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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結(jié)果愛人竟忽然消失,只留下他和孩子相依為命,身邊還有不懷好意的家人虎視眈眈。
也難怪柳祈憫會哭的那般難受。
段沉舟沒有那么心大,沒辦法假裝沒看見,當下就將筆放下,走了出去。
柳祈憫在走廊抱著牌位哭,身影飄飄忽忽的,有些像鬼魂,他察覺到段沉舟的到來,擦了擦眼角,紅著眼眶,語氣溫和:“怎么了?餓了嗎?”
段沉舟搖搖頭:“我來看看。”
柳祈憫眉梢仍然濕著紅,他抱歉地看著段沉舟:“我家孩子在睡覺,我怕吵到他,就出了臥室,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段沉舟寬慰道:“沒吵到我,我本身也沒休息?!?br />
柳祈憫低垂著腦袋,肩膀顫抖了起來:“其實……其實我也看到段先生,就想起我家先生,他和你一樣大。”
段沉舟沒想到自己的存在,竟讓柳祈憫有些觸景生情,他陪伴在柳祈憫身旁,思忖著語言去安慰他。
他在法庭上可以侃侃而談,說很多話,但一到生活中,段沉舟這項技能,就退化了不少,變得沉默寡言,習慣用一個字“嗯”字回復。
面對因自己觸景生情的青年,段沉舟想不出合適的話語安慰,總不能對柳祈憫說就把他當成丈夫,別難過了。
柳祈憫嗓音帶著破碎和祈求:“段先生可以抱抱我嗎,就像我老公那樣?!?br />
這個要求其實并不過分。
段沉舟也不是扭捏的性格,他上前半步,虛虛地將柳祈憫攏在懷抱中:“節(jié)哀?!?br />
柳祈憫下巴枕在他肩上,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老公,我真的……真的好想你?!?br />
段沉舟知道他在通過自己跟他愛人說話,他虛攏的手臂,慢慢變實,輕輕拍了拍柳祈憫肩膀,無聲安慰他。
他和段承舟只是名字有些像,但畢竟不是同一個人,聲音聽起來大概也像,他一說話,可能就戳破了柳祈憫的依托。
他們此時靠的極近,段沉舟能清晰的感受到柳祈憫的體溫。
柳祈憫仍然穿著這套薄透的睡衣,他溫熱的氣息沿著空氣,轉(zhuǎn)移到了段沉舟身上,讓他感覺到了絲不自在。
雖然他從沒對任何人動過心,可段沉舟很早就知道了,他的性取向是同性,在青春期時期,同齡人興致勃勃指著漫畫討論喜歡哪個女孩,他卻更關(guān)注男角色時,他就深刻明白了這點。
尤其是,柳祈憫是位貨真價實的男人,還是他欣賞的類型。
段沉舟感覺自己挺不是人的,柳祈憫在思念他的“亡夫”,他卻在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又不是十幾出頭的小伙子,怎么還這么血氣方剛,容易被一點溫度就撩撥的躁動。
柳祈憫輕貼在他懷里,帶著思念與痛苦低聲呢喃:“老公……”
段沉舟繼續(xù)輕拍他的肩頭。
柳祈憫在他懷里待了半個小時,段沉舟一動不動站了許久,靜靜等待懷中人把情緒宣泄出來。
柳祈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把眼淚擦干,對段沉舟露出了個飽含歉意和感激的笑顏:“段先生,謝謝你,你跟我丈夫一樣溫柔?!?br />
溫柔到柳祈憫想用盡手段把段沉舟蠶食干凈。
段沉舟見他恢復了精神,語氣沉下,盡可能讓自己聲音聽起來沒那么冰冷,他道:“你先生他肯定也不想看見你這么消沉,柳先生可以多做些有意義的事,讓自己保持開心。”
他清楚再多的安慰都是空白,這樣的話柳祈憫肯定聽了很多很多,可除此之外,段沉舟也想不出還有什么辦法能寬慰剛沒了老公的寡夫。
柳祈憫像是聽進去了,他道:“就算是為了孩子,我也會的?!?br />
兩個人又面對面說了些話,互相給對方道了聲“晚安”,又再次互相回了房間。
段沉舟繼續(xù)學習了起來,可這次他腦海中一直飄著柳祈憫柔軟無助的臉,他將這些畫面驅(qū)出大腦,他花費了近五分鐘才進入狀態(tài)。
一學就是大半個晚上。
段沉舟學習效率很高,他已經(jīng)熟練背會了不少法律條文,按照這個進度,他再學幾天,就能把一部分條文掌握了。
等到很晚,他合上書籍,關(guān)上燈,看見房間內(nèi)還有著亮光,一看是零零零在玩手機,看屏幕是個叫“憤怒的小鳥”的游戲。
它看起來玩的很投入,儼然一副網(wǎng)癮小雞的樣子。
等它玩完一局,段沉舟提醒道:“抱歉,我要休息了。”
他對睡眠環(huán)境要求比較高,太亮太吵都不行。
零零零乖乖巧巧抱著手機,躲進來衛(wèi)生間,準備在這里玩。
段沉舟躺在床上,陷入了夢境。
第二日,段沉舟在鬧鐘的聲音中醒了過來。
他洗漱完,走出房門,準備和柳祈憫道別。
段沉舟下了樓梯,看見柳祈憫,開口說要走的事。
他繼續(xù)道:“我不能在你家待太久,以后有機會我們還會再見面。”
柳祈憫垂了垂眼皮,不知在想些什么。
過了會兒,他抬起頭歉意地看著段沉舟:“段先生,我昨天擅自把你的衣服洗了,現(xiàn)在還沒干,你繼續(xù)在這里待會兒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