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過。

  看來又出現(xiàn)幻覺了，等抽空去醫(yī)院看看。

  或者看看教科書也行。

  哎……

  又說糊話了。

  在眾人簇?fù)碇拢锎笥吕π叩膭喳惢氐剿麄兊男路俊?br />
  田大勇懊悔自己沒有能力，只能在新房的客廳里擺上一張實(shí)木餐桌。

  餐桌上擺著兩副新添的碗筷。

  一切都寓意著新。

  臥室里鋪陳著一切喜慶的物件。

  喜慶的大紅色床單，打著喜結(jié)的新衣柜。

  就連頭頂?shù)臒襞荻际切聯(lián)Q上的。

  田大勇和劉曉麗被推搡著送到臥室。

  兩人背對背坐在一起。

  劉曉麗頭上的紅頭紗將她害羞的臉龐遮的嚴(yán)實(shí)。

  但田大勇卻只想去將不知道誰丟進(jìn)碗里的幾根煙頭倒進(jìn)垃圾桶。

  新婚日子，碗里怎么能出現(xiàn)如此晦氣的東西。

  走過去卻發(fā)現(xiàn)干凈的碗里沒有煙頭。

  真是奇怪。

  田大勇坐床邊，心全系餐桌的碗筷上。

  鼻尖的異香靠近床邊后逐漸清晰。

  變成一股熟悉的清香。

  似乎來自某個熟悉的人。

  不對。

  似乎曾經(jīng)是在劉曉麗身上聞見過這個味道。

  難不成是她換了香水？

  為什么今夜的她身上沒有這股獨(dú)屬于她的清香。

  只有一股陌生的味道？

  像什么？

  對，像陳腐的尸體。

  奇怪……

  自己為什么聞得出尸體味？

  自己和尸體打過交道嗎？

  察覺到身體有異樣的田大勇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身后的劉曉麗的手早已撫摸上自己的胸膛。

  雙手環(huán)在自己胸前，玩弄著那朵大紅禮花。

  “新婚之夜你為什么對我如此冷淡？”

  【男女通婚為什么會被當(dāng)成神經(jīng)??？】

  同樣的聲音，卻在田大勇的腦海中說出不同的話。

  混雜在一起，讓自己幾乎無法分辨到底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但是……

  看向自己褲襠的田大勇忽然明白過來，新婚之夜為什么自己會如此冷淡了。

  因?yàn)椤谧约簢?，同性是不允許扯證的。

  田大勇……

  鄭無憂……

  自己叫什么名字？

  這個地方，在世界上存在嗎？

  “大勇，你不是很喜歡我嗎？”

  劉曉麗攀附在田大勇的肩頭，側(cè)臉朝著耳邊淡淡一吹。

  肩頭的劉曉麗白嫩臉皮開始像一塊塊墻皮般脫落。

  一部分落在田大勇衣服上，一部分砸落在紅色床單上，格外亮眼。

  環(huán)在田大勇胸前的雙手瞬間狀如枯藤，扭曲變形，指尖銳利的交叉在一起。

  田大勇抑制住身體的顫抖，透過頭頂新燈泡投射下的陰影看見，身后本該坐在床上并齊的身高。

  此刻正在逐漸的彎曲，就算在床上，也依舊高出自己半個身子。

  她干枯的頭發(fā)垂吊在田大勇不太禿的頭頂。

  隨著她的呼吸，掃來掃去。

  屋內(nèi)的景象開始出現(xiàn)交叉重疊。

  燈泡不穩(wěn)定的閃爍了幾下，閃爍中黑暗里另一個世界的新房重現(xiàn)在她的眼前。

  那個世界的碗里有幾根死氣沉沉的煙頭。

  臥室墻角丟著一套大喜床套。

  墻上刷著新刮不勻稱的膩?zhàn)印?br />
  而隔壁的床腳，放著一雙獨(dú)屬于某人的高跟鞋。

  當(dāng)燈泡再度恢復(fù)持久的光明時(shí)，劉曉麗的聲音已經(jīng)變成另一個音調(diào)。

  一個完全陌生的音調(diào)。

  但田大勇還是將那個聲音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