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圣旨里藏著什么秘密?
這香味不是給活人聞的。
蘇清漪立刻屏住呼吸,那股甜膩的香氣不單是毒氣,更像某種生物信號的催化劑。
隨著夜承淵那個替身的身體腐爛,眼前的景象扭曲了一下,破敗的瘴林深處,竟透出一座大帳的輪廓。
那帳篷并非布料所制,細看是一張張不知什么動物的皮縫合起來的,接縫處還在往外滲著黑色的水。
大帳中央,一卷明黃色的圣旨憑空懸浮。
它沒有任何支撐,就那么飄在那里。
圣旨緩緩展開,本該是墨字的地方,此刻正蠕動出血紅色的字跡——“清君側(cè)”。
這三個字不像寫上去的,倒像是從紙張里長出來的血管。
夜玄凌的眉頭瞬間皺緊,屬于皇室的威壓炸開。
他身形一動,伸手就要去抓那卷圣旨:“假傳先帝遺詔,找死。”
“別碰!”
蘇清漪的聲音比他的動作更快,手里還沒收起的手術(shù)刀猛地擲出,“錚”的一聲釘在夜玄凌腳前半寸的泥土里。
夜玄凌的手停在半空,回頭看她,眼中帶著詢問。
“那不是紙,那是巢?!碧K清漪大步上前,金色的藥瞳在昏暗中流轉(zhuǎn)著冰冷的光。
在她的視野里,那卷圣旨的纖維縫隙間,擠滿了數(shù)以萬計的微小蟲卵。
所謂的“朱批”,分明就是蟲卵孵化時吐出的黏液。
“這是界碑反噬?!彼⒅侨齻€血淋淋的大字,嘴角勾起一抹譏諷,“夜承淵急了。他把壓箱底的家當都拿出來,想引誘我們親手補全他的罪證。你這一手抓下去,這只手會廢掉,你體內(nèi)的王血還會成為激活這些蟲卵的飼料?!?br />
蘇清漪走到圣旨下方,沒有直接觸碰,而是隔空虛點了一下圣旨的邊緣。
“這東西在等兩樣東西開飯:藥神的血,和攝政王的印?!?br />
話音剛落,蘇清漪腰間的白骨燈忽然動了動,燈芯處最后一點幽藍的余燼閃爍兩下。
吳婆子的聲音從極其遙遠的地方飄來,帶著干枯的顫音:“老身記得……那是癸未年……尚宮局曾奉命制過一批特殊的空白詔書。那紙漿里,摻了東西?!?br />
“摻了什么?”夜玄凌問。
“人油。”吳婆子的殘魂似乎在竭力回憶,“而且,需要以新任藥神的臍帶血為引,輔以攝政王印鎮(zhèn)壓,才能顯現(xiàn)真文。那是先帝留給后人的東西,既是保命符,也是催命索。”
站在一旁的林嬤嬤聞言,身子猛地一震:“臍帶血?!我想起來了!當年夫人臨終前,拼著最后一口氣,將小姐出生時的一滴臍帶血封入了百草堂地窖的青玉匣里!她說那是蘇家最后的退路,也是絕路……原來是為了這個!”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死寂。
謝影提著還在滴血的長刀沖了過來,臉色鐵青:“王爺,蘇小姐!我們在青崖關(guān)外截住了三個行蹤詭異的商旅。撕開人皮面具后全是南疆死士,他們身上都帶著這種空白的符紙!”
他從懷里掏出一疊皺巴巴的黃紙,攤開在地上。
那些紙張接觸到空氣的瞬間,隱隱浮現(xiàn)出一個猙獰的水印——“承淵手令”。
“想搞批發(fā)?”蘇清漪瞥了一眼那些符紙,冷笑出聲,“夜承淵這算盤打得,我在現(xiàn)代都聽見響了。他以為我在荒驛焚了引線,就真的沒招了?”
她轉(zhuǎn)頭看向謝影,眼神里帶著掌控一切的戲謔:“謝統(tǒng)領,你看那些死士,是不是死的時候渾身抽搐,口吐白沫?”
謝影一愣:“正如蘇小姐所言!屬下還未動手,他們就……”
“那就對了?!碧K清漪慢條斯理的從袖口的暗袋里摸出一支極細的玻璃注射器,里面蕩漾著半管淡青色的液體,“早在半個月前,我就讓系統(tǒng)把高濃度的青霉素結(jié)晶磨成粉,混進了通往南疆茶馬古道的鹽磚里。”
“南疆濕熱,蠱蟲橫行,他們對鹽的需求量很大。夜承淵哪怕是只老狐貍,也得吃飯喝湯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抓過夜玄凌的手腕,借著他的身體掩護,將注射器的針頭對準了自己的指尖。
“這一針下去,可是幾百萬單位的殺菌劑?!?br />
針尖刺破皮膚,一滴融合了現(xiàn)代抗生素與藥神血脈的鮮血,被她極其精準的彈向半空中的圣旨一角。
“滋啦——!”
像一滴冷水落入了滾油。
那卷圣旨劇烈顫抖起來,紙張內(nèi)部發(fā)出一陣令人頭皮發(fā)麻的爆裂聲。
原本猩紅的“清君側(cè)”三個字,在抗生素的侵蝕下,像被潑了強酸一樣迅速消融、褪色。
緊接著,金光大盛。
原本空白的紙面上,一行行蒼勁有力的墨字浮現(xiàn)出來。
那字跡筆走龍蛇,與先帝的御筆有九分相似。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蘇清漪一目十行念出那浮現(xiàn)的真文,眼底的笑意越來越冷,“好一個夜承淵。這哪里是什么清君側(cè)的檄文,分明是他私調(diào)邊軍二十萬,勾結(jié)西戎,企圖在先帝駕崩之日逼宮的鐵證!”
這才是這卷圣旨原本的內(nèi)容。
夜承淵用蠱蟲掩蓋了真相,試圖把它變成討伐夜玄凌的工具,卻被蘇清漪這一滴“加料”的血,硬生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