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你為了什么才學習的劍道呢?
放學后的體育館,失去了白天的喧囂與活力,顯得格外空曠和寂靜。夕陽的余暉透過高處的窗戶,斜斜地照射進來,在光潔的木地板上投下長長的、溫暖卻即將消逝的光斑??諝庵袕浡环N無聲的、逐漸累積的緊張感。
“老師,佐佐木他……會不會不來了?。俊?br />
鄭義和空也早早地被空也那絕不能錯過這場好戲的借口給裹挾到了這里。他們已經(jīng)靠著墻壁,在場地邊緣等了將近半個小時。鄭義有些不安地撓了撓頭,望著空蕩蕩的入口,低聲對身旁抱臂而立的佐藤老師說道,等待的時間越長,這種可能性就越發(fā)顯得真實。
“他會來的。相信我。對于佐佐木同學來說,劍道就是他的一切,是他定義自我價值的核心。”
佐藤老師表面上看起來依舊鎮(zhèn)定自若,他抱著雙臂,目光沉穩(wěn)地望著門口,語氣信誓旦旦。 然而,他那雙擦得锃亮的皮鞋鞋尖,正以極小的幅度、富有節(jié)奏地、無意識地輕輕點著地面,這個細微的動作,無聲地泄露了他內(nèi)心深處的些許焦躁與不確定。
就在這份等待幾乎要達到臨界點時——
“吱嘎——”
體育館厚重的大門被緩緩推開,發(fā)出悠長而清晰的聲響,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門口,逆著走廊的光線,站著一個身影。正是佐佐木健。他已經(jīng)換上了全套深藍色的劍道服,護具穿戴得一絲不茍,手中握著一柄修長的竹劍。他整個人的氣場與在教室里時截然不同,仿佛一把終于出鞘的利刃,冰冷、銳利,散發(fā)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他一步步走進體育館,鞋子踩在木地板上,發(fā)出沉穩(wěn)而清晰的踩踏聲,在這寂靜的空間里回蕩,如同戰(zhàn)鼓敲響的前奏。他走到場地中央,與佐藤老師相對而立,隔著一段充滿儀式感的距離。他微微抬起下巴,透過面甲的金屬格柵,目光如炬地看向佐藤老師:
“抱歉,我來晚了。我們之前的賭約,還作數(shù)吧?”
他的聲音透過面甲,顯得有些沉悶,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
“當然?!?br />
佐藤老師的回答簡潔有力。他臉上那慣有的溫和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罕見的、混合著嚴肅和專注的神情。他抬手,有些粗魯?shù)匾话炎闪讼档靡?guī)整的領(lǐng)帶,然后利落地將身上那件象征著教師身份的深色西服外套脫下,隨手丟在了身后的長凳上,露出了里面熨帖的白襯衫。他拿起早已準備好、靠在長凳旁的一柄竹劍,隨意地揮動了兩下,適應(yīng)著手感。
“喔哦!鄭義,你看這架勢!是不是有那種西部牛仔片里,兩個槍手在黃昏的街道上決斗的感覺了!雖然他們手里拿的不是左輪手槍而是竹劍!”
空也激動地用胳膊肘撞了撞身邊的鄭義,壓低的聲音里充滿了興奮和期待。
鄭義沒有回答,只是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場地中央。眼前的場景確實充滿了一種一觸即發(fā)的張力,仿佛空氣都因為這兩人的對峙而變得粘稠起來。
“那就由我來當裁判……”
空也自告奮勇,高高舉起了右手,躍躍欲試地想要參與到這場對決中。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
“裁判一職,就由在下來擔當吧!雙方,沒有意見吧?”
一個尖銳、沙啞,卻充滿權(quán)威感的聲音,毫無預兆地從上方傳來!只見一道小巧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以驚人的敏捷度越過空也的頭頂,帶起一陣微弱的風聲,然后輕巧地、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場地旁邊一張閑置的木制裁判桌上!
正是鄭義中午見過的那只數(shù)碼獸!他居高臨下地俯瞰著整個場地。
“欸!真的……真的是數(shù)碼獸!”
空也瞪大了眼睛,指著突然出現(xiàn)的劍道獸,雖然中午聽鄭義描述過,但親眼見到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的數(shù)碼獸確實依舊有些驚訝。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場地中央的佐藤老師和佐佐木健,對于這只非現(xiàn)實生物的突然出現(xiàn),以及它口吐人言要求擔任裁判的行為,竟然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驚訝或異議。佐佐木健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微微頷首。佐藤老師更是連頭都沒回,仿佛早已習以為常。這種默許的態(tài)度,讓鄭義和空也更加確信,這只數(shù)碼獸似乎有些不一般。
“外行人就乖乖去一旁看戲吧!”
劍道獸毫不客氣地對空也說道,它清了清嗓子,用更加洪亮、充滿儀式感的聲音宣布:
“那么在下,劍道獸!就來充當此次比試的裁判!賽制為三本勝負!誰先率先獲得兩本,即為勝利!”
它揮動了一下自己的袖子,示意雙方做好準備。
佐佐木健深吸一口氣,擺出了標準的中段構(gòu)架,竹劍劍尖穩(wěn)穩(wěn)地指向佐藤老師的喉部,全身的氣勢凝聚于一點。
而佐藤老師,卻依舊只是隨意地站著,甚至還在原地輕松地前后跳了跳,活動著腳踝和手腕,仿佛即將進行的不是一場嚴肅的劍道比試,而是一次晨間熱身。
“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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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佐木健透過面甲,聲音帶著一絲不悅和提醒。
“您不需要佩戴護具嗎?被竹劍全力擊中,可是非常痛的,甚至可能受傷?!?br />
他看著佐藤老師那身單薄的白襯衫,眉頭緊鎖。
佐藤老師停下跳躍,無所謂地笑了笑,語氣輕松得近乎狂妄。
“我沒有準備那些東西。不過,我想……大概也用不到那種東西就是了?!?br />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佐佐木健的怒火和戰(zhàn)意!這種赤裸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