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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的這個囑托一直沒派上用場。
席伶謙護他如護珍寶,真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就連晚上兩人分開休憩,他都不會睡實,還會讓零零零守在虞溪卿床邊,替他看著。
席伶謙待他的好,虞溪卿記在心里,越是如此,他內(nèi)心的不安反而滋長。
他擔心自己徹底淪為殘廢,惹的席伶謙厭煩,更惶恐有朝一日,會出現(xiàn)另外一個人,席伶謙會像對他這樣對那個人。
僅僅只是想象,他頓感呼吸艱澀,比中咒還要難受數(shù)倍。
席伶謙翻身,隔著被褥擁住虞溪卿。
他發(fā)現(xiàn)虞溪卿有的時候會放空,而后身體跟著打顫,好似想到了極端害怕的事,可這事又無關(guān)他的身體。
席伶謙指尖在他手心滑動,問他:“怎么了?”
虞溪卿想到這個未來,帶著彷徨問席伶謙:“阿欽,你日后會離開我嗎?”,
席伶謙捏了捏他指尖,然后寫:溪卿,我是為你而來到這個世界的,而且,在你救我那刻,我整個人都賣給你了。
虞溪卿唇角彌漫笑容,不斷念他為席伶謙取的小名:“阿欽,阿欽……”
念到后面,這兩個字充滿了繾綣感,讓他仿佛泡進了蜂蜜水一樣,咕嚕咕嚕冒著甜蜜的泡泡。
席伶謙繼續(xù)在虞溪卿手心寫字:溪卿,我教你唇語。
他和虞溪卿的交流,光靠寫的有點太慢了。
席伶謙把虞溪卿的手指放在自己唇上,一邊說,一邊讓虞溪卿感受唇部張合的形狀。
虞溪卿總是學(xué)的很認真。
如此,天亮了。
因為說了太多話,席伶謙嗓音微啞,顯得更加磁性低沉,如大提琴般低醇悅耳,可惜虞溪卿聽力受損,無法聽清。
虞溪卿指腹還搭在席伶謙唇上,他腕骨抽動,移開,留下余溫:“阿欽,我想用別的法子學(xué)習(xí)唇語?!?br />
他鮮少任性了一次,不待席伶謙回話,他身子湊近,輕輕地啄了一下他的唇。
他吻的青澀,出乎席伶謙的預(yù)料,他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嘴,看著虞溪卿的臉,耳尖微紅。
虞溪卿耳廓通紅,語氣羞澀:“阿欽,我身子越來越不好了,我擔心日后我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所以……所以我想抓緊時間,我想這樣碰碰你?!?br />
“我聽隔壁嬸子說,這樣的事只能在夫妻之間做,我雖為男子,但是我愿意當阿欽的妻子?!?br />
他羞赧,卻大膽地向席伶謙表明真心。
驚喜來的太突然,把席伶謙砸的暈頭轉(zhuǎn)向,巨大喜事砸向他,他忍不住問出口:“你可知妻子什么意思?”
話落,席伶謙懊惱,他忘了虞溪卿聽不見了,他拉著他的手,寫:明日我們便辦婚禮。
夜長夢多。
抓緊時間把虞溪卿綁在身邊最重要。
顯然,虞溪卿同樣是這么想的,他整個人散發(fā)喜不自勝的氣息,蹭了蹭他的臉。
席伶謙克制的回吻他的手背,在他手中寫:溪卿,你歇息,我去準備我們的婚禮。
他有修為,好幾日不睡不吃飯都無所謂,虞溪卿不行。
虞溪卿知道這個道理,他乖乖閉上眼睛,說:“阿欽,能不能等我睡著了,你再去呀?不然我會好想你?!?br />
一擊直球把席伶謙萌的心肝亂顫。
席伶謙摟住他的肩膀,輕拍他的肩頭,哼著小曲兒哄他。
待虞溪卿睡著了,席伶謙躡手躡腳起來,開始裝飾這間小院。
小院張燈結(jié)彩,掛了好些虞溪卿喜歡的花燈,花燈還掛的很低,方便虞溪卿摸,色彩鮮紅,喜慶。
他們成婚的很低調(diào),只邀請了走的近鄰居。
兩人穿的都是男士婚服,其實像這類衣服都要定制,沒個星期拿不到手,然而席伶謙能一下子拿出來,可見他的“狼子野心”。
虞溪卿穿紅衣的模樣,很驚艷,紅衣襯的他明媚驕昂,眉目中透著的矜淡,讓他更加具有魅力。
洞房花燭夜,然而,席伶謙什么都沒做,他抱著虞溪卿,老老實實躺了一整晚。
虞溪卿這副病弱的身子骨,他有再多的想法,都不愿在他身上實施。
情況很不妙。
虞溪卿身體惡化的很快,婚后不久,他徹底失去聽覺,同時他再也無法說話,雙腿日漸孱弱。
席伶謙背著他渡河、濕衣,翻山、跌倒……
搶藥、受傷,被奪。
虞溪卿喉嚨嘶啞,發(fā)出模糊的破碎哭音,嗚咽著,臉龐滑下兩道清淚,在席伶謙后頸暈開淚花。
阿欽,對不起。
藥最終搶到了。
虞溪卿身體慢慢恢復(fù),靈氣重新在他丹田縈繞,先后恢復(fù)視覺,聽覺,言語,行走能力。
這晚,春宵一刻值千金。
回憶結(jié)束——
作者有話說:如果大家喜歡強大美人受逐漸變?nèi)醯脑O(sh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