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蘇丹的賭局:金字塔下的魔鬼交易
“打開開羅的勝利之門!”
“以迎接最尊貴盟友的最高禮儀!”
當拜巴爾斯——這位自奴隸市集掙扎崛起、彎刀飲血踏遍歐亞戰(zhàn)場的鐵血蘇丹,從薩拉丁城堡那鋪著波斯地毯的至高王座緩緩走下時,大理石臺階在燭火映照下泛著冷硬的光澤,每一道紋路都仿佛鐫刻著王朝的威嚴。他親自下達這道史無前例的命令,聲音穿透殿內(nèi)拱形穹頂回蕩開來,令手下所有身披鱗甲的埃米爾皆驚得瞳孔驟縮,臉上不約而同地掠過震驚與茫然,甚至有人下意識揉了揉耳朵,懷疑是殿內(nèi)回聲扭曲了蘇丹的指令。
勝利之門!那是開羅城最神圣的象征,門板鐫刻著歷代蘇丹征戰(zhàn)的浮雕,黃金鍍層在日光下無數(shù)次映照著凱旋之師的雄姿。唯有取得足以改寫王朝命運的偉大軍事勝利后,蘇丹才會親執(zhí)金鑰匙開啟的榮耀之門!上一次它轟然洞開,還是在艾因賈魯那個風沙漫天的奇跡午后——馬穆魯克鐵騎如潮水般沖垮蒙古軍陣,將“不敗神話”碾成塵埃,蒙古騎兵的哀嚎與馬穆魯克彎刀的寒光仿佛仍在歷史塵埃中回蕩!而今日,蘇丹竟要為一名兵臨城下、來意不明的潛在敵人開啟這扇榮耀之門?
然而,當埃米爾們抬眼望見蘇丹深邃眼眸中,那份交織著宗教狂熱與帝國野望的灼灼光芒時,所有到了嘴邊的質(zhì)疑都硬生生咽回腹中。他們追隨拜巴爾斯征戰(zhàn)多年,深知這位君主一旦露出這般神情,便意味著無人能動搖其決心。這位偉大的君主已立下一生中最重大的賭局——賭注并非城池金銀,而是整個馬穆魯克王朝未來百年的國運!
包裹著厚重大金箔的城門,在數(shù)十名健壯衛(wèi)兵的牽引下發(fā)出“嘎吱嘎吱”的沉重聲響,緩緩向兩側(cè)開啟。無數(shù)開羅市民聚集在城門兩側(cè)街道,裹著頭巾的孩童爬上父輩肩頭,身著長袍的商人暫停手中交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百年難遇的景象上,震驚與好奇交織的竊竊私語聲如潮水般起伏。蘇丹拜巴爾斯身披繡著金線獅紋的華麗禮服,騎著那匹曾陪他沖鋒陷陣的白色神駒,神駒鬃毛梳理得一絲不茍,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清脆作響。他親自率領身披玄鐵鎧甲、手持圓月彎刀的最精銳皇家衛(wèi)隊,浩浩蕩蕩迎出城外。
兩位同樣屹立于十三世紀權(quán)力之巔的帝王,終于在吉薩金字塔群沉默千年的注視下正式會面。金字塔的陰影如巨獸般匍匐在黃沙之上,千年風沙仿佛在此刻靜止,屏息凝視著這場跨越東西方、連接農(nóng)耕文明與游牧文明的巔峰對決。
一側(cè)的拜巴爾斯,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從尸山血海中殺出血路的沙漠雄獅,臉上留著早年征戰(zhàn)的刀疤,肩甲上鑲嵌的紅寶石隨呼吸輕顫,眼神如鷹隼般銳利,每道目光都充盈著征服者的霸氣與久經(jīng)沙場的沉穩(wěn);另一側(cè)的趙桓,是俊朗如古希臘雕塑、乘坐著噴吐白汽的鋼鐵巨獸降臨凡間的東方天子,玄色龍紋錦袍下擺繡著細密云紋,晚風拂過時流光暗轉(zhuǎn),眼神平靜如深不見底的寒潭,仿佛世間萬物的興衰榮辱,皆不配在其心中掀起一絲波瀾。
“來自遙遠東方的尊貴兄弟。”拜巴爾斯率先翻身下馬,動作迅捷卻不失莊重,主動伸出那只布滿老繭與戰(zhàn)場傷痕的右手,掌心紋路里仿佛仍殘留著鮮血與沙塵的氣息,“我,拜巴爾斯,馬穆魯克軍團的最高主宰,埃及及敘利亞的合法蘇丹,謹以開羅全城的名義,歡迎你來到這座永恒之城?!?br />
趙桓亦從容走下鋼鐵巨獸的階梯,玄色錦袍觸地瞬間輕擺,他伸出修長白皙的手,與拜巴爾斯的手掌輕輕一握,指尖溫度與對方的粗糙形成鮮明對比。
