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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間套房。
他摸了摸褲子口袋,里面有張冰冷的卡,邊緣摸起來還是很硬。
前臺給的那張黑卡,秦石釗沒想過要用,但他一直隨身帶在口袋里。
他站在門口,沒有用卡,走向前,敲了敲門。
秦石釗不知道傅汀泠釗他干嘛,貿然刷卡進去,萬一又看到那種畫面……
想到之前無意看到的景色,秦石釗臉皮燒了起來。
那時驚鴻一瞥,秦石釗記得傅汀泠皮膚很白,特別白,比冬天捧在手心的雪花還要白,也比秋天稻田抽條出的飽滿花穗加起來都來的漂亮。
腰也細,手腳都很長,鏡片后一雙眼睛也很美麗,左眼下的那顆痣勾魂奪魄。
他真的沒見過這樣漂亮的男人,像秦石釗小時候跟著大人在村口露天影院,看過的電影里面,那漂亮的艷鬼。
可還是有點不一樣,傅汀泠不是鬼,是人,還是男人。
秦石釗忍不住在心里辯駁,男人也沒啥,有句話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喜歡美麗的男人也很正常。
以至于明知不該,還天天對傅汀泠念念不忘,睡覺前想,上工時也想。
除了夢里,秦石釗天天想著他。
明明傅汀泠對他兇巴巴的,又用煙捅他脖子,又說冷冰冰的話,讓秦石釗喉嚨痛了好久,也讓他心不安了好久。
他手機震動了一下,秦石釗將這些沒著落的思緒壓下,他低下頭,看是啥人給他發(fā)的。
秦石釗眼睛微亮。
(傅汀泠:進來。)
秦石釗站在門口,想著傅汀泠的臉,感覺臉更燙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做了心理準備,刷卡走了進去。
套房內的陳設還是那么奢華,很多東西秦石釗都不知道它們的用途,可看著材質就知道很貴,是他在工地干一輩子活都買不起的奢侈品。
其實上次他根本就沒有瞎想到這里,他看到傅汀泠那副模樣,光顧著尷尬羞臊了,忙著從這間房逃跑,沒想過要觀看房間的擺設。
這次心境不一樣,秦石釗也有了觀看的念頭。
一看,這心里頭又多了許多不是滋味的情緒,傅汀泠過的日子,和他灰頭土臉的日子,對比實在是太鮮明了。
大到秦石釗怎么裝聾作啞,都忽視不了的程度。
傅汀泠這樣好的生活,他要在工地干多少年,才能提供得了呢。
現在的秦石釗還不知道,這種想法是自卑和失落。
也不知道,他心里頭不知不覺都想和傅汀泠有未來了。
秦石釗把這些翻涌的念頭拋下,他抬頭,看著傅汀泠,欲言又止,他嘴巴張了張,試圖說話,比如詢問一下傅汀泠有沒有生他氣,有沒有討厭他。
可惜秦石釗光顧著張嘴了,聲帶都不動的,自然什么話都沒說出口。
反倒是帶著厚厚繭子的手心,多出了更多的汗水,全是緊張的。
秦石釗老實地站在原地,干脆不問了,他用眼睛看著傅汀泠背影。
傅汀泠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盆秦石釗叫不出名字的盆栽搖曳,襯托他的背影既冷淡又端莊。
從秦石釗的視角來看,只能看見傅汀泠的側臉,和他優(yōu)越漂亮的肩線。
驀然,傅汀泠轉過來身,與他隔著盆綠植相望,兩個人對視了半秒。
秦石釗率先敗下陣來,臉上帶著點燙意,他開口,問傅汀泠:“您找我什么事?”
傅汀泠指尖夾了根煙:“你給我算了命?”
秦石釗用這個借口讓傅汀泠遠離主角攻和主角受,沒想到傅汀泠突然提起了這件事,讓他跟著愣了一下。
不想讓傅汀泠覺得他這個人不誠實,秦石釗囫圇著圓謊:“對,對?!?br />
一開口,秦石釗就打了個磕巴,明眼人都知道他在撒謊。
“我找人查過他們,陶恬和程飛在滬都?!备低°鲅燮の⑻?。
假的,在他們沒在一起之前,秦石釗就提醒了他,要遠離這兩個人。
傅汀泠信他,再加上那個時候陶恬找到了他,嘴巴上說要和他結盟,掰倒程家。
可他只是嘴上這么說而已,根本沒想過真的要和他結盟。
傅汀泠假意和他結盟,嫌棄陶恬一天到晚在他耳邊蠱惑,再抓到他們的違法行為,已經把這兩個人送到監(jiān)獄,互相陪伴彼此了。
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出來,他還花了點精力,讓他們兩個人被關在同一間監(jiān)獄里。
互相折磨之下,這兩個人遲早從眷侶變怨偶,更何況他們也不見得多喜歡對方。
不然怎么會想要找替身,嘴上提白月光,也不耽誤程飛身體和替身睡。
傅汀泠覺得虛偽。
傅汀泠看著秦石釗此時擔心急切的表情,傅汀泠惡劣的想,或許可以從他們身上做些文章,讓他這蠢笨的愛人更加擔心他。
反正秦石釗什么都不記得,他可以利用好信息差。
事關傅汀泠安危,秦石釗急切道:“您記得遠離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