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顫巍巍地伸出手，抓過一旁的炭筆，在染血的絹布上飛快的畫著一串符號，一個(gè)經(jīng)過改良的藥方。

  “半夏三錢……雪蓮蕊……必須加倍……”她一邊寫一邊咳血，每一個(gè)字都像是從靈魂里摳出來的，“那批安魂凝露……原來的配方對付不了變異的蠱毒……得改……”

  “都什么時(shí)候了你還想著藥方！”夜玄凌眼眶通紅，想把所有真氣都渡給她。

  “這是……錢……”蘇清漪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gè)比哭還難看的笑，手里的炭筆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邊關(guān)幾萬人的命，也是命。這單生意，不能賠?！?br />
  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化作一聲極輕的嘆息。

  蘇清漪腦袋一歪，重重的靠在了夜玄凌的肩頭，那只腫脹發(fā)黑的右臂無力的垂下，指尖那點(diǎn)透明感正在以驚人的速度向手掌蔓延。

  密室里一片死寂。

  只有夜玄凌急促又沉重的呼吸聲，像一頭受傷的野獸。

  他低頭看著懷里的人，又看了看那張染血的藥方。

  外面?zhèn)鱽砉芗医辜钡倪甸T聲：“王爺！宮里來人了！說是陛下龍?bào)w抱恙，宣蘇提舉即刻進(jìn)宮侍疾！”

  侍疾？

  怕是催命。

  夜玄凌緩緩抬起頭，眸子里最后一點(diǎn)溫度也熄滅了，只剩下一片死寂。

  他伸手，一點(diǎn)點(diǎn)抹去蘇清漪嘴角的血跡，動作輕柔。

  “謝影。”

  “屬下在?！敝x影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

  “去準(zhǔn)備吧?！币剐璧穆曇艉茌p，卻帶著血腥氣，“這京城的水太渾，有些東西得燒干凈，才好重新洗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