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p;“說吧。”侍衛(wèi)站在上方,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聲音冷冷的。
“大王,我,我是無辜的啊?!焙呀?jīng)哭天喊地地嚷嚷起來,那模樣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哦?你如何無辜?”侍衛(wèi)坐在上方,冷冷地詢問,目光如利刃般盯著胡三。
“是陳大娘子在她夫婿遠(yuǎn)行未歸之際,見小的年輕力壯,心生邪念,這才屢屢夤夜造訪,釀成這等茍且之事。”胡三低著頭,聲音卻帶著幾分得意,偷偷抬眼覷了覷李瑤的臉色,見其神色沉靜如水,又慌忙垂下眼簾。
“你胡說八道!”陳大娘子聞言,雙目赤紅,幾欲噴火,猛地站起身來,身形微顫,幾乎要沖上前去撕扯他的嘴,“我清清白白半生,豈容你這等無賴污蔑!”
“我怎敢胡言?”胡三一臉委屈,竟還抽噎兩聲,裝模作樣地抹了抹眼角,仿佛受盡冤屈,“你連那枚貼身香囊都親手贈我,上繡并蒂蓮,字跡猶存——這可是鐵證如山!”
李瑤端坐堂上,指尖輕叩案幾,眼眸掠過胡三那張?zhí)搨蔚哪?,唇角忽地一揚(yáng),嗤笑出聲,似看透了這出拙劣的鬧劇。
堂下侍衛(wèi)原本正肅穆審案,卻被王爺一句輕笑打亂節(jié)奏,心中無奈至極,怒目一瞪,厲聲喝道,“你竟敢言她主動勾引?可有旁人見證?鄰里可曾耳聞目睹?若有,速速報來!”
“這……”胡三語塞,額頭滲出細(xì)汗,“她……她都是深夜?jié)搧恚臒o聲息……”
“深夜?具體何時?幾更天?月相盈虧如何?你家門朝何方?她從哪條巷口而來?可有犬吠?你說得出一二嗎?”侍衛(wèi)步步緊逼,聲如雷霆,震得堂內(nèi)梁塵微落。
“我、我……”胡三結(jié)巴不已,面色由白轉(zhuǎn)青,額上冷汗涔涔而下。
“說!”侍衛(wèi)猛然逼近,身軀高大如山,居高臨下,威壓如潮水般涌來,氣勢迫人,令胡三幾乎窒息。
胡三張口結(jié)舌,終是啞然無言,只余顫抖的雙唇。
“你一個市井無賴,平日游手好閑,近日卻驟得巨款,手持偽造信物,妄圖陷人于死地,其心可誅!”侍衛(wèi)冷笑一聲,目光如刀,“背后之人是誰?還不從實(shí)招來!”
“我沒有!當(dāng)真是她看上我,夜里偷偷塞銀子給我……”胡三仍強(qiáng)撐著嘴硬,聲音卻已發(fā)虛。
“到這般田地還在狡辯!”侍衛(wèi)怒極反笑,正欲再斥,忽聽上方傳來一聲清越嗓音。
“啊呀,”李瑤忽然啟唇,語調(diào)輕緩,卻如冰刃入骨,“本王向來不喜屈打成招,講究證據(jù)確鑿??山袢沾税福奶浦翗O,令人作嘔?!?br />
他微微一笑,眸光流轉(zhuǎn),竟如春花綻放,卻冷得徹骨,“來人——先打五十大板,醒醒他的迷夢?!?br />
“五十大板?!”胡三渾身一僵,面如死灰,雙腿一軟,幾乎癱倒在地。五十板下去,不死也殘!
正自魂飛魄散之際,幾名侍衛(wèi)已持棍而入,一個個虎背熊腰,眼神凌厲,手中棍棒沉沉,躍躍欲試,恨不得立刻將這敗類打得皮開肉綻。
早看他不順眼多時了!
“是,是那陳大娘子的夫家兄長!”胡三終于崩潰,撲通跪地,嚎啕大哭,“半夜塞錢給我,讓我咬定此事,還說只要我配合,下半輩子吃喝不愁……”
此言一出,堂內(nèi)眾人頓時一片嘩然。
侍衛(wèi)轉(zhuǎn)身,整衣正冠,對著李瑤深深一揖,朗聲稟報,聲若清泉擊石,鏗鏘有力,“回稟大王,所謂通奸,不過是謀財害命的遮羞布;所謂‘規(guī)矩’,實(shí)乃強(qiáng)權(quán)欺壓弱者的工具。真相若被謊言掩埋,民心何安?律法何存?”
“說的好!”李瑤霍然起身,目光如炬,掃視全場,一字一句擲地有聲,“今日我在此立誓:凡我所到之處,律法定要昭彰于世,絕不容私刑泛濫;婦孺皆為無辜,絕不得枉受迫害。此案即刻移交縣衙重審,所有涉案者一律收押,務(wù)必查清一切,嚴(yán)懲不貸!”
堂內(nèi)鴉雀無聲,唯余燭火搖曳,映照出眾人敬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