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青黛雪膏驚全城,神秘賬本露端倪
濕熱的蒸汽頂著銅蓋,發(fā)出“突突”的聲音。
百草堂后院那間廢棄的蒸餾房里,彌漫著一股怪味——像是陳年的艾草受了潮,又混進(jìn)了剛發(fā)酵的麥芽酸氣。
蘇清漪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指尖還是那股揮之不去的焦土味。
她盯著面前那個已經(jīng)被她改造成離心機(jī)的手搖陶罐,視野右上角的藍(lán)色光標(biāo)跳了一下。
【檢測到麥角固色素前體與艾葉揮發(fā)油融合完畢?!?br />
【提純進(jìn)度:100%。】
【產(chǎn)出物:高活性修復(fù)基底“青黛雪”x30份。】
“成了?!?br />
蘇清漪吐出一口濁氣,動作麻利地將早就備好的米漿、蜂蠟倒進(jìn)陶罐。
最后,指甲蓋大小的龍腦香被碾成粉末,撒入其中。
攪拌棒在陶罐里發(fā)出一陣沉悶的刮擦聲。
原本渾濁的漿液迅速凝固,變成了一種半透明的膏體,泛著淡淡的青光,像極了雨后天青色的瓷釉。
蘇清漪挖了一坨抹在手背上。
她感覺到膏體潤澤,那種仿佛要把皮膚紋理都填平的細(xì)膩感,瞬間被體溫化開,沒留一點油膩的殘渣。
“比lamer好用?!碧K清漪吹了聲口哨,雖然這所謂的麥角固色素在現(xiàn)代屬于管控類真菌提取物,稍有不慎就是致幻毒藥,但在系統(tǒng)的精準(zhǔn)控量下,這就是頂級的皮膚修復(fù)劑。
門被輕輕推開。
阿沅站在門口,身后跟著二十九個年紀(jì)相仿的少女。
她們都換上了蘇清漪特意定制的素白襦裙,裙擺沒有任何花紋,干凈得有些刺眼。
每個人手里都捧著一面剛打磨好的黃銅圓鏡,鏡子背面,是用酸液蝕刻出的八個隸書——百草堂·可食可敷可醫(yī)。
阿沅走上前,指了指蘇清漪手里的陶罐,又指了指自己的臉。
她雖然不能說話,但那雙眼睛亮得嚇人。
“不急著涂臉。”蘇清漪把罐子遞給阿沅,“去前門,找?guī)讉€正在撒潑的醉漢,找?guī)讉€帶孩子的婦人,再找?guī)讉€滿臉褶子的老太太?!?br />
阿沅歪了歪頭,右耳垂上那枚銅環(huán)晃了一下。
“讓她們試?!碧K清漪靠在滿是煙灰的墻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潑酒、那袖子擦、甚至是用嘴嘗。告訴所有人,這東西,哪怕是吃下去,也能治嗓子疼?!?br />
上元佳節(jié),未到夜深,朱雀大街上已經(jīng)擠得連只蒼蠅都難落腳。
謝昭寧坐在那頂軟轎里,聽著外頭的喧囂,指甲掐進(jìn)了掌心。
作為鎮(zhèn)國公府的二小姐,又是京城妝藥行會的會長,她今日本該風(fēng)光無限。
素心社的三十六位閨秀排成長龍,每個人手里都捧著一本《妝藥辨疑錄》,那是謝昭寧花重金請大儒寫的,專門抨擊那些“不入流”的民間野方子。
七枚銀鈴在風(fēng)中叮當(dāng)脆響。
柳嬤嬤跟在轎旁,舌頭上系著根金絲,一邊走一邊搖動手里的銅鈴,尖著嗓子喊:“妝以養(yǎng)德,藥不可侵!除穢氣,正視聽——”
隨著柳嬤嬤的喊聲,隨行的侍女將手中的書頁撕下,投入沿途的銅盆中焚燒。
煙霧繚繞,帶著股昂貴的沉香味,熏得圍觀百姓連連后退,眼神里滿是敬畏。
就在這時,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切入了這片嘈雜。
沒有樂聲,沒有叫喊,只有三百枚細(xì)小的銅鈴掛在裙擺上,隨著步伐發(fā)出低沉的共振——嗡、嗡、嗡。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
阿沅走在最前頭,身后那二十九名少女如同白色的幽靈,既不焚香,也不撒花,只是每個人都高舉著手中的銅鏡。
那是經(jīng)過系統(tǒng)精密計算過曲率的凹面鏡。
此時正值夕陽西下,最后一道余暉越過城樓的飛檐,直直打在阿沅手中的銅鏡上。
“調(diào)整角度。”
遠(yuǎn)處的蘇清漪瞇著眼,在心里默念。
阿沅像是聽到了指令,手腕微轉(zhuǎn)。
光線折射到第二面鏡子,再到第三面……
三十面銅鏡的光芒在瞬間匯聚成一個耀眼的光點,如同神罰一般,精準(zhǔn)地刺向謝昭寧隊伍正前方那面寫著“妝以養(yǎng)德”的素紗帷帳。
滋——
沒有明火,只有一聲輕微的焦響。
那帷帳正中央,“德”字瞬間焦黑、卷曲,然后化作灰燼撲簌簌落下。
原本莊嚴(yán)肅穆的隊伍瞬間亂了套。
“妖術(shù)!這是妖術(shù)!”柳嬤嬤嚇得金絲都快咬斷了,手里的鈴鐺亂搖一氣。
謝昭寧猛地掀開轎簾沖了出來。
她今日特意畫了精致的落梅妝,此時卻被那道強(qiáng)光晃得面容扭曲。
“裝神弄鬼!”謝昭寧一眼就看見了阿沅手背上那抹瑩潤的光澤,那是青黛雪膏。
她大步?jīng)_過去,拔下發(fā)髻上的銀針,厲聲喝道:“百草堂以妖物惑眾!這膏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