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她怎么那么高興？
音很輕：“在哪都是這樣。”
秦瀾反應(yīng)過來她說的“在哪”是特指，不禁恨得又拽了一下：“死江煙，話真多?！?br />
江煙替她穿好鞋，頭發(fā)仍然亂亂地垂在眼前。她仔仔細細地理了理，然后轉(zhuǎn)身下了天橋。
“喂，江煙?！鼻貫憶_她的背影叫道。
江煙如愿回過頭，露出的表情使她暗暗驚奇。她頭一次發(fā)現(xiàn)江煙的眼神當中有什么東西在流淌，仿佛河水在等待著上方的花落。
她好像在等待我。秦瀾心想，她涌起一種想要跟她說些話的欲妄，可她不知道能說什么。嘴巴張了張，最后還是先前的那句硬邦邦的話：“把帽子還我?！?br />
“不?！苯瓱熣f道，同時秦瀾注意到她那副引起她注意的奇特神色淡了下去。她戴著她的帽子，又說了一次：“不?！?br />
“什么？”秦瀾惱火道：“那是我的帽子！”
“不?！苯瓱煹谌尉芙^道：“現(xiàn)在是我的了?！?br />
秦瀾火氣很旺，但這時候郁金棠的助理來溝通情況，她也就壓下了脾氣。郁金棠和那女孩去做筆錄了，秦瀾交代保鏢們把抓到的那兩個男生一道送去，自己則沿著江散心。
酒勁都被風吹散了。她這才想起來晚上她誤喝了郁金棠杯子里的酒，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正走在江邊高高的石階上，夜風迎面吹來。
秦瀾有些冷。她瑟縮了一下，身子微微一晃。有清脆的鞋跟敲擊聲快速傳來，她回頭一看，江煙追了上來，微微氣喘。
“你怎么來了？”秦瀾輕佻地抬眼。江煙肯定要讓她下來，或者憋著壞心，可江煙什么也沒說，只是高高抬起手。
“干什么？”秦瀾問道，美眸顧盼。
“秦老師，把手給我?！?br />
秦瀾想起跟她肢體接觸的感覺，心頭一陣不自在。江煙眼疾手快，迅速牽起她的手。
“你干嘛！你——你放開！”秦瀾嚇了一跳，頭又暈了起來。這三年她基本沒喝過酒，今晚只喝了這么一點居然就迷糊到現(xiàn)在。
真是怪了，江煙的手指觸碰到她的時候，她居然覺得有點舒服。
“不放?！苯瓱熜χf：“秦老師喝醉了，我怕秦老師跌下去喂魚?！?br />
“胡說，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娘醉了？”秦瀾生氣道：“才喝了一口而已?！?br />
江煙只是笑，高高地牽著她的手，像快樂的騎士。低垂的夜幕，閃爍的寒星，柳條般牽著她的手臂，還有她莫名其妙的心跳。晚香玉散發(fā)陣陣幽香，江水將橫亙在對岸的燈火晃得仿若流星，秦瀾撇過頭，疑惑不解地望著江煙，她怎么那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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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金棠拉著女孩跑到遠處才停下。保鏢開著車靠過來，她拿了瓶水給那女孩，等她喝完了才開口問道：“好一點了嗎？”
女孩抬起頭：“謝謝你救了我。”
郁金棠看了她一眼，長得還挺順眼。
“你叫什么名字?。俊彼S口問道。
“我叫呂西。”
“哦……呂西。”郁金棠問道：“他們?yōu)槭裁醋纺?？?br />
呂西低下頭，沉默了。
“好吧。”郁金棠善解人意地轉(zhuǎn)移話題：“等下我們要去做個筆錄。你住哪里？結(jié)束后我讓人送你回去?！?br />
呂西輕輕拉住她的衣角：“能不能不讓我回家？我爸爸喝酒了，他每次喝酒都會打我，我好害怕。”
郁金棠頓了下，問道：“你家里還有別的人嗎？”
“我媽媽去世了?！?br />
郁金棠心道果然如此，呂西又道：“我、我也沒有錢，但是過兩個月我爺爺奶奶就會過來，到時候我就安全了?！?br />
“那你不想回家，也沒錢去酒店，是想跟我走？”郁金棠挑眉。
“可以嗎？”呂西抬起頭，期待地看著她：“你救了我，我知道你是好人。”
“先去做筆錄吧?！庇艚鹛牟恢每煞竦卣辛苏惺郑捅ｇS走到一邊說了兩句：“今晚你可以先跟我住?！?br />
呂西松了一口氣，跟了上去。
從警局出來后，郁金棠問道：“餓了沒？帶你去吃點東西啊?！?br />
呂西點了點頭，急急忙忙地掏出手機：“你要吃什么？我請你?！?br />
“收起來吧你?！庇艚鹛碾S手搭在她手腕上往下壓：“哪有吃飯還讓小朋友請客的道理?！?br />
“我不是小朋友了?！眳挝鞅锪税胩欤@到前面辯解：“我都上高中了。”
“哦，高一小屁孩嘍?！?br />
“才不是?！眳挝鳚q紅了臉：“我請?！?br />
“哦，行啊，你非要請我也沒辦法。”郁金棠樂了，讓司機在一家私房菜館門前停下了，進屋點了一桌子好菜，還開了一瓶紅酒：“結(jié)賬去吧。”
呂西：“......”
呂西：“算我欠你的，以后一定會還的?！?br />
“那你自己記著吧，行了快坐下吃飯。”
呂西坐下了，小心翼翼地伸出筷子，朝自己的碗里夾了幾片菜葉。
“多吃點肉?！庇艚鹛挠霉?