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嫌養(yǎng)子太吵,一拳給他打爆了
尸山血海般的煞氣轟然爆發(fā),整座大廳的溫度驟然冰封。
空氣粘稠得如同水銀,沉重地擠壓著每一個人的胸腔。
在場的賓客臉色煞白,只覺得心臟被一只無形大手攥住,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劇痛,不少人已經開始翻白眼,幾乎要窒息過去。
這就是鎮(zhèn)北將軍寧戰(zhàn)天的煞氣!是他踏著百萬蠻人尸骨,一步步走上北境之巔的恐怖證明!
寧凡面對父親滔天的怒火,臉上依舊是那片吞噬一切的死寂。
他甚至懶得去看寧戰(zhàn)天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
他的聲音很輕,沒有一絲波瀾,卻清晰地穿透了凝固的空氣,落入每個人耳中。
“一個巴掌而已?!?br />
一句話,讓寧戰(zhàn)天身上那幾乎要化為實質的煞氣猛地一滯。
寧凡抬起眼,那雙死寂的眸子,終于第一次正視了他的父親。
“十年前,蠻人兵臨城下,要你交出我,否則就血洗鎮(zhèn)北關?!?br />
“你把我送進蠻荒絕地的時候,怎么不見你這般護著我?”
每一個字,都像一柄無形的攻城巨錘,狠狠砸在寧戰(zhàn)天的心臟上。
那雙虎目中的滔天怒焰,被這兩句質問澆得搖搖欲墜。
怒火之下,被他強行深埋了十年,用無數(shù)軍功和榮耀去掩蓋的愧疚與痛苦,如火山般翻涌上來,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吞噬。
他嘴唇翕動,喉結劇烈滾動,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是啊。
他有什么資格,去質問這個被自己親手推入深淵的兒子?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那片狼藉的碎木與瓷片中,掙扎著站了起來。
寧宇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跡,半邊臉高高腫起,五個烏黑的指印深陷其中,觸目驚心。
那件月白色的云紋錦袍,此刻也沾滿了污穢與塵土,狼狽不堪。
他沒有去看寧凡,而是對著氣勢衰落的寧戰(zhàn)天,深深一躬,聲音因為臉頰腫脹而有些含混,卻依舊努力維持著那份溫潤。
“爹,您別動怒。”
“哥哥十年未歸,心里有怨氣是正常的?!?br />
“讓他發(fā)泄一下,孩兒受點委屈,沒什么?!?br />
他這番話,說得顧全大局,通情達理,瞬間就將自己放在了受害者與寬容者的道德高地上。
不少賓客看向他的眼神,都帶上了一絲贊許與同情。
看,這才是寧家麒麟兒該有的氣度!
暗地里,一股無形的威壓,從寧宇的體內悄然釋放。
那是一種迥異于寧戰(zhàn)天鐵血煞氣的力量。
霸道、尊貴,帶著俯瞰眾生、執(zhí)掌一切的王者氣息。
“蒼天霸體”的獨特氣場,如無形的潮水,瞬間籠罩了整個大廳。
實力稍弱的賓客,只覺得心頭一沉,神魂之上像被壓了一座山岳,雙腿發(fā)軟,幾乎要當場跪下臣服。
這股威壓,更如一只無形的大手,精準地攥向了寧凡,試圖將他從座位上碾壓下去,讓他跪倒在地!
角落里,幾位一直閉目養(yǎng)神的家族長老,眼皮微不可查地動了動,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他們也想借此機會,探一探這個失蹤十年歸來的嫡子,究竟還剩下幾分斤兩。
然而。
那股足以壓垮山岳,讓尋常融靈境修士心神失守的霸體威壓,落在寧凡身上。
他紋絲不動。
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隨手又拿起了一塊獸骨,用指甲剔著上面殘留的肉絲。
那霸道絕倫的威壓,落在他身上,卻連他衣角都未曾吹動分毫。
寧宇大驚!
維持在臉上的那份“寬容大度”,再也繃不住了。
這是挑釁!
是無視!
是赤裸裸的羞辱!
他寧宇,北境年輕一輩第一人,身負蒼天霸體,十八歲的融靈境九重巔峰!
他主動示好,被打。
他故作大度,被無視。
十年蠻荒,難道養(yǎng)出來的不是一個野人,而是一個怪物嗎?!
屈辱與暴怒徹底沖垮了他最后的一絲理智。
“哥,既然你不懂禮數(shù),弟弟今天就來教教你!”
一聲怒吼,不再偽裝。
寧宇腳下的青石地面,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寸寸龜裂,炸開一個蛛網(wǎng)般的凹陷!
他整個人化作一道撕裂空氣的殘影。
融靈境九重巔峰的靈力,毫無保留地自體內每一個毛孔中噴薄而出,在他體表形成一層璀璨的光焰!
一拳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