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香行的新主人
三日后,西市的街道上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叫賣聲、討價還價聲、馬車的轱轆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首喧鬧而充滿活力的市井交響曲。往日里生意興隆的西市香行門口,此刻更是圍滿了人,里三層外三層,大家都踮著腳尖,好奇地張望著。
幾個工匠正在搭著梯子,小心翼翼地拆下舊的牌匾。那舊牌匾已經(jīng)有些斑駁,上面的字跡也模糊不清了。工匠們動作熟練,很快就將舊牌匾取下,然后合力將一塊嶄新的黑漆金字牌匾掛了上去。
新牌匾上寫著 “宸妃香肆” 四個大字,是請長安城里最有名的書法家題寫的,字體蒼勁有力,筆鋒剛健,透著一股皇家的威嚴(yán)。牌匾的邊緣還雕刻著精美的回紋,四角掛著小巧的銅鈴,微風(fēng)一吹,發(fā)出清脆的 “叮鈴” 聲,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
武媚娘的親信張誠站在香行門口,他穿著一身青色的綢緞袍子,腰間系著一條玉帶,顯得精明干練。他指揮著工匠們調(diào)整牌匾的位置,確保掛得端端正正。看到新的牌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轉(zhuǎn)身走進(jìn)香行,開始安排各項事宜。
張誠是武媚娘從并州帶來的家仆,自小就跟在武媚娘身邊,忠心耿耿,辦事利落,深得武媚娘的信任。這次接管香行,武媚娘特意將他派來,就是看中了他的能力和忠誠。
香行的內(nèi)部也進(jìn)行了重新裝修,墻壁刷得雪白,地上鋪著青石板,打掃得一塵不染。貨架是用上好的楠木打造的,擦得锃亮,上面擺放著各種香料和香品的樣品。內(nèi)室還隔出了一間雅室,里面擺放著桌椅和茶具,供達(dá)官貴人休息和洽談生意。
香行的庫房更是讓人驚嘆,里面堆滿了各種香料,沉香、麝香、檀香、龍涎香、安息香…… 應(yīng)有盡有,都是上等的好貨。沉香的木塊大小不一,有的像拳頭那么大,有的只有手指長短,都散發(fā)著醇厚的香氣;麝香被裝在小巧的瓷瓶里,瓶口用軟木塞封著,防止香氣外泄;檀香則被切成薄片,整齊地碼放在木箱里,香氣清新淡雅。
武媚娘讓人將這些香料分門別類地整理好,貼上標(biāo)簽,注明產(chǎn)地、品質(zhì)和價格。然后,她叫來幾個精通調(diào)香的工匠,這些工匠都是從宮里的尚食局和外面的老字號香鋪挖來的,有著幾十年的調(diào)香經(jīng)驗。
“你們看,” 武媚娘指著桌上的司農(nóng)寺皂基,皂基潔白細(xì)膩,像一塊塊凝固的牛奶,散發(fā)著淡淡的油脂香氣,“將這些沉香、麝香與皂基混合,研制出一種新的香型。要既有香料的醇厚,又有皂基的清潔功效,讓人用了之后,身上能留下持久的香氣?!?br />
工匠們面面相覷,有些猶豫。他們都是多年的調(diào)香老手,調(diào)過各種香料,制作過香粉、香膏、香丸等,但從未想過將香料與皂基混合。一個年長的工匠皺著眉頭說道:“娘娘,這皂基是用來清潔的,與香料混合,恐怕會影響香料的純度和香氣的持久度啊?!?br />
武媚娘看出了他們的顧慮,她走到工匠們面前,語氣堅定地說道:“大膽去試,不要被舊的規(guī)矩束縛。成功了,本宮有重賞;出了問題,本宮擔(dān)著。” 她的眼神銳利而自信,讓工匠們不由自主地放下了顧慮。
有了武媚娘的承諾,工匠們便開始嘗試起來。他們小心翼翼地將沉香用研缽研磨成細(xì)粉,沉香的粉末呈深褐色,散發(fā)著濃郁的香氣;又將麝香取出一點(diǎn)點(diǎn),同樣研磨成粉,麝香的粉末是淡黃色的,香氣濃烈而獨(dú)特。
然后,他們按照不同的比例將沉香粉、麝香粉加入融化的皂基中,用長柄攪拌器不停地攪拌,直到香料與皂基完全融合。接著,將混合好的皂液倒入各種形狀的模具中,有圓形的、方形的、花朵形狀的,等待皂塊凝固。
等待皂塊凝固的過程中,武媚娘坐在香行的內(nèi)室,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街上的行人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有穿著粗布短打的小販,有穿著綾羅綢緞的富家子弟,有騎著高頭大馬的官員,還有背著行囊的旅人,每個人都在為生活奔波。
她對身邊的侍女小翠說道:“這新的香皂,就叫‘宮廷秘香’,專供達(dá)官貴人?!?小翠是個十五六歲的丫頭,梳著雙丫髻,眼睛又大又亮,機(jī)靈懂事,是武媚娘的心腹。
小翠立刻明白了武媚娘的用意,笑著說道:“娘娘英明,‘宮廷秘香’這個名字,既顯得尊貴,又能勾起達(dá)官貴人的興趣。他們肯定會覺得,用了這香皂,就是身份的象征。”
武媚娘淡淡一笑,沒有說話。她要的不僅僅是勾起興趣,更是要讓這些達(dá)官貴人趨之若鶩,讓 “宮廷秘香” 成為一種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讓他們以使用 “宮廷秘香” 為榮。這樣一來,香行的生意就能長盛不衰,財富也就能源源不斷地流入她的口袋。
不久后,第一批 “宮廷秘香” 香皂制作完成了。工匠們小心翼翼地將皂塊從模具中取出,皂塊的形狀規(guī)整美觀,表面光滑細(xì)膩。呈淡褐色的皂塊上,還能看到一絲絲沉香的紋理,散發(fā)著濃郁而獨(dú)特的香氣,既有沉香的醇厚典雅,又有麝香的魅惑迷人,讓人聞之難忘,仿佛能將人帶入一個神秘而奢華的宮廷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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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業(yè)當(dāng)天,武媚娘親自坐鎮(zhèn) “宸妃香肆”。她穿著一身華貴的宮裝,是用孔雀藍(lán)的云錦制成的,上面用金線繡著鳳凰圖案,裙擺上還綴著細(xì)小的珍珠,走路時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她坐在內(nèi)室的窗邊,透過珠簾,靜靜地看著外面的景象。
香行門口掛著紅色的綢帶,綢帶上系著金色的鈴鐺,風(fēng)一吹,鈴鐺作響。門口還放著幾掛鞭炮,噼里啪啦地響著,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張誠帶著幾個伙計站在門口,熱情地招呼著客人。
很快,就有客人陸續(xù)走進(jìn)香行。先是一些好奇的百姓,他們聽說這里是宸妃娘娘開的香肆,都想進(jìn)來看看熱鬧。當(dāng)他們看到貨架上擺放的 “宮廷秘香”,又詢問了價格時,都嚇了一跳 —— 一塊巴掌大的香皂,竟然要賣一貫錢,這價格能抵得上尋常百姓半個月的用度了。
“這么貴?搶錢??!” 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漢子忍不住驚呼道,他手里還提著剛買的蔬菜,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這可是宸妃娘娘的香肆,賣的是宮廷秘香,用的都是上等的香料,自然貴了?!?旁邊一個穿著體面些的中年男子解釋道,他顯然對宮廷的事情有些了解。
雖然價格昂貴,但還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