繭，此刻卻小心翼翼地?fù)崦舆吘壍纳匙樱菩膫鱽砦⑽⒌淖茻岣??！斑@溫度真夠嚇人的，” 他咂咂嘴，“怕是能把鐵塊都燒紅了?！?他想起去年冬天在鐵匠鋪里燒紅的鐵塊，溫度也不過如此，可這只是火藥爆炸殘留的余溫。

  王小二早就按捺不住，也跟著跑了出來，他繞著炸坑轉(zhuǎn)了三圈，眼睛里滿是興奮：“劉大叔你看！這坑邊緣多整齊，比用鋤頭挖得還規(guī)矩！” 他伸手想去碰坑底的焦黑處，手腕卻被一只手牢牢攥住。

  “小心燙傷，這溫度能烤熟雞蛋?！?李杰不知何時(shí)已站在他身后，掌心的溫度透過布料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他剛用樹枝探過坑底，樹枝尖接觸到焦黑處時(shí) “滋” 地冒起白煙，可見溫度依舊不低。

  王小二嚇得趕緊縮回手，吐了吐舌頭：“李大人說得是，小的魯莽了?！?他看著李杰被煙灰熏黑的臉頰，還有那雙始終亮得驚人的眼睛，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敬佩 —— 這位年輕的大人總能在最危險(xiǎn)的時(shí)候保持冷靜，仿佛什么都嚇不倒他。

  李杰松開手，從懷里掏出一卷帛書和一支炭筆，蹲在坑邊開始記錄。他先量了炸坑的直徑，用樹枝在沙地上畫出圓圈，再記下深度、玻璃化沙粒的范圍，甚至連空氣中硫磺味的濃度都做了標(biāo)注。炭筆在帛書上沙沙作響，每一個(gè)字都寫得工整有力，像刻在石頭上一般。

  “純度八成的硫磺，威力提升了三成有余?！?李杰喃喃自語，指尖劃過帛書上 “8:1:1” 的配比數(shù)字，“但硫磺的純度還能再提高，硝石的提純也有改進(jìn)空間。” 他想起農(nóng)科院實(shí)驗(yàn)室里的精密儀器，若是有那些設(shè)備，提純到九成以上根本不成問題，可現(xiàn)在只能靠最原始的辦法一點(diǎn)點(diǎn)摸索。

  這時(shí)一陣風(fēng)吹過，卷起地上的火藥殘?jiān)?，嗆得眾人直咳嗽。劉老栓忽然想起什么，拍著大腿道：“剛才那聲巨響，怕是長安城都能聽見吧？” 新械坊離長安城不過十里地，這么大的動(dòng)靜，說不定守城的金吾衛(wèi)都要被驚動(dòng)。

  李杰抬頭望向長安城的方向，天邊正飄過一朵烏云，他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聽見才好，讓他們知道，咱們新械坊在做的，是改天換地的大事?！?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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