“大宋,趙桓?!彼麅H用沉穩(wěn)語調(diào)報出自己的名字,未堆砌任何彰顯身份的頭銜——因在這位東方天子眼中,“大宋皇帝”的威儀無需頭銜點綴,這三個字本身,便代表著此刻世界上最龐大的帝國與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
當晚,薩拉丁城堡的宴會廳內(nèi)燈火通明,數(shù)百支燭臺將殿內(nèi)映照得恍若白晝。一場極盡奢華的國宴正在舉行:妖嬈的肚皮舞娘身著綴滿亮片的舞裙,在銅鈸與烏德琴交織的悠揚阿拉伯樂聲中旋轉(zhuǎn)變幻,腰間銀鈴隨舞步清脆作響;最肥美的努比亞烤全羊架在鍍金烤架上,表皮泛著油光,旁側(cè)擺放著盛滿椰棗與無花果的銀盤;最香醇的波斯葡萄酒從水晶酒瓶緩緩倒入金杯,酒香與香料氣息在殿內(nèi)彌漫。但在座的埃米爾與大臣們卻個個食不知味,手中銀質(zhì)刀叉機械移動,目光頻頻瞟向主位上的兩位帝王,只因所有人都清楚,這絕非一場觥籌交錯的普通宴會,而是決定未來數(shù)十年歐亞大陸格局的最高級別談判!
“一百支火槍及其配套火藥技術(shù),對馬穆魯克軍隊而言固然誘人。”酒過三巡,拜巴爾斯放下手中金杯,金色酒液在杯底輕晃,他終于不再繞彎,切入正題,“但朕心中更迫切想要的,是你座下那頭能噴吐蒸汽、碾壓一切的鋼鐵巨獸!”他毫不掩飾對“蒸汽龍駕”的熱切渴望,緊握的拳頭指節(jié)泛白,“朕可為你承諾:敞開通往亞歷山大港的所有商路城門,提供熟悉北非地形的最優(yōu)秀向?qū)?,甚至可調(diào)遣一萬精銳馬穆魯克騎兵供你調(diào)遣;朕還愿與你締結(jié)最牢固的兄弟之盟,共抗東方宿敵——蒙古伊爾汗國,以及西方地中海沿岸虎視眈眈的十字軍殘余勢力!但朕要的不是幾件僅供觀賞的新奇武器,而是真正的制造技術(shù)——朕要在尼羅河岸邊的土地上,建造出屬于馬穆魯克王朝自己的鋼鐵巨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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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體微微前傾,死死盯著對面的趙桓,一字一句道出底牌。在他看來,火槍只是改變戰(zhàn)場的利器,而蒸汽動力技術(shù),才是能讓馬穆魯克擺脫傳統(tǒng)騎兵模式、開啟全新時代的鑰匙!
趙桓看著拜巴爾斯急切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一切皆在預料之中。他指尖輕摩挲酒杯邊緣,感受著水晶杯的冰涼,隨后緩緩放下酒杯,用清晰平靜的語調(diào)吐出兩個字:“可以?!边@兩字如投入靜湖的石子,讓喧鬧的大廳瞬間陷入死寂,連舞娘的舞步都下意識停頓片刻。
拜巴爾斯眼中瞬間爆發(fā)出狂喜光芒,原本緊繃的面部線條驟然松弛,他甚至忍不住抬手撫須,仿佛已望見無數(shù)鋼鐵巨獸在埃及土地上馳騁的景象!
“但是?!本驮诎莅蜖査箿蕚溟_口承諾更多條件時,趙桓話鋒一轉(zhuǎn),語氣陡然變得堅定不容置疑,清晰道出條件,“技術(shù)朕可派工匠傳授,但建造‘鋼鐵巨獸’的工廠必須由大宋朝廷派遣的工匠團隊全權(quán)管理,馬穆魯克方面不得干預工廠日常運作;所有涉及動力核心的部件,比如耐高溫鍋爐與精密咬合齒輪,亦須從大宋本土軍工廠統(tǒng)一運輸,嚴禁在埃及境內(nèi)私自仿制?!?br />
“作為交換,朕需要貴國每年向大宋進貢十萬擔最優(yōu)質(zhì)的埃及長絨棉——此等紡織原料在我大宋工坊中價值千金;同時,朕要求獲得貴國境內(nèi)所有礦產(chǎn)資源的獨家優(yō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