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娜聽古大娘介紹古老太太的事，有點失望，因為她聽錢素梅說過她三妹的事情。錢素竹是十四五歲丟的，不過錢素竹是有些智商的，她就是有點弱智，但她知道自己是誰，家人的名字什么的也都清楚。

  情況有點類似黎小娜的二嬸馮書君，只是智力有點低，思維接近四五歲孩子?？晒爬咸那樾魏孟窀狄恍?，當(dāng)然也有可能離開家受了什么刺激才導(dǎo)致更糊涂。

  古老頭手術(shù)很快結(jié)束，他腰扭傷了，被醫(yī)生固定好，養(yǎng)些日子就可以了。古老太太還在手術(shù)中，她除了頭部受傷，五臟也有損傷，正在搶救中。

  古老頭轉(zhuǎn)入普通病房先休息，古陽去醫(yī)生那里取藥，黎小娜和古大娘在手術(shù)外等候。古陽辦完手續(xù)，古老頭打上滴流，古大娘和黎小娜進病房看看古老頭，他折騰了半天，已經(jīng)睡著了。

  古陽買來午飯，黎小娜看著古陽買的幾個饅頭，她不想吃，便去了外面飯店點了兩盤餃子，自己吃了一盤，另一盤打包帶到醫(yī)院。

  醫(yī)院里古大娘和她兒子古陽已經(jīng)吃完飯了，黎小娜把餃子遞給他們，說等古爺爺醒了給他吃。古大娘趕緊說：“閨女??！哪能讓你破費，小陽買了小米粥，等他爺爺醒了就吃?！?br />
  “沒關(guān)系，大娘，讓古爺爺喝粥就著餃子吃，白菜豬肉餡的?！惫糯竽锒疾恢涝撛趺锤兄x了。古老頭還沒醒，他的兒子古建國終于趕過來了。

  古建國更更關(guān)注父親的情況，對于他而言，母親其實就是可有可無的，甚至于沒有可以解脫。從記事起，他就受到各種嘲笑和謾罵，都是因為他有個瘋癲的媽。

  從來不知道母愛，卻經(jīng)常聽到關(guān)于母親的流言蜚語，可能是不僅母親精神失常，而且母親來路不明，常被人猜疑。古建國逐漸長大后，也只是把母親當(dāng)成了家里生育工具。

  母親的作用就是生下了三個孩子，古建國上面有個姐姐，下面有個妹妹。母親最大的功勞就是生下的姐弟三人都是正常的，好歹給了他們健康的體質(zhì)正常的思維。

  古建國倒是愿意給這樣母親養(yǎng)老送終，不過涉及到取舍的話，他自然只想著父親，家里就這么些條件，能留還是留下父親。母親本來就瘋癲，要是再癱瘓了，還是放棄吧！這樣對于所有人都是好事。

  本來像古老太太這樣狀況沒必要讓她下地，可家里只有兒媳婦葉桂寧在家，她還要照顧個小孩子，哪里能騰出手照顧古老太太？大家沒辦法，只好帶著古老太太一塊兒下地，哪成想就出了車禍。

  古大娘把醫(yī)院情況告訴古建國，古建國也放下心來，至于母親還在手術(shù)中，他倒不甚關(guān)心。他在村里東拼西湊的借來三十多塊錢，現(xiàn)在村里也沒有余錢，村里的人都得等到秋收賣了糧食才會有一點余錢。

  現(xiàn)在誰家手里都緊著呢！他讓村里人給他姐姐妹妹捎信，其實也不抱多大希望。古大娘告訴古建國黎小娜已經(jīng)交了二百塊錢的押金，古建國吃了一驚，他知道黎小娜會幫他們，可是沒想到會給這么多。

  “你沒去高家借錢嘛？”古大娘悄悄的問?！叭チ?，我跟你說…”古建國悄悄的說，還四下看看。古大娘覺得古怪，“出什么事了嘛？”

  “高家進賊了?！?br />
  “什么？真的假的？不會是他家不想借才那么說的吧！”古大娘不太信。

  “不清楚，看樣子不像?！?br />
  這時候古老頭醒過來了，兩個人同時閉了嘴，趕緊伺候古老頭，夫妻倆端出飯菜，黎小娜打包的餃子還熱乎著，古老頭吃完飯時黎小娜也進來了。

  她在手術(shù)室外等了一會兒，手術(shù)一直在進行，看來古老太太傷的不輕。黎小娜笑盈盈的和古老頭打招呼，“古爺爺，睡醒了?！?br />
  古老頭醒來后，兒子和兒媳已經(jīng)告訴他黎小娜交手術(shù)費并照料他手術(shù)的事情，古老頭知道黎小娜這么幫助他們家，還舍得出那么多錢給老婆子看病，都是因為他家老婆子有可能是親戚的關(guān)系。

  “哎，姑娘，麻煩你啦！”古老頭還是知道好賴的。

  “古爺爺，你叫我小娜就好?！崩栊∧刃呛堑恼f，“古爺爺，你能告訴我古奶奶是誰嘛？”

  古老頭看看病房，這間病房并沒有外人，這時候的人沒有多少愿意去醫(yī)院的，住院的人并不多。古老頭知道，黎小娜愿意出錢救治他和老伴，都是因為老伴有可能是黎小娜親戚，其實就算是她說的什么三姨姥，普通人家也沒有誰會管的。

  遠(yuǎn)的不說，就他自己親兒子還不想救治呢！所以有什么臉面讓這樣遠(yuǎn)的親戚給他們家拿錢。而黎小娜這么救治老伴不就是想確認(rèn)到底是不是她的親戚嘛！

  “我也不清楚我家老婆子身世，我認(rèn)識她時就聽她說叫素素，其實也不是十分清楚，好像是素素，可聽她口音又有點像素什么，我索性就叫她素素了?！?br />
  黎小娜眼睛倒是亮了亮，素竹和素素對于一個頭腦不正常的人來說確實不容易辨別，“那她知道她自己是誰嘛？”

  “她不知道，她經(jīng)常發(fā)瘋，什么人也不認(rèn)識，有時候連自己孩子都不認(rèn)識，哪里還會記得她是誰?！惫爬项^說。

  黎小娜有些失落，因為她姥姥錢素梅說她的三妹是有點傻，但不是那種瘋傻，她只是智力低，相當(dāng)于不到五歲小孩智商。她是知道自己是誰的，也清楚家里都有誰，就和她二嬸馮書君情況差不多。

  可這個古老太太好像傻的更嚴(yán)重，當(dāng)然也有可能離開家后受到什么傷害變的瘋癲了。

  “不過我覺得我這個老婆子應(yīng)該不是素素，她應(yīng)該是認(rèn)識素素的?！惫爬项^想起老婆子偶爾就會喊，快去救素素，救素素。

  “古爺爺，你能給我講講你是怎么認(rèn)識古奶奶的嘛？”

  “其實吧！”古老頭欲言又止，黎小娜看出來了就鼓勵，“古爺爺，不管你們以前是什么情況，就算真的對我三姨姥不太有利，我也不會追究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