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獻祭
鄭無憂深吸一口氣,孫武手腕上的手表永遠停留在上午事發(fā)的那一刻。
這個運動衫男人,怎么都沒想到自己會在死后成為祭品吧。
鄭無憂閉眼點頭示意文點按老頭子說的做。
死人的意志他們會繼承下去。
但是活人……還需要活著。
文點抑制住內(nèi)心的波瀾,心中五味雜陳同中年男人將孫武從推車里抬出。
孫武的軀體已經(jīng)出現(xiàn)僵化,與推車的形狀吻合。
被抬出來時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
文點輕輕的將孫武的遺體放上圓盤,嘴里念叨著真是一群畜牲。
中年男人從推車中取出一把彎刀,手持著在文點跟前手起刀落。
隨著他動作的起起落落。
孫武的腦袋撲哧一聲,同碎屑紛紛揚揚的灑落在地。
自己珍愛的無牙仔睡衣被濺上了部分模糊柔軟的東西,文點卻愣在原地做不出任何反應(yīng)。
直到鄭無憂將他迅速拉回自己身邊。
中年男人將孫武的腦袋面朝眾人,擺放在圓盤南面。
接著將四肢分別擺放在東西兩個方位。
唯一剩下的身體,中年男人看向了文點,示意這里需要他的幫忙。
老頭子咳嗽一聲,手中的拐杖一下敲在發(fā)呆的文點背上。
鄭無憂再度深吸一口氣,空氣中飄蕩著一絲血的鐵銹味。
她一狠心,來到中年男人跟前。
同中年男人一起將孫武的軀體抬上圓盤的中央。
斜靠在圓柱上。
回到他們身邊,鄭無憂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沾滿了粘稠的猩紅液體,想擦在自己身上,卻又無從下手。
老頭子頭一次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布滿時間長痕的臉不知何時畫上了五顏六色的顏料,右手拿著彩幡,左手拄著拐杖。
大肆舞動著他的四肢。
嘴里念叨著他們聽不懂的經(jīng)文。
圓盤在他舞動的這一刻,開始緩慢發(fā)生轉(zhuǎn)動。
就像攪拌機一樣,將遺體緩緩?fù)淌善渲小?br />
圓柱在其內(nèi)發(fā)生轉(zhuǎn)動,上面的碑文也跟著一同轉(zhuǎn)向地下。
只聽一陣陣硬物相互碾壓而碎的聲音。
液體從凹陷中心噴濺到圓柱上,將內(nèi)陷的字體顏色又加重幾分。
胡羽不忍直視的別過自己的臉。
耳邊的動靜就像懲罰一樣,一聲一聲扎在她的心里。
“沒出息的玩意兒?!崩掀抛涌床坏眠@些矯揉造作,目光看向圓盤,嘴里卻不饒人。
“站著充楞干啥!你們要做的就是將祭品抹在半山每塊墓碑上?!崩项^子不顧自己臉上干涸后而皺巴巴的顏料。
雙手顫顫巍巍的端著一盆血肉模糊的粘稠漿糊遞到他們跟前。
血腥氣瞬間席卷胡羽的鼻腔,她沒忍住扭頭朝一旁將中午的午飯吐了出來。
“你……!”文點憤恨地想打翻面前這一盆血泥,卻被鄭無憂及時攔了下來。
現(xiàn)在不是逞能當英雄的時候。
在他人屋檐下,除非掀了屋頂。
不然只有被壓一頭的份。
鄭無憂心有不忍的接過血泥,右手混進手感奇異的爛泥里,猛抓一把糊到最近的墓碑上。
見他們開始行動,天色也不早了。
留下一個火棍,老頭子罵罵咧咧的同老婆子一起離開了墓園。
中年男人推著木推車也晃晃悠悠的朝村子走去。
天色漸晚,整個世界就像被蒙上了一層灰藍色濾鏡。
唯有那根火棍的橘黃色光亮在半山照出一片范圍。
鄭無憂看向逐漸亮起燭光的半山方向,希望他們幾個能在他們趕回去之前順利解救大房。
“服了,這什么鬼村!”文點不得不將手抓進血泥里,糊在自己跟前的墓碑上。
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他糊的第幾個墓碑了。
而且一想到這是孫武的肉……
他更接受不了。
“啊啊啊!別說那個女人了,我都要瘋了!”胡羽焦躁的想抓自己頭發(fā),卻礙于雙手沾滿液體。
只能急得原地跺腳。
早知道來墓園遇見的是這些,還不如去老朱家救大房,見見形狀奇怪的鬼!
“這兩個是相關(guān)的任務(wù)?!编崯o憂直起身子,余光發(fā)現(xiàn)坑坑洼洼的泥地中不知何時多出幾張黃紙。
半山的傍晚,風異常大。
卷過這幾張黃紙發(fā)出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