沖去。他的戰(zhàn)馬速度極快,像一道棕色的閃電,瞬間就沖進了敵陣。一個突厥騎兵揮舞著彎刀向他砍來,李杰側(cè)身躲過,同時手腕一翻,佩刀順勢劃過騎兵的咽喉。鮮血噴涌而出,騎兵的眼睛瞪得滾圓,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李大人來了!” 玄甲軍的士兵們看到李杰的身影,頓時士氣大振,仿佛注入了一劑強心針。他們的動作變得更加勇猛,防線也重新穩(wěn)固下來。
尉遲恭看到李杰率軍趕來,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他大吼一聲:“弟兄們,援軍到了!跟我殺出去!” 說著,他手中的長槊再次加速,像一條出海的蛟龍,將前方的突厥人攪得人仰馬翻。
兩面夾擊之下,突厥人的處境變得岌岌可危。他們腹背受敵,陣型徹底混亂,再也組織不起有效的進攻。有的士兵開始掉頭逃跑,引發(fā)了連鎖反應(yīng),越來越多的突厥人扔下武器,拼命地向山谷深處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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